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起床?今天下午我们可就要去南城了。”何以南绝不留情地将被窝一掀。
“喂!能不能温柔一点?”安念苏撇了撇嘴,不满地瞪了一眼何以南。
“你当我是你妈呢?”
安念苏被何以南一句话给堵住了,没有说话了。
“行动快点,行动快点。”
见慢吞吞的安念苏,何以南忍不住又开始敦促了。
“切……啰烦琐嗦的……”安念苏小声地嘟囔着,是满脸的不平气。
“我易服服你也要盯着吗?”安念苏阴阳怪气道。
何以南似笑非笑所在了一下头,把门给带上了。
“会不会这么早把这丫头叫起来,确实是太早了呢?”何以南静静地看着院子里清澈的露珠从叶上一滴滴慢慢地滴在了小水池中。
“滴答……滴答……”
清晨,平静的可以,就连露珠滴在小水池上的声音,似乎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
人,就是怕平静下来。一平静下来的话,人就容易妙想天开了。
何以南也不例外。
四周安平静静的,越发平静,她的脑子就越发清醒。平日里不想的那些问题,也都一个个地浮现在了脑海中。
不久前在C市的那些事情,连同适才催安念苏起床的事情,甚至连十年前和向北都那些事情,和叶析北的事情……
种种,都突然像是泉水一样涌入了何以南的脑海中。而,这“泉眼”基础就堵不住。
“你明天,要走了吗?”叶析北定定地看着何以南,良久,也只说出了七个字。
何以南一愣,点了一下头:“嗯,明天走,一起回去吗?”
“我计划留在这里陪叶析琳。”
“哦。”
“路上小心点。”
“嗯。”
“那个……”
“什么?”
气氛,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
那天在火车站台,何以南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和叶析北相处了半个多小时的。她现在回忆起来,都能感受到尴尬。
为什么叶析北,突然对她的态度大变了呢?这是何以南一直都弄不清楚的问题。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可是何以南倒是觉得,叶析北的心思,比海底针还要难测。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何以南想叶析北了,很想。
要是离开北城之前,能够再见叶析北一面就好了……然而,叶析北是真的凭据他对她所说的,一直留在C市陪着叶析琳。
“诶,我们真的要这么早就去南城吗?不能待在北城吗?”不知道何时已经捯饬好了的安念苏突然泛起在了何以南的身后。
“早?另有九天寒假就结束了,到了南城之后还要打点,要找学校,你觉得容易?”
“那能不能不要去南城,就留在北……”
“我不想待在北城,更况且我的事情也是在南城。”何以南的目光躲闪了一下,不外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
“好吧好吧……”安念苏有些不平气地嘟囔着,但是却照旧不得差异意——究竟,她现在是“寄人篱下”不是?
何以南勾了勾唇角,点了一下头:“听话就好了。”
安念苏撇了撇嘴:“切……”
“其实,如果你实在是不平气,那也可以一小我私家回E市,自己做饭,自己起床,什么都自己做,也是可以的。”
安念苏忙不迭地说:“别……我跟你去南城,今天下午就走!”
要知道,另有九天寒假就结束了。这作业本,小丫头可是一点都还没有碰!!!
如果回E市,那么她的作业可就完不成了,开学就必死无疑了!!
再者说了,安念苏不会做饭,早上没有人喊也起不来…
也不知道是北城有意要留何以南照旧怎么回事,一个上午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上午买好火车票,两人就等着下午走了。
“另有两个小时火车就开了,我们该出发吧?”何以南敦促道。
“另有两个小时,这么急干什么。”安念苏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
何以南无奈,只好顺着安念苏,计划再等半个小时,就走。
雨哗啦啦的下着,而雨中绽着一朵“花”,是一枝独秀——这么大的雨,能不出门都市尽量不出门。
然而,何以南和安念苏却是必须出去不行。
豆大的雨珠,一滴滴地往两人的身上砸。
按原理来说,如果打了伞就不会淋到雨的。可,前提是没有斜着刮大风。
一路“艰难”,等到了火车站,两人毫无疑问是都成了落汤鸡。
“你干嘛偏要选在今天去南城?昨天不行吗?明天不行吗?”安念苏诉苦着,很明显就是在怪何以南。
“如果早半个小时出发,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何以南瞥了安念苏一眼,没好气道。
自知理亏,安念苏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两人一阵折腾,好巧不巧,正好遇上了火车的发车时间。
...
池瑶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里的本子,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池瑶?”
池瑶转头一看,忍不住笑了,轻轻一颔首:“嗯。”
不得不说,是很有缘。
“你要坐去哪?”何以南淡淡一笑,在池瑶的身旁坐了下来。
“和来的时候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和以南姐也一样?”池瑶浅笑道。
“南城?”
池瑶点了颔首:“我想回去,找一些丢失的工具。”
“很重要的工具吧。”何以南审察着一脸笃定的池瑶,便知事情不简朴。
池瑶抿了抿唇,看着何以南道出了自己一直藏在心底的小秘密:“其实,我之所以到北城去,是为了寻一小我私家。”
“那么,现在不寻了么?”
“放弃了。就算找到了他,又能怎么样呢?并改变不了什么,无用功而已。”
“谢谢你对我敞开心扉,你介意我说几句不应说的吗?”
“以南姐,但说无妨。”池瑶自然是不会介意的,“我洗耳恭听。”
“如果是很重要的人,就这样放弃,你宁愿宁可吗?”
“不宁愿宁可…”
“那为什么要放弃?”
“如果是以南姐的话,你会为了一小我私家去到一个陌生的都市,大海捞针似的寻人吗?”说着,一抹苦笑爬上了少女的嘴角。
池瑶的细微神情都被何以南尽收眼底,何以南略微沉思了一下,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想必,你现在不是宁愿宁可,而是伤心吧?”
池瑶一愣,看向了何以南——她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从你的眼神中看出来的,是和上一次在暖锅店的原因一样吧?”
池瑶愣愣所在了颔首。
“以南姐,你又是为什么要去南城?”
“我在南城上的大学,在南城找的事情,你说我该不应回去?”
“其实你完全可以在北城再找一份事情。”
何以南一愣,没有说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以南姐你在南城是举目无亲吧?”
何以南轻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另有你吗?”
“但是,北城有以南姐你心上人,不是吗?另有黎涑哥,另有从小长大的家。”
何以南起身准备要走:“我有点累了,待会再来看你。”
池瑶盯着何以南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笑了笑。
是笑自己呢?照旧笑何以南?终不得知。
政府者迷,然而,旁观者却纷歧定清——不是局中人,又怎懂局中情?又怎知忧愁?
所谓的旁观者清,不外是些什么都不懂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而已。
可是,何以南却不得不认可,身为局外人的池瑶,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虽然她不清楚局中的故事,不是政府者,但是她却明白她的伤心处在哪。
何以南,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不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希望有一个懂自己的人了吗?
现在,懂你的人就在不远处。
可是你又在畏惧什么?
别人看不出,可是何以南却清楚的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或许,是畏惧自己的内心被别人看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