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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灵兽

被上身的老嫂子

民国灵兽 弼马won 2988 2018-10-10 17:15:45

  苍城城北有一座不是很高的山,叫做北山。

  这天北山脚下的集市,买的忙着看完这家看那家,讨价还价,卖的忙着吆喝开场,隔邻的两家来回抢一个客人拉着不让走,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个不停,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很是。

  在集市的尽头不起眼处,来了一个耍猴的人。他一身素黑,穿着一套被洗得黑里泛白的新式长衫,脚穿一对白底黑面布鞋。他来了集市,没像那些个卖棉花糖的,拉二胡的,一来到就霸住街市的中心。

  那猴子一只手被耍猴人牵着,一只手握个小拳头放在胸前,人们瞅着它,它也瞅着人们。它瞅着瞅着,就随着耍猴人到了一个角落,耍猴人找了一个洁净的石墩,摆一个拉屎的蹲姿,平静地在那里坐等。那猴子就乖乖地坐在地上,一只手往头上抓了一个虱子。

  它用汪汪的眼神,茫然地看着前面那些来往的人们。过了或许一根烟的功夫,那耍猴人,不,他不是耍猴的,他只是牵着猴子来这个地方,应该叫做卖货郎。那卖货郎把一张图案已经被污垢掩藏得不清楚的毯子打开,又从身上背来的大挎包取出许多宝物:虎皮,虎爪,山猪毛,鹿尾巴,黑狗蹄,千年人参,壮腰药丸,健身补丸,虫草花,另有那汉代宫廷流传的种种玉石,宋代的名家手笔,明代对的琥珀鼻烟壶,珊瑚吊坠,康熙喝过的小茶壶,但凡昔人使用过的,吃过的,玩过的玩意,一一摆在那上面。

  他以一个博物家考察大自然的万物那样严肃认真的心情,把那些盖世珍宝一个一个有序地摆放好。完毕,他也不吭声,也不抬头,又继续像原先那样蹲着,点起一根烟,默默地抽起来。

  我第一次见到那猴子,就是在它无聊地期待摆摊那人做准备功夫的时候。

  祖父背着我,那我时称重不够二十斤,头发又黄又稀疏,一路啼哭,惹得祖父一路训斥。我越被训斥哭得越凶,哭着哭着,挣扎着要从祖父背后跳下来。

  祖父把我放下的时候,我正好一眼看见那猴子瞪得铜铃似的眼睛正看着我,于是我憋住气,把哭声稍微收敛一下,但是心里又不知道什么工具特别别扭又想放声大哭。

  再哭就让你跟猴子睡!祖父吓唬我。

  卖货郎从挎包里掏出一颗糖,对我笑笑,让我吃糖。我张大的嘴巴马上停住了哭吼,接过那糖果,掰开糖纸往嘴里放。

  祖父和卖货郎聊起了天。

  聊了好长一会,我吃完了糖,心里又闷得慌,想了一下,又开始哭起来。

  祖父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背上,高声地骂起来:还哭,撞邪了么?

  这时候那卖货郎站起身来,从挎包里拿出一大包用淡色的薄草质包着的的工具,递给祖父。然后又掏出一根绳索,绳索上面有一个扣子,他一手打开那扣子,套在猴子的脖子上,绳索的另一头踩在脚下。祖父递给卖货郎一袋他今天带过来的烟,他拍拍猴子的脑袋,那猴子抬起头望他一眼,又看了祖父一眼,然后低下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冲我吱吱吱吱一阵挤眉弄眼。

  吓得我赶忙抱着祖父的裤腿。

  卖货郎拿出一条鞭子,在空中甩了几下,一个呼呼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卖货郎把那呼呼响的鞭子,连同绳索的另一头,一并递给祖父。祖父接过绳索和鞭子,和卖货郎又聊了一会,就跺了一下脚,对我说,我们回家。

  我们还坐轮渡回去,不外坐的已经不是有我干妈在那条船了,现在的这条,没有医生护士,只是一条仅有一层甲板的普通轮渡。

  祖父,我,另有一只猴子,坐在甲板上,惹得邻座那些小孩大人纷纷走过来,围着那只猴子看。

  小孩想伸手摸那猴子,那猴子就抬眼看他们,然后又低眉顺眼地看地板。斗胆的小孩终于忍不住,伸脱手想握手,那猴子突然龇牙咧嘴,朝着那孩子吱吱吱一阵叫,吓得那孩子一边往后缩,一边叫着啊呀啊呀地,然后又扭扭拧拧着身体哈哈大笑起来。

  那猴子坐在我祖父一边,我坐在祖父另外一边,很快就抵家了。

  我们到了家之后,祖父把猴子关在他的屋子里。他早和祖母分房睡,祖母不跟他一屋。

  然后跟祖母说,那卖猴的人说了,这老猴虽然金水少,但豆腐脑好使。你先伺候它弄点金水。

  祖母说,我先问过阿兄,再确实一下,是不是今天就劏得,我才敢,要否则我也心怕怕。

  祖母说的阿兄,其实是界头村人人知晓的一位日子先生,只因为辈分比祖父他们低,但年纪又已经很大,所以祖母就用阿兄,即哥,来称谓他。

  这位阿兄原名叫做雄威,姓什么就不记得了。他是界头村里不多的文化人之一,据说上通天文,下通地理,更有人说他更通阴阳二界。阿兄写得一手好字,拉得一手好二胡,更是唱的一口好曲子,人称多才先生。

  我祖母总跟我说:不要没事一小我私家去阿兄的家里。原先不知道什么原因,厥后我才慢慢明白过来。

  我祖母那天带着一包让祖父买的印子饼,背着我上去找阿兄。

  阿兄的家在路边,是一个用黄色泥砖盖起来的两层楼瓦屋,有一个篱笆围成的大院子,从路边可以看到院子的一人一物。院子的东头是两间连着的厨房,厨房的外面,接近路边的那个角落,放着一个老式的木制洗漱台:洗漱台的上半部门是镶嵌着一面镜子的内陷平面,中间是一层用来摆放洗脸盆的台子,下边四脚结构,中间另有一个四脚小架子用来倒扣洗脸盆。我们正在路边走着,突然听到院子里扑通一声巨响,然后听到一个雄武的男人嗓子响起:嘿呀呀呀呀呀。。。。吼呀呀呀呀呀。。。。。。

  我们抬头往那院子发作声音的地方一看,祖母骇然,抽了一口冷气。

  那阿兄的老妻子,现在正像一个上台的武生,她金鸡独立,双手舞动,似乎手里拿着一根缨枪长剑,站在那洗漱台上,一会是金龙出海,一会是灵猴探日,嘴里念念有词,舞得不亦乐乎。

  我祖母赶忙在院子门口那里停脚,亮起嗓门叫了一声:阿兄!

  那洗漱台上的人也不管我们,自顾自地在那里排戏。

  过了一会,阿兄从主屋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来,看见祖母,紧皱眉头,微微所在了颔首,招呼我祖母进来。我祖母就背着我,小心翼翼地经过院子,走上几步台阶,跨过一个很高的门槛,才进去那个有点阴暗的主屋。

  祖母小心地问:大嫂。。。。。。又来了?

  阿兄蹲在沙发上,卷起一口烟,充满忧心地回覆我祖母:嗯。

  祖母:没有措施的么?这次是跟什么来的?

  阿兄毫无心情:哪里知得?一直赶不跑。。。。。。

  祖母:那也不是措施。。。。。。

  阿兄:一把老骨头啦。。。。。。

  祖母:这么闹心,我那桩事都不知道该不应说个话了。

  阿兄:哦,说来听听,不关连的。

  祖母:这温碧马,磨人精,你看看是不是马骝疳?

  阿兄点着烟,吐出一口细细的烟圈,也没怎么仔细看我,就用眼角扫一扫,接着面无心情地跟祖母说:马骝疳。。。。。。小儿不是马骝疳另有什么?

  祖母:听人说马骝尿煲茶有得医。。。。。。

  阿兄扯起嘴角一抹笑:老法子我听过没见过,还见有人说吃马骝脑,煨马骝鞭,烧马骝毛磨成粉的,我都没真见过。

  祖母:只一样吃得好就行,谁那么空闲吃全?

  阿兄:一样吃了都不得好,还吃全么?

  祖母:那这么说老法子欠好使?

  阿兄:我没见真。。。。。。。

  祖母:哦。

  祖母把两条叠在一起的腿换个叠法,低着头说:阿兄哥,你有法子吗?

  阿兄:老七不是弄回来一只马骝了?你不试试?

  祖母:我也是听人说,也没见真。

  阿兄:真有真的法子,假有假的法子。

  祖母眼睛一亮,问:真的什么法子?假的是什么法子?

  阿兄的烟抽完了,不外他没换蹲姿,就一直蹲在那里。他干咳了几声,等他咳好了,他试探着的眼神,盯着我祖母的眼睛:我用方子换你的猴子,一方收效。济不济?

  祖母又骇然起来:阿兄哥,方子我是信你的!只不外。。。。。。那猴子。。。。。。祖母慌得接不上话,她冷静下来,又接回去适才断了的话:那猴子最终怎么了结?

  阿兄说,供着,养着。人不能供,神是可以供的。

  祖母摇摇头,说:都上身了,还做的了神吗?

  阿兄叹了口气,说:无中生有来的事,你说它是,它就是。

  祖母为了治好我,只好允许了用猴子换方子。

  但是他们嘴里那神,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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