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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石头新记

第七章 白昼放歌须纵酒

红楼之石头新记 不吃橙子的额 2310 2018-09-23 10:24:39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最高级。

  八月,黛玉思考的是桂花的诗句,而濯清考虑的是做桂花酒酿圆子。

  幸福的生活简陋如此,平平无奇,但随处体现着生活的味道。

  由于濯清的劳绩,贾敏的身体比原来要好许多,对他的态度也有所好转。

  正因为如此,这其中秋节,林贵寓下随处洋溢着喜气。

  因为过节,黛玉晚饭事后,带着雪雁,在后花园赏月。看到草庐前搭了一个圆形舞台。

  只见香菱束着高椎髻,髻下还盘着两髻。

  中间是金色的镂空嵌玉华胜。两边插着镂空凤钗。

  身穿交领玫红裙,颜色上浓下淡,领子里面内衬为白色,外面绣金色夔龙纹。

  绦带和水袖都是白色透明丝绸,长裙下摆和裙边都是紫色,裙上绣有云纹、夔龙纹。

  香菱手拿两根雉鸡翎,翩翩起舞。一动一静,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抬头眉眼含春,转身翎尾摇动,旋转裙摆飞翔。

  纸鸢伴奏的古筝曲子,也是由慢到快,默契地配合着香菱的舞步。

  黛玉忍不住拍手叫好,笑道:“我说你们几个怎么神秘兮兮的,原来早在为晚上跳舞做准备了。”

  香菱边喘边说道:“二爷不让告诉你,说跳这段貂蝉拜月,给你惊喜呢。”

  突然,只听到濯清用戏曲独白的腔调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深夜,黛玉翻来覆去睡不着。

  雪雁问道:“女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黛玉说道:“没事,睡吧。”

  ……

  不几日,有人送来几株盆景。其中一盆古刺柏特别大气,据说是北宋文人胡瑗的古柏园之物。

  黛玉问道:“这盆景幸亏哪里?”

  濯清说道:“这盆景名曰蛟龙穿云,此树以蟠扎为主,辅之以修剪,正所谓云头雨足美人腰也。”

  濯清又笑道:“扬州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难怪能生出林妹妹这样的标致人物来。”

  黛玉啐道:“呸!一本正经的乱说八道,不是好人!”

  濯清说道:“妹妹平时也可以看些闲书,好比《三国演义》,《梁祝》。”

  黛玉说道:“《三国演义》倒是看过,我并不太喜欢。《梁祝》是什么书,家里未曾见过。”

  濯清心想:这民间故事也许还不成书,只是口头传说而已。这情啊爱啊,也没人敢讲给自己家女人听。

  濯清遂把梁祝的故事娓娓道来,黛玉听了梁祝二人化蝶后,不禁流泪不已。

  濯清说道:“上次我弹得曲子化蝶即是高人所作,十八相送也是凭据这个故事片段改编而来。”

  黛玉轻笑道:“既然这个故事这样优美凄婉,不若哥哥凭据故事情节,用元曲编写出来。横竖你不是最喜欢杜撰的。”

  濯清苦笑道:“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做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

  黛玉捂嘴笑道:“这故事有点不行信之处就是,为啥同学三载,梁山伯竟然不知道祝英台是女儿身?莫非梁山伯也是老实人?”

  濯清不禁脸一红,倒稍露妩媚之态来,摸摸额头说道:“西晋,都以白为美,男子也多以粉敷面,梁祝二人年龄尚幼,都是长发飘飘,都是衫袍大袖,没发现也是有可能的。”

  黛玉一本正经说道:“也是,同学半载,我竟也未发现哥哥竟然是女儿身。”

  说得雪雁、香菱等丫头都笑了。

  濯清只得扯开话题道:“观《三国演义》,人人都说诸葛孔明,智多近乎妖。我却不以为然,吾独尚司马懿。诸葛丞相事必躬亲,鞠躬尽瘁死尔后已,精神可嘉。然上位者事事都管,随处专权。那下属必人浮于事,或无所事事。以至于丞相累死,蜀汉后继无人。”

  濯清喝了口茶,又说道:“反观司马懿,提拔重用年轻人,钟会、邓艾、司马师、司马昭都是人中好汉。谁又能说司马不如诸葛乎?”

  濯清调转话题又道:“我观姑父,最近身体大不如前。还望妹妹把我今日之故事,说与他听。姑父前科探花,必能明白你我之良苦用心。”

  黛玉心下感动,说道:“原来哥哥看书,才是真正读懂读通了,真大才也!”

  濯清摆手谦虚道:“姑父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而已。我不外旁观者清而已。”

  闲聊一会,黛玉起身告辞,带着雪雁去前面找父亲去了。

  ……

  转眼到了冬天,黄名盛要离开扬州,回老家看望老母亲。

  郑里庵、柳濯清、黄名盛三人约好到天宁寺前酒楼一叙。

  郑里庵最近胃不太好,所以柳濯清让小二温上绍兴黄酒,而他与黄名盛则喝扬州名酒,白酒五琼浆。

  酒过三巡,黄名盛说道:“湘莲老弟,曹操与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今天我们三人也来个煮酒论英雄如何?”

  只听他说道:“当今之世家,王公之后皆平庸。冯唐威名在外,然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王子腾籍父兄之名,非英雄也。贾家二公,虚名无实,非英雄也。其他工具南北四王皆转动不得,而如牛继宗、陈瑞文、马尚、侯孝康几家更是碌碌无为,不足挂齿。我与克柔都只是书生而已。”

  只见黄名盛一口闷掉杯中酒,指着濯清朗声道:“今天下英雄,唯柳湘莲一人耳!”

  郑里庵笑道:“恭懋,你喝多了。既然你说湘莲乃英雄,那就请他舞剑助酒,岂不快哉?!”

  柳濯清也不扭捏,拿起配剑就来到酒楼门前开阔处,略带酒意却脚下不浮。一个剑花,便舞动起来。

  且看那令郎,那剑法看着柔似舞蹈,却刚猛有力。行动豪不拖泥带水,斩劈带风,击刺迅猛。脚下法式沉稳,手上快如闪电。

  纷歧会空地上就围起许多几何人,拍手喝彩不停,竟另有人打赏银两,让一边的郑里庵苦笑不得。

  随着柳濯清收势结束,抱拳行礼,三人对视一番,不禁哈哈大笑。

  三人又回到座位,推杯换盏,黄名盛拿起筷子,敲击酒杯唱到:“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柳濯清则和唱道:“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越日,柳濯清与郑里庵送黄名盛登上船头,三人依依惜别。

  黄名盛伤感道:“人生在世,知己一个也难求。我与里庵,濯清心意相通,本应多盘旋几日,怎奈老母体衰多病。这一别不知哪日再相见。”

  郑里庵慰藉道:“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柳濯清则拿出竹箫,那箫声呜呜低咽,若泣如诉,幽怨缱绻。

  船儿徐徐远去。

  黄名盛远远似乎听到柳濯清在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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