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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少女修仙记

第二章 冒充伉俪

烧烤少女修仙记 MISS脑洞 2514 2018-10-23 18:47:01

  一辆马车徐徐行驶在通往夏遥城的官道上,赶马的马夫四十多岁,穿着粗布衣,头上已有花白头发,身上有股旱烟的味道。前方密林深处,有溪水潺潺之音。

  “令郎,不如便在此处歇脚吧。林中小溪,恰好饮马---”

  “好---”

  灰衣令郎掀开车帘,马夫转头瞅见令郎脸上吓人的半张鬼面具,又吓了一跳,心想这令郎什么品味,怎么会喜欢这种面具?灰衣令郎下车后,先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转头看向紧随其后跳下马车的女子。

  女子身穿暗红绫罗衣裙,偏黑的脸上不见喜色,她看起来很是嫌恶面前的一切,包罗她眼前的灰衣令郎。

  马夫解了马车,牵着马进入林中。女子提起裙摆,刚要往那边走,却听见一声惨叫,吓得僵在原地。受惊的马儿飞驰出树林,紧随其后的是四个蒙面黑衣人。杀敌先斩马,他们这是要断了他们的后路。

  长剑寒,杀气重,瞪大的双眼里,看不到半点生机。

  双脚动不了了,就算能动,也快不外那些杀人的剑。跑得飞快的马蹄子都被他们追上斩断了,更况且她这一双本就无力的脚呢?

  便在此时,她突然想起似乎这段时间,每逢生死生死之际,总会伸来一只魔爪将她拽走,拽着她不停地逃亡。今日,也不例外,他将她拽到一边,尔后她就站在那里,看他们厮杀。

  不管对手是三个、四个,照旧一群,沐血而胜的总是他。而她也邪恶地想着,要是他能随着那些人一并倒下,该多好啊。

  如此,她便能彻底挣脱他的控制。而那可怜的马夫,还来不及惨叫求救,就死在溪水边上,血流一地。

  杀光那四个杀手后,灰衣令郎收剑转身,直勾勾地盯着她,说:

  “你看起来很是失落样子——我做得差池么?”

  “洁净利落,对极了。”

  她转过身去,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确保它能被控制后才转身,冲他露齿一笑。

  ——

  再往前,沿着官道穿过一片竹林,便能看见那座平静祥和的小乡村,炊烟袅袅,鸡鸣犬吠,田园葱郁,格外地美好。

  女子看了一眼,双脚就跟生根了似地,再也走不动了。

  “预计还要两个时辰才到夏遥城。我累了——太阳落山了,那便进村借宿吧。”

  “一切都听令郎的。”

  女子说着,还偷偷瞥了一眼半面令郎,发现半面令郎正盯着自己,连忙扭头看向别处。

  ——

  他们借住在村里的老铁匠家,他们进屋时,铁匠的儿子正光着胳膊打铁,满头大汗嘀嗒嘀嗒往下掉。本以为家里只有他们爷儿俩会很乱,谁曾想竟出奇地洁净整齐。铁匠姓周,他儿子叫阿鸣,才二十出头,笑起来有颗天真无邪的小虎牙。

  “大叔,请问您家里有空房吗?我叫青燕子,这位是我家——”令郎!

  “相公——”灰衣令郎抢先说道,“我叫花九重,是个生意人——”

  青燕子转头瞥了一眼花九重,没有过多解释。

  周大叔是个美意人,没多想便允许了,给他银子他也不收,还说能遇上都是缘分,谈钱就俗了。

  青燕子不想白吃白住,所以便去厨房帮阿鸣一起准备晚饭。阿鸣刚开始说什么也不让她动,说她是客人,但厥后看她坚持要资助,他也欠好再说什么。

  吃晚饭的时候,青燕子一直埋头扒米饭,油烟吸多了,食欲大减。倒是同行的花九重,一改常态不停往她碗里夹菜,说:

  “多吃点,你最近瘦了——”

  青燕子盯着碗里的饭菜,想起花九重近日的所作所为,恶心感窜到喉咙,连忙放下碗筷跑出去,扶着大树狂吐不止。

  花九重跟出来,问:

  “你怎么了?”

  “别碰我!”她挥开他的手,退却两步,缓了会儿才质问他,“花九令郎,你究竟想干什么?拼命往我碗里夹菜,故意恶心我是吧?”

  “干什么?我在体贴你啊,你看不出来吗?”

  “我看不出来!也不需要你的体贴——”

  说完,她转身跑去水井边洗漱,脑海中不停地回响起花九重的话,她感受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还说她瘦了?为什么体贴她的胖瘦?潜台词是不是说养肥了就可以杀了?

  她想起生死未卜的梅长雪,更觉得心酸。

  ——

  饭后,青燕子在屋里坐了会儿,看见花九重从外边进来,便起身往外走。要不是铁匠家只有一间闲房,要不是他们假扮伉俪,她死也不要和他共处一室。

  静谧的竹林里,清风掠面,甚是舒服。草丛里有萤火虫,听到脚步声便翩翩而起。

  她捉了一只,放在手心里,那微弱的光线令人心疼,像极了此时的她,拼劲力气求活,还不是任人拿捏,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青姐姐?”

  阿鸣徐徐而来,脸上挂着天真的笑意。到底是多久没看见正凡人的笑容了?她不敢去想,因为想起笑容就一定会想起笑容的对立面——哭泣。她的哭声,别人的哭声,另有惨叫声,都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是我---你还没睡啊---”

  青燕子放飞萤火虫,看着他,礼貌地挤出几许笑意。

  阿鸣看见她笑,却收起了笑容,道:

  “青姐姐,你不开心吗?”

  开心?有什么值得开心的?面对花九重那样的大魔头,就是吃了开心果也笑不出来。

  她别开头,看着漫天飞翔的萤火虫,转开话题,说:

  “萤火虫真漂亮。”

  “青姐姐喜欢啊,阿鸣给你捉几只——”

  阿鸣也懂点武功,在空中飞来飞去,比鸟儿还要敏捷。他把捉到的萤火虫全部藏在袖子里,他的袖子不宽,所以藏不了太多,只好提前落地。

  当萤火虫源源不停从他袖子里飞出来,那闪闪的荧光,映着他天真的笑脸和那颗小虎牙,甚是悦目。

  “阿鸣,为什么你的虎牙只有一颗呢?不应该是左右各一颗吗?”青燕子没话聊,便随便找了个话题。

  “我叔说,我喜欢磨牙——预计是磨平了——”阿鸣说。

  青燕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照旧头一次听见这样的回覆。

  “青姐姐---”

  他的笑容再次消失,脸在她面前徐徐放大。

  “----嗯?”

  她受惊地瞪大双眼,阿鸣凑这么近干嘛?她盯着阿鸣不薄不厚的唇,脑海中生出可怕的念头:

  会不会从嘴里钻出两颗尖锐的獠牙?

  “你和花令郎不是伉俪,对差池?”

  原本清澈的嗓音变得降低阴森,显得有些诡异。青燕子原本想退却,保持距离,可听他提起‘花令郎’,一时紧张分心了,便把保持距离这事给忘了。

  她心想,虽然不是伉俪,她怎么可能看上那种连心也随着腐烂的怪物?

  “我看得出来,你畏惧他---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他挟持她,给她下毒,逼着她看他杀人,也逼着她杀人,逼着她逃亡!她还要艰辛讨好他,否则每到月半,得不到解药,便会蛊虫噬骨,生不如死。

  那毒药叫半月香,月半当空毒一定发作!

  ——

  “青姐姐,让阿鸣来掩护你吧---只要你愿意---”

  他凑得更近了,青燕子心中一阵反胃,发自本能地将他推开,道: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大步跑出竹林,跑回铁匠家中。忙乱之中她转头看了一眼,萤火虫四处飞窜,微弱的荧光映着阿鸣的面庞,似乎中她似乎看见阿鸣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如陷入魔障一般呢喃:

  “我愿意护着你——只要你愿意——以血肉交流——”

  ——

  她慌里张皇跑进屋后便将门反锁了,随后才注意到花九重不在屋里。桌上有盆凉水,显然是他特意打来清洗伤口的。她用手沾了点凉水,擦了擦脸,心绪才平复了少许。

  此时她听到铃铛响,有一只黑猫从窗户跳了进来。她盯着猫脖子上的铃铛瞧了许久,尔后快步跑已往,抱住黑猫,取下铃铛后,将猫扔出窗户。

  铃铛有些生锈,绳子又脏又臭。她用金错刀磨去铃铛锈迹,将床单上拆下来的麻线搓成小麻绳串起来放在枕头底下。

  不久,花九重从外边回来,见门推不开,便敲了敲门。隔了好一会儿青燕子才来应门,他进屋后随手插上门闩,走到桌子边,才盯着她看,看了半天才道:

  “铁匠家的那小子不错吧——会捉萤火虫,会说甜言蜜语——怎么,看上他了?”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他从哪里看出来,她看上阿鸣了?然而她自认为不需要跟他解释,所以也就没吱声,随便他怎么想,她无所谓!

  只是他的眼神依旧深邃,透着凉意,让人惧怕,似乎不太满意她的缄默沉静。

  “别太天真,这世道,想要颗真心,不容易----”

  青燕子终于忍不住了,作声怼道:

  “别说得所有人都像你一样!”

  说完,她转身走到床边,上床倒头便睡,不想听他瞎扯。她摸到枕头底下的铃铛,又爬起来走到他跟前,对他说:

  “送你的——我帮你戴上——”

  花九重正准备摘下面具,见是铃铛,本能地往退却,嫌弃拒绝道:

  “你从哪里找来的狗铃铛——又脏又旧,快快拿开——”

  “这是——”猫铃铛!青燕子顿了顿,又道,“我捡来的——你要是不喜欢戴脖子上,戴手上也行——”横竖只要戴上就行。

  “你到底想干什么?”花九重问。

  “我——我就是怕你走丢了——找不这你——你不是说今后另有很长一段路吗?”

  “哼!怕我走丢?你是怕我靠近吧。”他说着,伸手摘下鬼面,完全不掩饰溃烂的半张脸,说道,“你放心,我若想杀你,犯不着偷袭——”

  青燕子拿着铃铛往退却,心想,看他这信心十足的样子,不会是已经要杀她的念头吧?于是,她只好将铃铛挂在窗户上,既然防不了他,那就防范外边的野猫吧。

  花九重洗完脸后,见青燕子侧身背对着自己已然睡去,便灭了蜡烛,摸到床边。床太小了,还没到必须得人贴人的水平,却也使得她均匀的呼吸声显得格外地难听逆耳。

  风吹窗户,铃铛声响,她猛然惊醒,抓起枕头底下的金错刀便开始挥舞。

  “你干什么!”他强行夺去她的金错刀,道,“起风了而已!”

  黑黑暗的青燕子稍稍卸下了预防,就在花九重以为她会躺下去继续睡的时候,她却突然抢过他手里的金错刀,猛地刺向他的心口。

  很不幸,照旧没能得逞。

  “闹够了没有!”他再次抢过金错刀,直接丢出去钉死那吱呀乱响的窗户,随后看着围绕双膝拼命往后缩的青燕子,淡淡地说道,“想杀我,光靠出其不意还不够——你得足够狠才行——另外,如果不能一击毙命,需留后手,否则死的就是你。”

  她仍旧蜷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平躺下合上眼,道:

  “很久没听你讲故事了,讲个笑话吧,若是能将我逗笑,我便原谅你的鲁莽——”

  短暂的缄默沉静后,她深吸一口凉气,道:

  “从前有个花九重,失眠了,然后困死了——”

  她听见哈哈哈的笑声,心想笑点奇怪,果真失常!花九重也很纳闷,明明欠可笑,为何笑得如此高声?难不成是潜意识里的自己在努力给自己一个交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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