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一把冷汗,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那道隐藏的门在黑黑暗消失,慢慢地完全看不见。
然后我脚下传来喀吱喀吱的声音,紧接着我脚下一空,整小我私家蓦地往下坠落。
幸亏天蓬实时伸手拉住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数不清的黑点从上面涌来。我立刻张开了被天蓬握住的手,身体直直地向下坠去,而与此同时,那些黑点紧随而来。
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伴着下降的呼呼风声化成了冷汗涌出。
如果我不张开手,黑点一定会打在我和天蓬的手上,那样的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下坠,下坠……黑点紧随而来。
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甚至有水划过。
窒息感,另有水不停钻进鼻子、喉咙里的那种酸麻与辛辣,痛苦,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的无力感,另有恐惧,对死亡和黑暗的恐惧险些让我瓦解。
就在我恐惧到达极点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受自己一下子被某种工具吸住了。扭过头去,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个老头的鼻梁上,这老头鼻子排泄出的液体将我牢牢吸住。
“你是……”
“菩提,”老头微微颔首,“你是来救我那不争气的徒儿吗?”
“你是悟空的师傅?”我欣喜道:“您不是在斜月山三星洞中吗?”
“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天性任为之;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菩提祖师笑道:“修行到一定的水平,本体是会瞬间闪移的,现在在逍遥界潜影门,下刻便回那斜月山三星洞。”
“哇,你好厉害。”我一边赞叹,一边看着他那离奇的样子:四颗头、四张脸以及四只手臂,一只手握有一支汤匙型的权杖,一只手拿着一个水壶。这模样怎么这么像印度教里的梵天?
我没有见过菩提祖师,不能胡乱推测他样子。也许菩提祖师自己就和梵天长得有些相似。更况且,我适才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若非他脱手相救,此时恐怕已经晕厥已往。他的法力感受远远在我之上,何须对我欺瞒?
“小狐狸,你可知,进入潜影门之后,可是何地?”
“我知道,祖师,”我毕恭毕敬道:“是逍遥界。逍遥界属内层外面,在这个位面中,也许能治好悟空的伤。”
“逍遥界,以你们现在的修为,还去不得。”菩提摇头道:“逍遥界中,除了有你们知道的火、气、水、土等元素,另有你们不知道的梵魂。当梵魂醒着时,逍遥界是运动的;当梵魂躺下时,逍遥界就平静下来;当梵魂要睡时,种种元素就会消失融化,包罗其中的人。”
“可是太上老君去过逍遥界,而且,而且还宁静地回来了。”我喘着粗气道。
“那可是太上老君,有着至高的道家修为,能抑制梵魂的梵力。你和天蓬,行吗?”
是啊,我们行吗?我想起天蓬说过的话:“我师父不让我踏进逍遥界,违抗师命意味着难以忍受的处罚。”也许太上老君不想处罚天蓬什么,只是不想他的这个徒儿到逍遥界中送死。若如此,那我,岂不是害了天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