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地听她讲故事,“厥后呢?”
她捧起我元神所在的这块石头,对着我哈一口气,然后又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全身,我感应一种窘迫,但是我又不能说不能动,我只是石头啊。
“打我心里面呢,就一直住着你。不管你是猴子,照旧猴妖,亦或是自封的齐天大圣。你叫悟空,可我并不喜欢你的名字,因为若悟了,便一切都空了。空了,那即是什么都没有了,六欲皆空,那我,还怎么去爱你?又怎么能让你爱我?”
她继续说道:“悟空,你知道吗,照旧你是一块石头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一只有生命的狐狸了。九尾白狐,是狐族最高级的一种,连天神都畏惧的狐仙。只不外,我的术数是被限制的,只有经过频频转世之后,术数才会变强,而且是越来越强。虽然,轮回不是没有价钱的,价钱就是,我每轮回一次,我的寿命就会淘汰一部门。”
“难道……难道她就是谢冰莹?夜露瑶就是谢冰莹?”我心里咚咚地跳,似乎在畏惧着什么。尽管我曾经从南天门一路杀到凌霄宝殿,十万天兵天将面前都未曾畏惧过的我,现在感受到了一种心寒。
我在怕什么呢?是因为愧疚吗,因为自己确定自己对不起谢冰莹?
她拍拍我的屁股,“在我是大马猴的时候,你何曾真正看我一眼啊?在我是谢冰莹的时候,你又何曾把我的话真正放在心上?临了临了,当我是夜露瑶时,要找你来了结情缘时,你又变作这副模样!你是来故意气我的吗,照旧你就是我命中的劫难?”
我一下子冻住了,像是一只困在冰块中的野兽,完全不能动。
我眼睛大大的睁著,看著她的嘴巴在我面前一张一合。大马猴是为我而死的,这些年,我时常想起她,只是很少说出来。对大马猴,我有种深深沉沉的忖量……可我,可我不知道,谢冰莹就是大马猴,夜露瑶就是谢冰莹。
她又把我搂在怀中,“不管你是气我的也好,你是我命中的劫难也好,我们现在都在一起了,永不疏散。我爱你,悟空,不管我是大马猴、谢冰莹照旧夜露瑶,我都深深地爱着你。我不期望你能为我遮风挡雨,我只希望你能与我长相厮守。”
听到这些话时,我感受自己脸色苍白。我知道,她绝对没有撒谎,她真的是大马猴,是谢冰莹,是夜露瑶。我的心里恍模糊惚的,然后,心脏“咚”的一跳,胸口就像被什么工具重重的捶了一下。我眼前闪过大马猴的脸庞,温柔的眼睛里蕴含着坚贞与忧郁……我脑海里恍出谢冰莹的哭泣,缀在她那被动的向上扬着的长长的睫毛上,闪烁如天际的星辰……
天黑了。
她继续着她的故事。
那段她与我之间真实的经历。
而我,已经泪流满面。
她谈到了花果山的那场大干旱,
她说起了我们与妖精的战争,
以及战争中她的舍生忘死,为我而终。
这一切,都是我和她的亲身经历,我是亲眼看着她死的。
尽管其时我努力抢在她的前面进攻,尽管其时我想把妖精吸引到我那儿,尽管我是想让她在世的。
和她想的一样,如果我们两小我私家中只能有一小我私家在世,我想把这个在世的时机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