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樟的行动,简直可以用绝地还击来形容。自从云南郡失败以后,他和陈为便不停的收缩势力,朝堂之中也不在作为。就在所有的人以为他会就此罢手的时候,却黑暗部出了这样一个局来。将所有的人都逼到了绝路。
现在的大殿之上,原本喜庆的气氛早就被恐惧和不安所取代。众人都没有亮相,也不明白元樟所说的再等等是什么意思。有了王琦之前的例子,谁也不敢出头,只得默默的退到一旁,等着看元樟的下一步行动。
元樟倒也不着急,只是找了一个座位,悠闲的坐了下来,重复的把玩着手中的长剑。
“元樟,你到底另有和花招,都快使出来,不要在这里故弄玄虚。”耿英恼怒的说道。不得不说,耿英的骨头确实要比其他人硬一些,,也具备足够的勇气。
“丞相莫慌,我不会让你做短命丞相的。只要你肯拥立我,我便还把这个位子给你留着。”元樟说道。
“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行能做如此忤逆之事。”
“知道你骨头硬,可是不见得这里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吧。他们难道都不怕死吗?”元樟的话语中有些戏谑。在元枚看来,让众臣拥立他,绝对不是元樟的计划,他不行能把成败寄托在他人的意愿之上。想要完成如此险要的事,他一定会有万全的准备,现在之所以没有露出来,只不外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可是他在等什么呢?陈为又到哪里去了呢?
就在元枚还在思考的时候。门外突然进来了一人,对这元樟说道:“秦王殿下,人已经带到了。”
“哦,这么快?那就带进来吧。”元樟说道。
众人看向殿门,一人被带了进来。耿英一看,却是自己的少子。便急遽说道:“洪儿,你来干什么?”
听到父亲的问话,耿洪没有着急回覆,而是先向殿上行了礼,才回覆道:“刚刚有人传旨,皇太后恩赏,要眷属到宏恩殿内谢礼。母亲和几位哥哥也来了,都在外间等着呢。”
“元樟,祸不及子孙,没想到你竟要如此狠毒。”耿英恨得直咬牙,若不是有着几十年的世家修养,他恐怕早就冲上去拼命了。
“丞相大人,我知道你骨头硬,不得已,才让家里人来陪陪你呀!”
“我耿英一世忠良,休想用此等伎俩逼我就范,耿家也没有一个软骨头。”就算眼前站着的是他痛爱有加的小儿子,耿英照旧没有丢掉他的节气。
既然如此,那便先送他去吧,说完,劈面将耿洪刺死在大殿之上。
“洪儿”“小弟”……
几声召唤同时响起,可是依然无法阻止元樟的剑。耿英险些晕了已往。
“众位大人,如何?难不成还要让他们一个个的进来么?”元樟用手一指殿门。
殿门被徐徐打开,这时,各人才发现,门口站的都是各大重臣的亲眷,当耿洪的尸体被抬出去时,耿家的人都乱做了一团。其他人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时间吓得面色发白,不敢多声,生怕下一个便轮到自己。
殿内的人看着自己的亲眷,一时也无措了。谁都没有想到,皇权的争斗,竟会祸及抵家人,这里的许多人,都不怕生死,可是现在要把家人的性命也压上,便都开始犹豫了。
“现在,摆在诸位大人面前的,即是两条路。颔首,荣华富贵。摇头,那就看着眼前的人头落地吧。”话音落下,十几个手持长刀的人便站到了亲眷的后侧,强势的将这些人摁跪在地上。
“住手,他们只不外是食君之禄,你又何须如此狠毒,要用家人的性命欺压他们?”元枚说道。
“我狠毒,说起狠毒,谁又能比得过你呀?皇兄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不清楚吗?”元樟愤愤的说道。
“休要胡言,皇兄是染疾而亡,父皇早有定论,岂容的你随意攀扯。”
“我随意攀扯?如果不是你黑暗指使,皇兄又怎么会去安努为质,如果不是你在他的饮食中动了手脚,他又怎会暴毙而亡?淑妃娘娘,你的兄长是因为他下的狱,而你现在还要心甘情愿的侍奉对头。”
依依听了这话,转头看向了元枚,发现元枚也看着自己,在触碰到自己的目光之后,迅疾躲了回去。“看来元樟说的是真的了。”依依这样想到。只不外,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个事情的时候。
“怎么样,说不出话了吧,没想到,这天姿国色的淑妃娘娘,竟然照旧你的软肋。哈哈,新奇,新奇呀。”元樟的笑声中,传出的是不满,是不屑,是对元枚的恨意。
这时,大殿之上的人,开始有了想法,他们并不体贴天子和秦王之间的过节,也不想了解淑妃娘娘的心事,他们所体贴的是殿门外一家老小的性命。
“秦王殿下,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一名大臣带着哭腔跪了下来。
紧随着的是第二个,第三个……
“你们不比求我,要求,便求你们的天子陛下,只要他肯从那个位子上走下来,那你们便照旧你们。”他走到跪着的人面前,指着他们继续说道:“你还做你的侍郎,你照旧你的内史。另有你们,各个官回复职。”他边说边把所有的人都指了一圈,尔后将手指落向皇太后。“你照旧皇太后。”最后指着依依说道:“你照旧淑妃,甚至可以是皇后,只要你愿意。”
“你……”依依受不了侮辱,气得说不出话来。
“放肆!”元枚嘶吼道。
“放肆,我即是如此放肆,你又能奈我何。你们还不求你们的天子吗?”说完,一脚踹向了跪着的人。
“请皇上开恩,禅让大位”这些人,鼓足了勇气,用哆嗦的口音,花光了所有的力气,才勉强的将这九个字说完。
“皇兄,众意难违,这禅让的诏书,你就读了吧。”说完,又将适才的诏书拿了出来,顺着阶梯一步步的走了上去。
元枚僵住了,看着元樟朝着自己走了上来,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而是呆呆的坐在原地。元樟的脚步,就像是一把利剑,一点点的迫近自己,而他却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
元枚接过诏书,慢慢的展开。众人的心都落到了深渊,大殿之上,寂静无声。现在,他们不敢听到任何的声音。因为只要皇上作声,那便意味着,元樟的阴谋得逞了。也意味着将会是一场新的腥风血雨。
“时间一点点的已往,就在元枚努力的读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依依却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元枚眼前,一把夺过诏书,扔到了地上。:“皇上,这是谋逆,臣妾愿与皇上同死,也绝不能让逆贼的阴谋得逞。”
“哈,没想到我们的淑妃娘娘,也有如此节气。放心吧,我还舍不得你死呢。”说着,便朝依依脸颊伸过手去。
元枚见状,起身将依依拉到身后,只身将自己横在二人之间。
“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了。”说着,便要拔剑朝元枚刺了已往。二人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众人都没有反映的时间,也幸亏二人离得很近,元樟的剑没有施展的空间,他只能一掌将元枚击倒在地。尔后再次用剑。
“皇上”众人齐呼。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元樟的剑已经落了下去。只不外,刺中的并不是元枚,而是扑身而来的依依。
元枚回过神来,高声喊道:“淑妃!”
看到依依中剑,元樟的手也有些哆嗦,可是事已至此,便也由不得自己,只好狠心将剑抽出,再一次朝元枚刺了已往。
就在这时,尖锐的箭鸣突然响起,朝着元樟射了已往。元樟来不及反映,持剑的右肩突然中了一箭。手中的长剑应声摔落在地。
“终于遇上了”元枢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