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圣枪与废墟
“如何？寻求到你期待的答案了吗？”
站在梅莱身边，道格凝视着那一边热闹特殊的都市。
梅莱斜眼看他：
“只是一小我私家的述说，几多会有所乏力不是吗？我想那并不能证明你所说的一切。”
“这样啊……”
脸带遗憾，道格掩下眼睑，
“说不上证明，但倘若基于我所说的事实，‘清除幻象’应该轻而易举；问题是这个做法同样需要信任——信任我能够给予印证，信任我授予的魔法，以及期待着如我所说的事实。
可惜，这个事实并不那么令人期待不是吗？
那么留给你的选择就只剩一个：从正门进入都市，迎接‘挑战者’们，亲手掘客真相，哪怕走上一条与洛马尔·凡达利亚大同小异的门路。”
但，这不会是你做出的选择。
梅莱·凡达利亚，你跟洛马尔·凡达利亚最大的差异之处在于，真相对你而言不是一个慰藉，而是祈求向前的要领，所以你的选择一定是……
“第一重魔法，破甲术；叠加第一重魔法，重棘……”
突然横过权杖，梅莱瞄准城门里那些从来没看过来一眼，似乎对城门外一切置若罔闻的市民：
“筑成第三重魔法：坠击圣枪！”
然而，人流一如既往，金枪并没有泛起。
良久，沉下脸，梅莱似乎自言自语般询问：
“那个魔法是什么？”
NO.637的“真实之貌”，以使用者的感知规模作为判断基础，包罗视、听和感伤，能够清除使用者感官所至、一切不局限于魔法的幻象，还原事物最本质的模样，设计成玩家应对特定场景的开荒魔法。
对了，梅莱，就是这样，亲自用你双手把事实泛起出来吧——那个你不得不认可的事实！
话音落下，“真实之貌”使用出来时，整个莫里斯帝国城池宛如梦幻泡影般逐渐褪色；哪怕人们依然在行走、在对话、在停留，声音却渐去渐远，图像终究制止不了变得透明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只剩下一片被黄沙笼罩的废墟。
玄色的剑就像植物插枝般铺开成漫山遍野的一大片；每把剑无不插在骷髅头的天灵盖上，似乎眼眶的空洞会是剑刃的养料——其中，原本是城门的近处，与黑剑、荒原格格不入的五把金枪耸立着历历在目。
漫步走进废墟，以其中一柄黑剑为起点，梅莱放眼前望：
“这就是‘无限剑’……”
“然后，你计划做什么？”
她身后，道格站在废墟外树林的最边缘。
梅莱用行动回覆了他——
踩着骷髅头，拄着魔法权杖借力，拔出眼前的一柄黑剑，并以剑锋指着边上另一把：
“第一重魔法，撕裂；叠加第一重魔法，指令嵌入；筑成第二重魔法：取物诀！”
霎时，头骨上的黑剑开始发抖，磕碰着裂缝，发出疼痛的碎裂声。
猛地，剑身在裂缝扩张瞬间凭空抽出，拉着圆滑的弧线使剑尖瞄准她手上黑剑剑锋；针锋相对须臾，抽出的黑剑骤然溶解成沿着手中黑剑剑刃流淌的软水，渗进剑身里，最终镀成她手上黑剑剑身上一丝黯淡的金。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端详过黑剑的变化后，她直接举剑，令剑尖朝天：
“……第四重魔法：魔力同调——万物导引！”
开始时，骨头龟裂的细响，宛如冰雹落在地面的络绎不停，给人以百爪挠心的杂乱无章，或大或小，或远或近……
随之天空黑点密布，扯落似漆黑断线的缥缈，恍如细针；继而逐渐变粗，如箭如雨，尤瀑布倾泻而下般诠释着汹涌，汇聚成一股密密麻麻的黑流；终于在最近处接连黑剑坠落的势如破竹，扭成一股涓入她手中黑剑剑尖的巨大漩涡！
与漆黑漩涡的急促相得益彰，手中剑亦在电光火石间流光溢彩！
待漩涡溶尽，梅莱手中俨然已失去了黑剑的踪影，那是一柄金色底纹勾勒着红色图案的长剑，尽管另有一些图案犹如中途断裂般依然涂上玄色。
她看着那些漆黑的地方入神：
“还不够……”
“我说过了，‘无限剑’会被魔法师吸引。”
那一边，道格面无心情。
侧过脸，梅莱才想询问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瞥眼，直至看到某小我私家的身影终于名顿开：
“原来如此，那时候的对话竟然是这个意思——无论生死，直到魔力完全消失，‘无限剑’的另一部门一定在艾拉·康努力安手里。”
不远处，废墟一角，握着同样镀上色彩的无限剑，艾拉脸色不定：
“请离开这里，梅莱大人。”
“魔法铸成肉身，与其时的洛马尔、我父亲一样……是吗，你终归走上了这条路。”
闭上眼睛，然后缓慢睁开，梅莱话锋一转：
“但还请把‘无限剑’交出来，艾拉；就算你已经死亡，就算这是你的遗志，就算你是康努力安家的后人、凡达利亚家的养女，这些都不能否决我身处此地的理由——我不得不拥有无限剑。”
“我站在这里，受任警告世人，不要被过往束缚而重蹈覆辙，因为过往基础就不存在现在的容身之所……”
低下头，艾拉双手握剑。
眉头轻挑，梅莱把无限剑藏到身后，使权杖前倾：
“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里不存在你所寻求之物，梅莱大人——第四重魔法：无式斩魔刃！”
徒然，凭空生成，无数光刃与风刃填充进空气，扭曲了梅莱的视线！
“不需要魔法树……不，是在泛起前已经叠加过魔法树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风刃劈碎断墙，瞳孔收缩的眨眼间，一个侧翻狼狈逃窜，堪堪令光刃擦身而过；然而来不及完成魔法树吟唱的下一刻，另一抹风刃已经近在咫尺！
突然的鲜血飞溅后，为了躲避光刃而让风刃划开大腿，梅莱好歹咆哮：
“……第三重魔法：坠击圣枪！”
“不会让你构筑第四重魔法的！”
拽着无限剑，于光刃横向截断金枪的瞬息间踩落碎石，艾拉迅速朝她跑去！
又是几道夹杂着光刃的风刀，扯出梅莱口吐鲜血的声嘶力竭：
“……第四重魔法……”
也就24个“第一重魔法”编织句子的时间，伤痕累累地单膝跪地，任由面容的姣好染上鲜血的淋漓，气喘吁吁地呢喃着腥臭呼息的甜腻，借用魔法权杖，梅莱竭尽全力地想要站起……
猛然抽出无限剑，她招架住艾拉同样以无限剑挥落的重击！
与光刃轰出肩上透体窟窿的同时朝艾拉脸上喷涌血沫，后拉魔法权杖如长枪般戳出，她大吼作声：
“圣枪格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