在卫鞅的服侍下，洛君小噉了几口米粥，勉强的恢复了一点体力，竟然还能颤颤巍巍的从床铺上坐起来。
“可以啊你小子，一觉睡个三天三夜，竟然没有活活饿死，只喝了一小口粥就重新起身了，这生命力恐怕无人能及了吧。”
卫鞅有一句没一句的挖苦着洛君，若不是看到他那双眼边的两道黑眼圈，旁人还真的以为卫鞅真是完全不在意君。
“不死就是了，人生漫漫长路，以后的事多着呢。”
君静静的说着，卫鞅随着点了颔首，尔后说道。
“你到底怎么回事？御医说你疲累所致的昏厥，你这几天在忙活什么工具，竟然可以给疲累到这种水平。”
说完，卫鞅还装模作样的嗔笑了一声，不外那副心情无论怎么来看都是如此的怪异，洛君微微颔首，但却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死脑筋。”
许是恨铁不成钢的责怪，卫鞅拿着饭碗就朝着门口走去，哐当一声离开了房间内，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剩下君一小我私家平坐在床上，孤孑立单。
洛君低着头，看着床褥下盖住的似乎是失去知觉的双腿，用力，再用力一锤，终于传来了熟悉的痛感，君双手掩面，但是一闭眼，却是失去理智前的那副画面。
“活该的……我的影象怎么会……”
幽幽之间，左手拉紧了自己的亵衣，锁着衣袖的边口，死死不愿松手，用尽满身的力量用右手从床上支起，重心不稳，原本还能靠着床头的君又摔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你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很欠好吗？怎么还想着起来？”
刚刚不知所踪的卫鞅立马从门口冲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碗刚刚乘好的白粥，将君的位置挪正，怒斥道，君却是没有直视他，一双眼睛紧盯着所能看获得的灰色的土屋顶。
“厥后呢？”
洛君主动开口询问着，卫鞅从君的床铺边坐下，撇了撇嘴角。
“你那个厥后指的是谁呢？”
“各人。”
洛君眨了眨眼，又增补道。
“其时在场的……嗯，秦王，太子，令郎虔，你，另有……那个马厮。”
君最后的迟疑的增补没有招来卫鞅的重点关注，一一向洛君论述着这昏厥三天来的事情。
“作为秦国最高级的仲裁员，秦孝公所代表着的是这个国家的公正，太子虽然私自调动城卫军，并用它作为解决私人恩怨的工具，还在公开场合之下威逼拥有正当平民身份的卫鞅，丢尽秦王颜面，原来应该大惩一顿，但念在太子年幼，又是被竖子教唆，因此只关了三天的禁闭，不许与外人来往，算算时间，明天就是他处罚结束的时候了。”
卫鞅扳着手指头算着，看着他手上那个代表着“三”的手势，卫鞅马上感受事实竟然是如此的讥笑，苦苦困扰了自己的三天的噩梦是正好一个三天的禁闭。
“令郎虔身为太子太傅，没有做好管教太子的义务，又纵容旗下马厮这种小人挑唆，因此罚碌半年，倒是少了点禁闭。”
洛君没有叫停，卫鞅也就继续说下去了。
“至于我吗？嗯，这几天白昼就和王上讨论国家大事，晚上还要来伺候你这个小祖宗，我的命还真是苦，不外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保不齐我会嫌你麻烦直接把你给埋到土里去。”
面对卫鞅简直不着调的威胁，君下意识的点了颔首，又模糊间问道。
“那么，那个马厮呢。”
“恐怕是死了吧，究竟教唆太子的罪名可是……”
“清楚了。”
洛君打断了卫鞅后面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看着有点犹豫的卫鞅，连忙补说道。
“那个，王上的态度？说是你的前途？”
“五天加上昏厥的三天，你还没有想到答案吗？”
君苦思冥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卫鞅叹了一口气，讲道。
“我用成就帝王事业的原理劝说他，劝他同夏商周三代相比，选择帝道。但秦王却说那他久远了，他不能等，而且秦孝公是一个有野心且贤明的君主，希望在他在世的时候就扬名天下，哪能郁郁不欢的期待几十年，几百年之后才成就帝王霸业呢。”
卫鞅说到兴时，脸上露出激动火热激动的神色。
“秦孝公的想法恰和我意，因此我用使国家强盛的要领，也就是犷悍的要领劝说他，他就大大的喜欢了，不外，用这种方案治理国家，就很难到达殷周那样的大好事了。”①
“经过频频的试探秦孝公，我发现他胸襟阔大，志存高远，急具耐心，勇于做事的领袖素质，我相信他能够像他先祖秦穆公一样，足以做出一件顶天立地的大事来，完成我的计划里的蓝图，打造一个强大的秦国！”
一个强大的国家……
君不由得看向窗外，低垂的夕阳没有驱走悲秋的凉意，徐徐之间眼前的景象模糊的光景趋近真实，卫鞅厥后似乎另有说些什么，应是他的野望，他的计划，他的理想，虽然另有这个国家的未来。
“应该是一个美丽的国家。”
还在慷慨激昂的演讲的卫鞅没有听到低垂着脑袋的洛君的喃喃自语，也同样错过了君眼中闪过的许多人许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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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君和卫鞅的对话来源自《史记》中，不外提问方由君换成了景监，我是把那些话翻译成现代语言再加上我自己的一些看法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