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的时候宜言去了警察局，直到天快亮时才回来。
“别提了，那值班的俩警察电脑比我还菜。”他一回来就跟玉灵诉苦，“这什么年代啊，年轻人回家睡大觉，留俩中年人值夜班儿。搁在以前，点灯熬蜡的那都是学徒小伙计。”
玉灵听他发完牢骚问道：“该不会是没有拿到吧？”
他嘿嘿一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给他：“不拿到我能回来吗？原来是计划给个鬼差带已往的，厥后想想照旧你亲自给他们才会重视。”
玉灵看着纸上所些日期：“冥界自称一体，天帝的话都能阳奉阴违，更别说我了。”
“小鬼儿得教训，阎王也得给些警告，要不要乘隙立威？”
“也好！”他绝不犹豫地允许。
自觉事情就要明朗的苏格儿心情大好，拉着宜言去给几个女人看了病，又把他头一天做的美容丸送出去。再不赚钱真就要吃土了，况且蔓草那样的食量。得让宜言也给她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才吃这么多的。
黄昏的时候坐在二楼小客厅的榻榻米上看书，读着这个悲凉的世界，饥饿，贫穷，离别，疾病，迫害，讥笑，欺辱。
外面夜鸟啼鸣，太阳落下去不久天就黑透了。可这鸟儿也来出来的太早了。虽看不见，也这知道树林里浓雾弥漫，莫非那鸟儿迷路了才叫？
她哼起时间急遽而过的歌谣，站起来拉上窗帘。关闭起来在空间伴着明亮的灯光给人以温暖、宁静！
手机铃声的音乐响起，是梅跃然打来的。
她接起来问：“草莓，是不是查到那羽士的底细了。”
梅跃然那边口气豪爽地说：“那虽然，我出马另有办不成的事儿？我问过了，那个吴羽士住在城南一个村儿里，算是个城乡结合部的地方。为你我昨天还专门到城南去了趟，不巧，他出去了。不外我也跟村子里的人探询了，听说这小我私家很低调，但是道术很厉害，在这一行里很有名。”
苏格儿问：“那他的道术是祖传的照旧拜师？他是不是有个师弟？”
梅跃然呵呵笑：“哟呵，这你也知道啊！没错，是有个师弟，姓杨。听说这个姓杨的道术比他师兄差一大截，贪财又狠毒，人品欠好。两小我私家都是很小的时候被他们师傅收养的，师傅姓杜，听说道法也是很厉害，只是生不逢时，后半辈子正遇上攻击封建迷信，郁郁而终了。”
“那你觉得这个吴羽士算是个好人吗？”
“这谁知道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我就见那一回。”
“那你能不能帮我查查杨羽士。”
梅跃然奇怪：“这是干嘛，怎么对这些羽士这么感兴趣起来了？你该不会是跟他们结梁子了吧？我跟你说，你就是招惹黑社会也别招他们。黑社会另有警察管呢，这羽士弄个阵法什么的把人整死，那就是悬案，谁也破不了。”
苏格儿说：“嗨，我招惹他们干嘛啊，我也是替人探询的，为客户服务。”
梅跃然也没有太怀疑，说道：“那行吧，我去问问。”
挂上电话后苏格儿继续看书，那杨羽士一看就不是个宽容漂亮的，肯定会找时机搪塞自己，但自己可不怕他的什么阵法，昨天他倒在地上那副德性自己还没忘呢。不用玉灵脱手，就是宜言也能治的了他。
正想着呢，小鬼儿迈着短短的腿也上来了。它嘴里叼着棒棒糖，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它不识字，却对里面的插画着迷。活人世界的鲜明亮丽，对一个悲凉的小鬼来说很是具有吸引力。这一切原本它能够拥有的，却……命运不济吧！
“这个我看完了。”小鬼把杂志放在苏格儿面前。
“哦！”苏格儿明白它的心思，从身后书架上又找了一本漫画给它。
小鬼掀开看到整本书都是图画，马上兴奋起来，坐上来认真又仔细地看着。
她没想到这个小工具这么有学习的热情，说道：“悦目吗？”
它点了颔首，过了一会儿又说：“明天你出去的时候，能不能也带我去？我想看看真正的狮子和老虎。”
它做了两天人，以人的目光在电视和图片上认识到了世界的精彩，不再执着于自己的恨和母亲。
苏格儿想了一下：“我明天有正事儿要做，改天带你去动物园看狮子和老虎。”
“什么正事？”
“帮森然找妈妈？”
小鬼一听森然的名字神色一下凶恶，语气也欠好地说：“他不是都抢走我妈妈了吗？”
苏格儿苦笑了一下，说道：“人家也有亲妈，才不想抢你的。就像你想跟你妈在一起一样，他也想和自己的妈妈在一起。”
小鬼头一次听说森然也有妈妈，手指在漫画书上抠，缄默沉静着不说话。
这时候蔓草又上来了，犯错似地说：“我的衣服都没有拿回来。”
她叹了一口气：“以后再买吧！”
那些衣服恐怕早被他们给扔出去了，应该其时让玉灵给拿出来的，可惜其时太杂乱了没想起来。千把块钱呢，想想都肉疼。
蔓草看了看小鬼，犹豫着小声说：“我想买那天的衣服。”
“啊？”苏格儿愣了一下神儿，等反映过来无奈的笑起来。唉，这社会果真是个染缸，一个单纯的小狐狸就这几天就恋慕虚荣了。
“蔓草，你真的觉得那个衣服悦目吗？”她一本正经地问。
蔓草听她的语气差池，虽然照旧觉得悦目，但又不敢肯定了。
苏格儿招手让她坐下：“我告诉你，只有长得丑的人才需要悦目的衣服来装饰自己，长得悦目的人——就像你一样的，穿那种衣服会显得你很肤浅。你要穿得简简朴单地，才气体现你的青春、康健和美丽。”
蔓草皱着眉头：“那个衣服欠悦目吗？可他们都说悦目，我在镜子里看着也喜欢。”
“他们说的是衣服悦目照旧你悦目？你照镜子的时候看的是衣服，照旧你的脸？”
“看的是……”蔓草想一想，“看的是衣服。”
“对吧！你长的很是漂亮，得让人注意你的脸才行，怎么能让衣服掩盖住自己的色彩呢？”
对于审美方面的事，蔓草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苏格儿的话在她听来很有原理，因此就不再执着那件衣服了。
苏格儿三两下把蔓草说服了，夸奖地又夸奖了她几句。那个衣服那么贵，哪有买简朴的牛仔裤、运动服划算啊！
“格儿，你下来。”宜言在下面叫。
苏格儿走到栏杆处往下看：“饭做好了啊？”
“好了，赶忙吃了带你旅游去！”
“开玩笑，泰半夜的去哪儿游啊？”
“阴曹鬼门关。”
身后一阵脚步声，蔓草和小鬼听到用饭都很听话的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