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朝会是一年的重中之重。
元旦是一年之始,辞旧迎新之际,新的一年,天子要不仅表彰已往一年中各个大臣所取得的结果,还要对即将开始的一年体现庆祝,以求祥瑞如意,也就是在这一天,各官员的升迁,也要重新洗牌。
此时,后宫嫔妃也是开心的,因为这是少数可以灼烁正大加入的朝会。然而却并不是每个宫都是欢心的。
好比:
“公主,你怎么还不醒,朝会就要开始了。”如珠皱着眉头说道,好不容易有一个去前殿的时机,然而公主却睡成这样,以前再能睡,也不是这般的睡法。
似玉看着天越来越亮,也很担忧,摇了摇其华的身子。没想到,她照旧没醒,究竟是怎么回事?
似玉暗想,在朝会上迟到,就欠好了。别人还能怎么说,无非是南临国的人,无视宗教礼法。
其华觉得耳边很吵,动了动手指,声音沙哑的说道:“别吵,我还要睡。”
“哎哟,我的公主,你再睡,朝会都结束了。”如珠说道。
似玉也推推她的手,说道:“公主你别睡了,要是让大夏的官员知道,我们南临国的人无礼仪教养,不尊祖先就欠好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那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其华一下子直起身子,指着她两说道。
如珠似玉瞬间愣了,刚刚还叫不起身,现在就那么精神了。
“公主,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这是要睡到天荒地老。”如珠赶忙捉住她的手,笑着说,“似玉,赶忙帮公主梳妆,快点。”
“等......等一下,我怎么在这?不是行酒令吗?”其华呆呆的问道,明明前一刻还在正德宫玩行酒令,后一刻怎么在自己寝宫了,这明明就是向阳殿的部署,该不是,是陛下忖量我过紧,就把正德宫偏殿的部署按向阳殿的气势派头来吧。
呸呸呸,妙想天开什么,他一看就不是这样的人。
“公主,行酒令已经是昨晚之事了,今天是元旦,大朝会要开始了?”如珠边拉着她边往梳妆台上走,真的没想到,公主倒把昨晚自己醉酒的事,给忘得一清二楚。
其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印象,自己因为讥笑太后错把秋意当春意,而被如珠,似玉拉去偏殿醒酒。
厥后自己就犯糊涂了?犯什么糊涂了呢?
其华拍拍脑袋,照旧想不出来,便转头问如珠:“我昨晚没干什么特此外事吧?”
如珠撇了撇嘴,敢情她真的把自己抱香炉,扯珠帘,摔酒汤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外,如珠眼珠子一转,照旧可以玩玩公主,笑道:“奴婢哪知道呀,昨晚陛下可是命令所有人不得进正德宫偏殿的,到早上的时候,陛下就把你送回来了。”
其华想了想,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头到现在另有点疼,真是宿醉的烦恼。
其华甩了甩头,昨晚的情景全涌出脑海,“啊!!!!!”
如珠被吓了一跳,公主这反映也过激了吧,该不会昨晚陛下把公主强了?
如珠内心忐忑,外貌淡定的说道:“公主,你别太在意这事,你与陛下都结婚了,这事早晚都要干的。”
“你......你也知道昨晚的事?”其华的脸色已经有点苍白了,该不会,全宫人都知道我干的这事吧?
如珠用木梳轻轻得梳着公主的头发,头发照旧如以前一样柔顺乌黑。
如珠慢慢开口慰藉道:“公主,都结婚几个月了,这事早晚的,再加上,陛下待您,真心不错。”
“我知道呀,可是我千不应万不应差点就把陛下给强了。”其华无视他人,喃喃自语道。
砰!!!
木梳掉地了。
如珠不知道该怎么答了,我怎么就没看出公主另有这本事,这是官宦小姐该做的吗?
这般,呃(“▔□▔),激情!
“公主,你别不是因为最近陛下都不怎来向阳殿了,所以就.....就欲求不满吧?”如珠乖乖地捡起地上的木梳,重新放在台面,换一个洁净的木梳再给其华重新梳头。
“你才欲求不满呢?我怎么看都是......”都是.....都是......月亮惹的祸。哼╭(╯^╰)╮
如果如珠知道她此时的想法,肯定还会再问一句,年三十晚,哪来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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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会已经开始,文官在东面,武将在西面,后宫之妃站在纱帘之后,都在恭迎天子到来。
万春大叫:“皇上驾到!”
礼部尚书高光南统领百官向天子行膜拜之礼,“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然坐在御座上,抬眸看一眼座下的百官,也难怪人人想着当天子,这尽揽天下的感受,纵使我已登位九年之久,照旧内心撼动。
萧然的声音却照旧平波无澜的,开口说道:“众爱卿平身。”
稍后,接着说道:“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离不开众爱卿的支持。时间过得真快,朕登位以来到如今已过九年。
今日,即是景和十年的第一天,朕决定今天与国同庆,与民同乐,众爱卿可尽所畅言。”
百官一听此话,不管这位年轻帝王说的是真是假,都跪下谢恩。
温太后一听此话,便笑了,既然你明面给这个时机,不捉住的人才是傻瓜。
等萧然封赏完各大臣,准备付托下一年的任务时,温太后却作声了:“天子呀,众大臣都在,可是先皇的子嗣,除了少部门加入了今日盛会,那些驻守皇陵,囚于一地的王爷,今日却不见,这不切合老祖宗留下的规则。
如今九年已过,两党已败,西南再也没有滋扰我大夏的领土,是不是应该把他们也召回来?”
萧然眉头一动,暗笑,这就按捺不住了。
有个言官也走出列,应和道:“陛下,当年之事,已过九年,再深的怨念,也该放下了。
他们也知错能改了,再怎么样,他们也是您的堂兄弟,都是一家人,放了他们,才不负你的圣贤明君之名。”
“哦,这样说的话,当年判乱之事,不能怪他们,究竟朕名不正,言不顺。”萧然的声音在这大殿上,不怒而威。
言官一听此言,整个身子都哆嗦。到如今还记得,他登位第一年,就因有同僚当众指出,他非正统,不堪重任。
陛下便在这里当众把人杀了,在金銮殿上杀人,他是第一个。
自古以来,天子议事大殿都不允许杀人,那是对祖先的不敬,对天下的不敬。
可是他却敢,照旧亲手了结了那位言官的性命,那刻的场景,怎么可能忘记?
鲜血染地,血溅金柱,他还能若无其事继续商讨国是,眼视无物。
言官懊匚啪了口气,受人之事,忠人之命。照旧硬着头皮说道:
“陛下,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尊师重长,这是圣贤之道,以孝为本,以仁治天下,这才可以长治久安呀!陛下!”说完,言官两腿跪在了金殿之下。
萧然抬眸看了一眼他,一手直接摔掉茶杯,整个大殿都能听获得茶杯掉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却又压抑。
过了许久,萧然笑了。
其华看到萧然这个笑容,脸上愣住了,这个笑容如此熟悉,就像当年年老哥面对那群亡命之徒的笑,残忍而嗜血,他与他真的似乎。
“以仁治天下,朕残忍,不念旧情,呵呵.....”萧然的手突然就掐住了言官的脖子,语气不减威严,开口说道:
“当年西南一战,我想在座的列位,比谁都清楚。
是谁,趁朕御驾亲征的时候,锁皇城,夺政权?
又是谁断朕粮草,致使我大夏一万良将,活活饿死?嗯?”萧然的力气突然大了。
言官开始喘不外气来,仍是弥留挣扎道:“当年如果陛下不御驾亲征,便没那些事了,这是陛下的错。”
萧然笑得更高声了,转头说道:“朕的错?你可知为人臣子不行直斥君主?你的圣贤之书又学去了哪里?”
言官还想说话,却没想到,萧然一用力,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
萧然继续说道:“当年在朝堂之上,有谁愿意听朕的,两党各自控制朝堂,若我不去西南,谁去?
那时候史官是不是也要写出,天子昏庸无能,阉官干政,朝党败绩,还亲自送上领土给西南小国的历史败绩。”
此话说完,言官知道此时已经惹怒了他,以为自己要死定了。
言官只能默默祈祷太后不要再为难自己的家人,另有放过自己那不满一周岁的孙子,闭下了双眼,期待死亡的降临。
谁知,喉咙上的力道突然没了。
稍后,便听到那声音已经没有一丝愠怒了,“今日是国之盛典,朕不想杀人。传朕旨意,大殿之上,陈言官出言不逊,有违圣训,三代之内不许做官。”说完,便走向御台上。
言官一听,肯求道:“陛下.....”
“下去,你的家人,朕必保他们无恙。”
言官抬头看向他,顾不得失礼,呵.....原来他都知道。
那么在朝堂之上,又有几多人不是为他服务,他是不是也是知道?
这么多年已往了,照旧没能看清他。
抬眼再看御座上的人,或许,他真的会是位盛世明君。
陈言官磕头道:“谢主隆恩。”
言官转身离去的瞬间,整小我私家似乎苍老了十岁。
“这么多年,你怎么变得仁慈了。”一声清朗的声音从殿外传进来。
萧然嘴角浅笑,向着殿外说道:“朕还以为你还能看更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