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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流浪

五十八、残酷现实(续)

我曾流浪 卧沙 2416 2019-03-12 09:36:43

  经过一个垃圾桶旁边,我被一声怪异的声音所惊吓,“”什么声音会从垃圾桶里发出呢?我停下步子,等了等,继续向前走着,走到距离垃圾桶不远的地方,才看见一位老人,正在垃圾桶里挑拣着什么。他也真会武装自己,戴着棉帽,戴着口罩,额头上绑一个照明灯,一手提着口袋,一手紧握似乎是叉子之类的工具,在垃圾桶里找寻对他有用的工具。

  这样的人,在城里称之为“拾荒者”。至于一天下来能赚几多钱,我没有措施深入视察,虽然也没有这个须要。人类,生活的方式种种各样,他们都市智慧地将其发挥到极致,尽力生活这或者使自己的生活变得越发美好。

  因为欣赏那位拾荒者潇洒的装扮,也因为对他那种变废为宝智慧才智的钦佩,那天夜里,我一直想着他在夜幕之下的所作所为,尽管那样的做法被一些人所藐视,但他能在垃圾中找到可用之物而且变为金钱,是一个何等高明的措施,对他本人是一种收益,对于整个自然界来说,也是一种节约。人类,应该提倡这种行为,不应让其在阴暗的夜色中行动,而应该在太阳之下正大灼烁地劳作。

  想的多了,就容易离谱。思想,是个庞大的问题,稍不收敛就会信马由缰想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思想,又是个神秘的只能自己掌握的现象。

  思想,是谁也阻挡不住的,于是我有时候也胡乱地想象一番。我想成为狗类的富贵者,想一夜之间声名大噪,想过上居住牢固生活无忧的生活。---这些,我都可以随便的想一想,这样想着,不会影响到任何人,自然也不会威胁到我们同类的生活。由此而言,思想,是自己的隐私,是自己唯一可以把控的现象。想就想吧!思想总是环保的,对人对己都无任何损害,也不会对外界发生负面影响,放开想象,让思想插上翅膀,天南地北地遨游一番,然后冷静地回归到自己残酷的现实之中。

  我在那个院落的生活将要随着毛毛一家人的搬离而结束。下一个自己的“家”在何方,我需要继续慢慢地寻找,需要给自己的生活一个稳定的归宿。临近年关,人们都在欢喜祥和的气氛中准备着过年,而我,却要在为自己的生活寻找一个落脚之地。

  我慢慢地走出胡同,来到阳光洒满的大街上,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步一步地走着。生活的路,就是这样一步步走出来的。在世,就要努力着,勇敢地面对一切。即便无家可归,也要珍重自己的生命,认认真真地在世。

  这一天,我改变了行进的偏向,不再向着自己熟悉的地方走去。“该走走陌生的街道了,陌生的地方说不定会有时机,一直熟悉的地方就那样了,不会有什么意外惊喜的。”这样想着,就向着一个相反的偏向走去。

  经过一番思考,我也总结出了一个纪律性的原理:但凡热闹的地方都没有我们的生活场所。我尽量避开都市的富贵地带。富贵,那是人类自己的生活地方,作为我,只能远离富贵,在相对偏僻的地方,甚至在都市的郊区寻找可供自己的容身之地。

  走着走着,果真看见一片空地,空地的边上堆放着不堪入目的纸箱、废铁等杂物。咋一看,就不是个吸引我的地方。我一定不会在那个凌乱的地方生活,一定要找一个整洁一点的地方安度自己的生活。

  经过时,偶然听到一只狗在唤我:“哎!你要去哪里?过来说说话吧!”

  我停下来一看,是一很大的花狗,看来品种不是很名贵,和我差不多,都属于农村走出来的那种。它较我更为不幸,它被一根铁链牢牢地拴住了,身边就是用边角废物搭建的狗窝,看起来粗拙不说,能不能避风挡雨还欠好说。

  它虽然没有堕落到蓬头垢面的田地,但生活的折磨让它看起来更为苍老,也显得很邋遢。但它却显得很精神,说的声音很大,对于我很关切。

  对于花狗,因为记着了山里花狗的不色泽经历,我总会显得不屑一顾,爱理不理地保持了自己雅致的缄默沉静和突如其来的狂妄。

  “别那样不知天高地厚了,各人都是混饭过活子的,你怎么会这样呢?谁没有个落魄的时候?想当年,我也是叱咤风云的威猛之狗!”它的话里带有严厉的强迫和戏谑,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和它理论几句了。

  “怎么?都这样了,还说话这么硬气,充其量你只是一个被失去了自由,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狗!想一想都悲痛,后半生注定要与垃圾为伴了。”我终于开口说话了,给它也丝绝不留情面。

  “也许是吧!那你就混的有头有脸了吗?我看不见得,凭你那沮丧的心情,就知道你也是遇上了生活中的难言之隐,各人都是同类,说不定我会资助你的。”他依旧说的是盛气凌“狗”,差点气歪了我的嘴。我原本不想说什么,就想了立即离开那个杂乱不堪甚至有点异味的地方,但稍微一想,不还几句硬气一点的话,就有失我的颜面,于是我就狠狠地对它说:“先想你自己如何面对如此龌蹉的生活吧!我即便有难言之隐,也不会向着在垃圾堆旁生活的狗求助的!生活,混到了整天和垃圾为伍的田地,另有什么底气大发议论呢?”

  说完我刚要离开,它却改变了口气,饱含热情地说:“这样的倔强脾气我喜欢,先出去碰碰你的狗屎运吧!现实总会让你碰的头破血流,那个时候,你回来找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资助你的。记着,生活,最无情最可贵的一面就是能将一切傲气抹杀掉,最可爱最值得赞赏的一面就是能驱使你直面自己的困境,一步步地走向自己最为真实的生活状态。谁不想傲视群雄活的有滋有味,但那只是想象!生活,就是顺从,就是适应,就是能在坎坷中继续保持一种昂扬向上的精神。”

  它啰里烦琐地说了许多,有点卖弄自己思想和见识的嫌疑,我没有兴趣搭理它,就慢慢地离开了。

  “都混到这一步了,还满脑子的高深理论,真的算是我们同类的‘精英’了,可惜它不会舞文弄墨,否则非要著书立说,混迹于哲学界或者思想界,给我们这些平庸的同类传道受业解惑了。”

  我想着就继续在阳光中迈开步子,向前行进着。自由,是何等美好的事情,我这样走着,它是绝对做不到的。在冬日的阳光下慢慢地走着,就不由地感应生命的美妙和在世的可贵。它凭着生活的安宁对我指手画脚,一想都有点沉闷,我岂能找它资助。我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我暗自下着决心。

  离开了垃圾场,我就继续向前方走去。前边,对我而言是陌生的,但前边也是充满希望的。看守垃圾场的花狗有一副美意肠,但它所生活的情况实在让我难以接受,怎么说,也该找个像模像样的地方打发时间,过自己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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