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老大的,这什么情况?易老头也是绝了,居然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他什么时候练成了这等盖世神功了?
要知道,他以前掷的粉笔头还从来没有打中过人的,不是打在桌子上,就是打在地上,各人还扯笑他,说他练了几十年了,手法照旧这么烂,所以从来没有人在意过他的粉笔武器。
所以,数学课上,该睡的睡,该玩的玩,该开小差神游的继续神游。
然而,突然发作的这个一石二鸟,把各人都震住了,想必易老头的神功已经练成,以后照旧小心为妙。
于是,险些每小我私家都缩了缩脖子,把神思拉了回来,坐得规则,直直的盯着黑板,目不敢斜视,生怕粉笔头会一瞬间落在自己的头上。
唐雨荷可就惨了,苍白着一张小脸,愣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一脸懵逼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要受到这样的处罚。
她的左脸颊被粉笔头打中,痕迹还在,周围已经泛起了红。
“嗯,那,那个,打错了。”
什么?打错了?
唐雨荷觉得自己运气也太差了,简直就是坐着也中枪,认真听课也中枪的节奏。
这前后不外一分钟,自己居然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受了不少的惊吓,身上还冒着冷汗,然后,他易老头就轻轻松松一句话:打错了。
唐雨荷生气的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坐了下来。
阿蒙把头埋在书本下面,吐了吐舌头。
唐雨荷先前因为在埋着头看书本的习题,基础没注意到粉笔飞下来是先打的阿蒙,才打的她,因此看到阿蒙的心情,以为她是在挖苦自己。
“蒙卓丽。”
“到。”
蒙卓丽一直在畏惧易老头会点她的名字,果真照旧怕什么来什么,于是,易老头一叫到她,她就一个激灵跳了来。
“是你的错,你来向唐雨荷致歉。”
“明明是你打错人的,怎么是我的错,不道。”
阿蒙垂着脑袋低声嘟哝了一句,不外,针落可闻的教室里显然是每小我私家都听到了。
她再次抬起头来偷瞄的时候,发现易老头又把他那双蛙眼瞪得老大,直直的看着她。
阿蒙显然是心虚的抖了一下,心想,要是他一怒之下拿一大堆数学题给她做,那就惨了。
“嗯?你说什么?”
“没,没有,老师,是我错了。”
果真,阿蒙的脸立马就垮了,惨兮兮着小脸。
然后,转过头,用蚊子嗡嗡般大的声音跟唐雨荷致歉:
“是我欠好,上课开小差,连累你了。”
唐雨荷这才明白,原来罪魁罪魁的竟然是她,想到适才她的样子,敢情是怕易老头呢。
于是故意的说:
“没听到。”
“对不起。”
唐雨荷用手掏了掏耳朵,继续说:
“声音太小,照旧没听到。”
“对-不-起!”
阿蒙的声音吼得教室都连震了三下,这样高频率的声音是会震坏耳膜的,以至于所有人都用手捂住了耳朵。
唐雨荷瞬间心情大好,轻笑一声,神色淡然的看着她,轻声说道:
“没关系。”
“有你这么看待朋友的吗?”
阿蒙坐下的时候,很不平气的低声的嘟哝着。
唐雨荷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想,难道该委屈的不是她吗?
呵呵,这叫一报还一报。
...
慕容淳就坐在离唐雨荷不远的地方,他个子高,对整件事情的经过看得是清清楚楚。
那天军训结束后,他特意的探询到了女孩的名字,叫唐雨荷。
今后以后,就特此外留意那个叫唐雨荷的女孩。
他原本就是好奇心驱使,那么小小的女孩,怎么会有如此古灵精怪的心情,他很好奇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于是,经常的抬眸视察着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于是,她鼓着腮帮时的呆萌,她搞怪时的可爱,她生气时的模样......无一例外的落入他的眼中。
今日的那颗粉笔头,很是意外的打在她的脸上时,他自己也随着跳了起来,感受似乎是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他以为她会伤心惆怅,女孩都爱哭嘛,他想,被人这么冤枉,她肯定要委屈的哭了。
可是她没有,却是很机敏的抨击了她的同桌,挣回了面子,还给了老师台阶下。
完全就不像那日,傻呆傻呆的。
自己那日究竟是怎么轻而易举的就捉弄到她,而不被抨击的,他有些想不明白。
他不知道,那是因为他的泛起,扰乱了她的心智,让她变得缓慢茫然,才有机可乘。
...
时间很快就已往了一个月,唐雨荷慢慢的适应了集中营里的生活。
想想有那么多同龄人在一起学习和生活,其实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虽然每天都很辛苦,忙于应付着各科目的学习作业和考试,但生活中偶尔激起的一些小浪花,也填补了学习中的枯燥和乏味,让日子变得鲜活而生动起来。
这日黄昏,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半个天空,明晃晃的,种种色彩斑斓,极为酷炫和美丽。
唐雨荷吃过晚饭,一路低着头往教室赶,心里想着今日学习的英语单词还没能默写出来,晚上自习课时老师定要检查,要是默写不出来就糟了。
吴静外貌上温柔无比,看着好说话,其实他们都被她美丽的外貌给骗了,她罚起人来是真的绝不手软。
当初,每小我私家都那么一厢情愿的喜欢上她和她的英语,现在已经忏悔不迭。
真的是人不行貌相海不行斗量,日久见人心啊。
阿蒙从后面蹬蹬蹬的跑了过来,拽住她的胳膊,神秘兮兮的说:
“荷子,你听说了没有?”
唐雨荷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满头的大汗,这小女人看着挺文弱的,很容易就给人错觉,以为她是个爱静的女人。
实际情况是,她不仅是个话痨,还特喜畛厮动,这不,肯定是吃过晚饭后又去跑步了。
“什么?”
“我们班来了个插班生,听说照旧特帅特帅的那种。”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痴迷的样子,口水都流出来了。
唐雨荷心想,有多帅?慕容淳可是她见过最帅的男生了,会有他那么帅吗?
“是吗?”唐雨荷语气淡淡的说,“先把你的口水擦掉,什么品德,帅哥看见你也吓跑了。”
阿蒙朝唐雨荷撇了撇嘴角,继续说:
“就你无所谓,全校的女生都炸开锅了。”
...
正是中秋的季节,校园里的桂花开得一簇簇的,满树的桂花挂在树枝上,一阵清风飘过,沁人心脾的幽香便飘满了整个校园,香得一塌糊涂。
男孩斜靠在桂花树下,眼神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林荫小道,这是女生宿舍往教室去的唯一通道。
他站了好一会儿了,肩膀上落了不少的花瓣,全身都浸染了桂花的清香。
他有点儿小紧张,畏惧他这样突然的泛起,会不会吓到了她。
他理想过无数次他们再次晤面的场景,他该说什么,可每一次都被他否认了。
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他。
两年前,自己只是留下了一句话,一个不算约定的约定,就急遽的离开了。
不知道她还记不记,他们的这个约定。
不知道,这两年她过得好欠好,不知道她长高了没有,酿成了什么样子,不知道她会不会偶尔的想起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因为关于她,他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他和她之间,空白了两年的时光。
当初许下约定的是他,现在迟到的也是他,整整迟到了一个月。
一个月,他与父亲整整抗争了一个月,才换来这里继续上学的时机。
十四岁的少年,高峻的身影隐没在桂花树下,外貌云淡风轻,心里却忐忑不安,一双眼睛,在三五成群的,故意在自己面前经过的女生中,寻找影象中那抹熟悉的身影。
走过路过的女生,无一例外的对他这个陌生的,帅到炸裂天际的男孩,露出了受惊而花痴的眼神,甚至站在不远处迟迟不愿离去。
“那个男生照旧谁,太帅了吧。”
“我照旧第一见到,男生竟可以惊艳到这种水平。”
“嗯,慕容淳已经够帅的了,没想到还来了一个更帅的。”
......
站在那里的少年,丝毫没有注意到女生们的窃窃私语,他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眼神有些急切的盯着前方看。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落日的余晖里,在红彤彤的晚霞下,如同画里走出来的披着霞光的少年。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在晚霞的余光中,一个穿着天蓝色运动服的女孩迎面走来,他黯淡下去的眼神,突然就亮了。
她抽柳条一样的身子,个子是长高了不少,齐耳的短发,娇巧的小脸迎着霞光,渡上了一层美丽的光环。
那双眼睛更大更亮了,似乎聚满了霞光,恍如天上的星辰。
她似乎正和旁边的女孩说着什么,眼神飞扬,顾盼而生辉,一颦一笑皆风情。
男孩看得心神激荡,两年多不见,这小丫头片子长大了不少,他都快认不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