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已经‘不在乎’了，但是夜露瑶的泛起让我重新‘在乎’了起来。”悟空的睫毛在哆嗦，泛出一线晶莹水光，“她让我明白，这世上另有许多体贴我的人，许多爱我的人，她们会想尽一切措施恢复我被撕裂的元神，让它与我的身体合而为一。”
“所以那一切都是真的，对吗？”我觉得自己的情绪庞杂得奇怪，我想要说话来抑制我内心的庞杂。
“都是真的，”他说：“你脑海中有关夜露瑶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救了我，用她的一次转世轮回救了我，让我的元神从石头中出来，重新进入了我那压在五行山下的身体。”
“厥后呢？”
“厥后我依然在炎炎的烈日下烘烤着，看着观音菩萨一步步地离我远去。我知道她是去寻找取经人了，但我不知道她要找的那个取经人何时才气到来。”
悟空喝了一口水，继续说：“该来的一定会来，不应来的一定不会来。可是人们总是无法预测，这该来的到底什么时候会来。期待的历程是漫长的，漫长到让你所有清晰的希望都变得模糊。”
“期待的历程总是痛苦的，但只要结果好，再多的痛苦也值啊。”我说：“至少取经人能把你从苦海中解救出来。”
“他虽然会解救我，因为他需要我的掩护。”悟空说：“从被压在五行山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独立性，开始成为他人的棋子。如果我不去西天取经，我将永远失去从五行山下走出的时机。”
“西天取经，开始，也许你是被迫的，也许走得久了，你也就习惯了呢。”我试着慰藉他，“究竟路上再辛苦，也好过被囚困在五行山下。”
“如果夜露瑶还在，我也会像你这么想的，可是夜露瑶不在了，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她。”悟空点起了烟。
“吸烟欠好，”我说：“这个世界都已经开始戒烟了。”
听了我的话，悟空没有把烟放到嘴边，而是望着烟蒂上那焚烧光和那缭绕着的一缕青烟，说：“你知道吗，死亡并不会终止恋爱，而只会让恋爱变得伟大。虽然在夜露瑶在世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爱是什么，但当夜露瑶死去的时候，我感应我的胸部一阵剧痛。我想到了为我杀妖王的大马猴。我看到了在花果山等我的谢冰莹。他看到黑暗降临，夜露瑶正搂着我元神所在的石头熟睡。也许，这就是爱吧。”
我听着他喃喃的诉说，发现自己竟然又陷入了夜露瑶的影象，我狠狠地掐自己的大腿，勉强将自己从失神的状态中拉回来。我发现
我越想逃避与夜露瑶之间的联系，越是被回忆紧紧追上，基础挣脱不了。
“你与夜露瑶差异，虽然，你带有她的影象。”悟空帮我打断了这种联系，他用手支起了自己的下巴，温柔的眼睛就带上了沉郁了眼光，“在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本能地感受到你就是夜露瑶，但我现在越来越发现，你与夜露瑶差异了。”
是吗？第一次晤面？我随着他的话语，回忆着自己与他的第一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