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灵机一动,想起了哈坦。哈坦那么热心的给长欢送药,长欢找他逛个街,应该也不算太过吧。
玉儿狡黠一笑,看了一眼长欢,凑到她耳边说道:“公主,我们不是刚认识了一个哈坦吗。他是男子,虽说左贤王的喜好纷歧定和他相同,但至少几多有些相似。”
长欢看着玉儿,犹豫了一会儿,照旧点了颔首。玉儿说的有原理,目前能找到的,也只有哈坦一小我私家了。与其自己苦恼,还不如找个熟悉这里的人,也能省些时间。
长欢左思右想,最终照旧决定找哈坦资助。她拉着玉儿计划去找哈坦,可刚迈出步子,就呆立在原地。玉儿见长欢站着不动,疑惑的小声喊了声长欢。长欢闻言扭转头,有些为难的看着玉儿。
玉儿刚想开口问原由,长欢便抢先开口道:“虽说我们算是认识了哈坦,只是……我们除了他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这不知他身在那边,我们又怎么去找他啊?”
玉儿挠了挠头,觉得长欢说的也有原理。她皱起眉头,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那我们去找乌桑将军问问?”
“不行不行!”长欢急声说道:“若是让乌桑将军知道我们要去置办工具,凭他的性子,肯定得随着我们一起去。”
“也对啊……那我们该怎么办啊?”玉儿有些疑惑,看着长欢问道。
长欢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俩人面面相觑,都想不出更好的措施。
“实在不行,我们就找人问路吧。横竖商铺离这里应该不远,我们自己走一次,以后也不用再麻烦别人了。”长欢看着玉儿说道。
玉儿自然是不敢的,经过上次被忽于南抓走后,玉儿便不敢去陌生的地方。别说是玉儿了,就连长欢追念起那件事,都觉得心有余悸。
玉儿皱着眉头,看着长欢说道:“公主,这不太好吧……我们究竟是两个女子,若是又被匪徒抓走,连个救我们的人都没有……”
长欢听完,也不知如何接话。
就在两人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从她们身后响起:“公主在这里做什么?”
长欢闻言,转转身子看向身后。站在她身后的正是哈坦,他含着笑,向长欢走来。
长欢见哈坦离她越来越近,便冲哈坦行了个礼。她看着哈坦,笑着答道:“后天是我和左贤王结婚的日子,大阏氏让我和左贤王一起装扮婚房。只是左贤王事务繁忙,这些琐碎的事,便由我来代庖。可是……”
长欢抬眸看了眼哈坦,接着说道:“可是我和玉儿刚来西域不久,对四周的商铺也不熟悉。先前来西域的路上,我们便被沙匪劫过,这次更不敢两小我私家去商铺了……”
哈坦一听,便急遽说道:“公主不必着急,我对这里熟悉,我可以带你去商铺。”
“哈坦令郎这么热心,倒使得我们有些内疚。”长欢低下头,抬眸看了一眼哈坦,接着说道:“只是哈坦令郎还要医治伤患,我们两人的事哪敌得上那些病人要紧?”
“公主言重了。”哈坦听完,急遽辩解道:“虽说有伤患要医治,但大多给配了药,让他们每日回去自己熬了喝。现在我也没什么事,陪公主去一趟也无妨。况且,您和达塔尔结婚是大事,我们自然也不敢怠慢。”
长欢听完,也不再拒绝哈坦。她点颔首,算是应允了哈坦的提议。哈坦见公主颔首同意,脸上洋溢出兴奋的心情。他让长欢和玉儿站在原处期待,自己去马棚牵马。
哈坦跑远后,玉儿看着有些自得的长欢,凑到她耳边问道:“公主,我们原来不就说好了要找哈坦吗?为什么刚刚哈坦说要陪我们一起去,你还要拒绝他?”
长欢听完,狡黠一笑,扭头小声回覆:“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本就认识哈坦不久,若是直接提出来,倒显得我们太过依赖别人。久而久之,被我们麻烦的多了,他也就会厌烦我们。而反过来就差异了,我们不主动找他资助,他自己提出帮我们,反而会好许多。”
玉儿闻言,似懂非懂的点颔首。她思索了一下,又看着长欢说道:“可是,我们原来就不熟悉这里,找人资助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等以后我们对这里熟悉了,也自然不用麻烦他们啦。”
长欢摇摇头,看着远处,眼神有些空洞。“话不能这么说。无论我们处于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和情况,总是会遇到有求于人的情况。你现在不懂,以后总归是要懂的。”
玉儿扁了扁嘴,默默点了颔首。
没过多久,哈坦便牵着一匹白马走了回来。长欢和玉儿都看着他身旁的白马,眼中有一丝疑惑和审视。
哈坦将白马拉到两人面前,抬手抚了抚白马的鬃毛,笑着向长欢和玉儿介绍道:“这是我养的一匹马,曾经和我一起上过沙场。算是我一起打过仗,流过血的好兄弟。”
长欢看了看眼前的白马,有些疑惑的问道:“那为什么现在你要从医呢?”
哈坦看向长欢,眼中有着隐忍的悲痛。他将头扭向一边,深吸了口气说道:“公主,我们快些去商铺吧。要是去的再晚些,在天黑之前应该就赶不回来了。”
长欢经哈坦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来另有正事要办。她点颔首,急急遽往前走。
哈坦看长欢有些窘迫的样子,轻笑一声,对长欢说道:“公主,您走错偏向了。”
长欢哪里管什么偏向不偏向的,只要有路,她就只管往前走。长欢正在想着,突然感得手臂被人轻轻拉住。她扭转头,看到哈坦浅笑的眉眼。
“公主,不是说了您走错偏向了吗。”哈坦说完,拍了拍白马背上的马鞍,接着说道:“这是我专门牵来给您和玉儿女人骑的马。去商铺的路约莫得走上半个时辰,公主,玉儿女人,来骑上马吧,我带着你们去就行。”
长欢看着白马,有些不行思议。她知道哈坦同那些胡人的性格都不太一样,达塔尔性子急躁,又粗心大意。乌桑虽沉稳,但也能看出胡人身上天生的不羁与豪爽。
而哈坦却差异。哈坦虽衣着与相貌和胡人相似,但细腻的心思是那些胡人所不能相比的。胡人性格激动好斗,哈坦却温柔体贴。这么强烈的对比,就连长欢都悄悄吃了一惊。
哈坦笑着看向长欢,示意她快些上马。长欢看了眼哈坦,笑着点颔首,算是谢过了哈坦。
长欢和玉儿坐上了马之后,哈坦便牵着白马,徐徐走在沙地上。远处的太阳有些西斜,周围的云也染上了些金光。长欢看着天上的太阳,推测着或许已经快要黄昏。柔软的风吹拂在长欢戴着的头纱上,头纱触及皮肤,有些微弱的痒。长欢微闭着眼睛,享受着清风带来的愉悦。
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么纯粹的快乐了。长欢闭起眼睛,追念着在中原的往事。
长欢最欢喜的时候,是在她十二岁那年。那时,她刚刚明白什么叫男女之情,也初次感受到自己身体所带来的微妙的变化。宁妃在她身边时,经常与她讲起身为一个女子要注意的事情。长欢那时懵懂,不喜欢听这些枯燥的工具。宁妃每每讲起,长欢都托着腮,一脸恹恹的颔首称是。
一天中,长欢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坐在荣春宫里看着天上的白云。那些白云一团一团的,像棉花般柔软。偶尔有风时,那些云朵随着风的吹动,能变化成差异的样子。
每到黄昏时,太阳便落了西山。那时,是整个天空最悦目的样子。夕阳照射在整片大地上,给所有的工具都铺上了层金黄。就连天上的云,都被染成了五彩的颜色。
长欢原本不太喜欢看云,可自从她明白了男女之情后,便时常喜欢发着呆,看着天上的云朵。她的改变,只因宁妃说过一句,寄情于物。
楚云清时常会来找长欢玩耍,每次楚上将军把他带到宫里时,他都市偷偷的溜进荣春宫,找长欢一起出去玩。有时楚云清上午来找长欢,有时下午来找长欢。这么久而久之,长欢就知道了其中的纪律。
有时楚上将军清晨进宫,是为了和皇上商议军事。此时楚云清不被楚上将军盯着,自然是最好溜进荣春宫的。所以他每次上午来,都市嘻嘻笑着,给长欢变出来许多有趣的小玩物。
而下午来就差异了。楚上将军带兵演练,通常都让楚云清在一旁随着练。那些士兵练多久,他就也得练多久。所以每次下午来,楚云清都满身乏力,一脸倦容。
可不管楚云清都经历了些什么,他一直稳定的,都是在有空的时候,偷偷溜来找长欢玩耍。长欢一直稳定的,除了看天上变换的云,另有等着楚云清,偷偷溜进来找她玩耍。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长欢三人便到了集市。长欢看着琳琅满目的器物,暗自有些震惊。那是西域独占的风情,纵使地大物博的中原,恐怕都难以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