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戏精傅三爷,威胁晚晚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
斜阳微光,落在他玄色长衫上,周身都似乎被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光影重叠,他甩了一下手中的佛珠,流苏摇摆,道不尽的风骚写意。
目光落在屋内的小女人身上,似乎带了些居高临下的审视和审察。
神色寡淡得似乎两人从未见过。
“老三,进去吧。”老太太笑着先进了屋,宋风晚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儿,小心的审察着这位老夫人。
听说她今年已经80,比傅老爷子还长了两岁,一头银丝,穿着深紫色旗袍。
年岁已高,皮肤已然松弛衰老,只是那骨子里的优雅从不因岁月而褪色,反而沉淀得越发雍容华贵。
“晚晚?”老太太没什么架子,直接朝着宋风晚走已往。
宋风晚笑着颔首,脑海中只有一句话:时光从不败美人。
“老夫人。”乔西延语气恭顺。
“以前让你来看我,你推三阻四,现在让你送晚晚过来,你倒是勤快得很。”老太太声音透着股吴侬软语的味道,宋风晚细细听着,难道说她是南方人?
“比力忙。”
老太太轻哼一声,半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拉着宋风晚坐下,还不忘转头提醒自己儿子,“老三,你站在门口干嘛,过来坐。”
傅沉本就心思通透,只几秒就把所有事情理顺了。
难怪这段时间母亲总在他面前欲言又止,他原来以为老太太是准备给他部署相亲,正酝酿着什么大招,现在看来,今天那出《锁麟囊》完全是为了宋风晚部署的。
傅沉不动声色的坐到了一侧的单人沙发上,目光从乔西延身上淡淡略过。
视线相抵,两人都在相互审察着对方。
似有暗流涌动。
“老三,晚晚你是认识的,这位是乔西延,你乔爷爷的孙子。”傅老爷子低头品茗,目光却不着痕迹得审察着自己儿子。
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嗯。”傅沉应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乔西延眉眼微动,还真是个欠好亲近的人。
“都别愣着了,过来用饭吧。”老太太笑道。
“我出去一下。”傅沉却起身往外走,神色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悦。
“老三!”傅老爷子拧眉,语气透着点威胁,这混小子,难不成准备扔下客人自己走?也太不给面子了。
“打个电话而已。”他说着就大步往外走。
“就他事儿多,我们别管他,来用饭。”傅老爷子冷哼。
还敢给他甩脸子?
横竖他今天是盘算主意让他收留照顾宋风晚的,他是从也得从,不从……
也得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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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平时就傅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人用饭,就一长型可坐六人的小餐桌,傅老爷子坐在上首,老太太自然坐在他下方。
“西延,你过来我这边坐,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你了,最近忙什么啊。”老太太操着一口吴苏话。
“照旧那点事。”乔西延对父老敬重,乖顺的坐到老太太身侧,宋风晚没措施,只能一小我私家坐在一侧。
“你家这行当能做一辈子,不在乎这点时间,找媳妇儿这事儿可不能延误,一定要及早,否则好女人就被人抢走了。”老太太拉着他的手,眉头拧成一团,“你看你这手……”
做乔家这行的,必须整天拿刀,还得使力,手上要是没茧子简直不正常。
“你这手简直比我们家老头子还糙。”老太太虽是嫌弃,更多的照旧心疼。
“这很正常。”乔西延不动声色的抽回手。
“自己的事照旧得抓紧,你喜欢什么样的,要不转头我给你介绍几个。”老太太一提到给人介绍工具,眼底迸射出一抹精光。
乔家没有主事的女主人,乔西延的父亲也是个弄玉凿石的痴子,也不管这些。
“这真不用。”乔西延干咳两声,低头品茗。
“结婚生子这很正常,你别怕羞。”
宋风晚坐在劈面,低头憋着笑,没想到自家表哥也有招架不住的人。
她感受到身侧有黑影靠近,晃一抬头,傅沉已经拉开凳子坐到了自己身侧,神色平和,无悲无喜。
今天傅家难得来客人,自然要喝点酒。
“晚晚,你要不要来点?”傅老爷子拿着一个白瓷小酒壶,“之前别人送的,味道甘甜,酒精浓度也不高,少喝一点也没什么。”
“我不用了,您给三爷吧。”宋风晚猛地想起之前在酒吧的妄言,恨不能把头塞到桌子底下。
“老三平时吃素,还戒烟戒酒,这小子特没劲儿,西延,你陪我喝一杯。”傅老爷子提到傅沉,语气还透着一丝嫌弃。
吃素?
宋风晚惊奇得抬头看向身侧的人。
他做得规则,宛若冬日料峭寒梅,一身的冷傲,傅沉注意到她的视线,淡淡得看了她一眼,似是在警告什么。
宋风晚急遽垂下头,要命了。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晚晚,今天难得过来,就喝一小杯,尝个鲜儿,这种酒你肯定没喝过。”傅老爷子又开始劝酒。
宋风晚没措施,只能起身,“傅爷爷,我自己来吧。”他哪儿敢让他老人家给自己倒酒啊。
这酒完全没有酒精味儿,颜色青黄,透着股果香。
傅老爷子和老太太险些都在和乔西延说话,基本都是围绕着乔家。
宋风晚刚刚尝了一口酒,小心翼翼的捧着酒杯,准备再尝一口。
酒杯刚碰到唇边,只听到耳侧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好喝吗?”那声音险些很有压迫感。
宋风晚身子僵直,“还行。”
“少喝点,免得酒后失言。”
“我不会乱说的。”宋风晚咬着唇,不就吃肉那点事嘛。
“老三,有个事儿我要和你说一下。”傅老爷子瞧着时间差不多了。
“嗯?”傅沉直起身子,一派泰然。
“晚晚借读的学校是二中,就在城东,进修领导班也在那四周,你家离得近,暂时就让她住你那里吧。”
“咳咳——”宋风晚一口酒呛到嗓子眼,咳得小脸通红。
视线猛地和傅沉相撞,心头一紧,有种随时会被灭口的感受。
傅沉放下筷子,神色越发不悦,隐有怒火。
不远处紧随着傅沉的几人面面相觑。
我靠,适才出去打电话让人给宋小姐置办工具,这会儿怎么还生气了?
您装,继续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