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个还给您，我没有资格获得它。”
问羽杭将默写的无心诀心法置于案上，犹自带了丝艳羡。欧阳霸天看着他，这个曾经年少轻狂不行一世的少年，经此一事，总算是真正生长了。欧阳霸天心中欢喜，只微笑道：“既给你了哪另有收回的原理？心法原卷在惊鸿手上，这卷就送给你了，就当是师父送你的新婚贺礼。”
问羽杭大喜过望：“是，多谢师父。”他忽觉差池：“新婚贺礼？谁要结婚？”
欧阳霸天道：“怎么，你当师父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不出你跟素女之间那点破事？”
“什么叫破事？”问羽杭不满道：“师父，您会用词吗，那叫好事。”
欧阳霸天看热闹不嫌事大：“是不是好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很快就有麻烦了。看，那边杀过来了。”
问羽杭转头，果真看见白素女一脸怒气杀来，他连忙抢在前面叫道：“等等，我可以解释。”
素女生气道：“解释有用吗？为什么要瞒着我，你骗了我那么久，很好玩是不是？”
问羽杭连连摇头：“冤枉啊，我怎么会故意骗你，实在是不得已。”
“不得已你个鬼啊！”素女现在完全没了往日淑女形象，简直是暴怒了：“你要保密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不能提前告诉我，你气死我了。”
问羽杭见她短短几个月就消瘦了一圈，眼睛也是红的，想必经常哭，心中一酸，上去抱住她道：“对不起，是我害你惆怅了，你原谅我。从今往后，我再也不骗你，再也不会让你哭了，好欠好？”
素女破涕为笑，嗔道：“哼，以后你再敢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两人抱在一起柔情蜜意，竟然直接无视了旁边的师父。欧阳霸天轻咳一声道：“哎哎哎，男女授受不亲，能稍微注意一下吗？”
问羽杭一点也没有放手的计划：“男女授受不亲？素女，他教过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没有，不懂。”素女回覆得洁净利落，一句话直接把欧阳霸天噎死：“行，你们厉害。唉，一个个全都翅膀硬了，我照旧眼不见为净吧。”
他起身欲走，素女扑哧笑作声来，上去挽着他道：“哎呀开玩笑嘛，师父别生气。各人都来了，有一桩公案还没了断，我们都等着师父做主呢。”
欧阳霸天奇道：“公案？”他看一眼问羽杭：“羽杭，看来你另有大麻烦啊？别愣着了，自己干的事，自己去解释吧，我可不帮你。”
问羽杭心虚道：“我干了什么事？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可什么也没干。”
素女笑道：“你呀，就嘴硬吧。”
说笑间众弟妹走进来，皆都拿眼瞧着问羽杭。问羽杭轻咳一声，赔笑道：“别看我，看我也没用。所有事情都是惊鸿的主意，我只不外是顺着她的计划走，要算账找她算去。”
叶明轩道：“年老，你什么时候跟惊鸿是一伙的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林飞道：“就是，演得那么好，把我们所有人都给骗了，太不像话了。另有，我被关在山洞里几个月，到底是谁干的？”
“另有我跟七姐，我们坐了好几个月牢，你们太过份了。”红泪也不甘示弱。
青奴哼道：“年老，我知道你是在演戏。但你不用这么认真吧，你打我那一掌可是真的，下手太狠了，我哪里冒犯你了？”她走到师父跟前撒娇：“师父，年老他欺负我。”
欧阳霸天道：“嗯，是不像话。羽杭，这下我也帮不了你了，自己解释吧。”
问羽杭看一眼四周，找了个空位置坐下道：“哎呀，这事说来话长，你们想让我从哪里开始解释？”
“没事，我们不赶时间，你重新说起，我们很感兴趣。”素女不知从哪搬了几个小凳子出来，几小我私家围坐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听戏。问羽杭扶额道：“你们这是要听故事？”
“虽然了。这么跌宕起伏峰回路转一波三折的戏码，我们不听就亏损了。”
“行行行，那我就重新讲起。”问羽杭笑着：“不外我的帮凶还没来，等人来齐了再开始。”
“谁是你帮凶？”一个女声响起，却是惊鸿泛起在了门口，后面还随着连湛、云清。她看一眼众人，笑道：“咦，有故事听吗，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问羽杭撇嘴：“你还需要听故事？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惊鸿走到欧阳霸天身边：“师父，他将我打下悬崖，这事您得给我做主。”
欧阳霸天笑道：“太不像话了，师父一定帮你骂他。”
问羽杭急遽叫冤：“喂，明明是你自己跳的悬崖。”见惊鸿瞪向自己，他又改口道：“行，我的错。照旧继续讲故事吧，你们要从哪听起？”
惊鸿抢着回覆：“就从我跳下悬崖之后开始讲起。”
五个月前，双龙谷外
眼见惊鸿和云清无路可退跳了悬崖，尚老大问道：“大令郎，现在怎么办？”
问羽杭哼道：“今晚我没来过双龙谷，你们也没来过，明白吗？”
尚老大颔首：“属下明白。”他终是没忍住心中狂喜：“姚惊鸿终于死了，真是太好了。”
问羽杭神情却没有他那样兴奋，冷静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方上前说道：“尚堂主，今晚之事绝对不能走漏风声，你带来这么多人，能信吗？”
尚老三道：“怎么，你小子想灭口？这些全是我们兄弟三人的亲信门生，虽然可以相信。”
东方冷笑：“人多嘴杂，这么多人，谁能保证不会走漏了消息？我只相信死人。”
“你……”尚老三怒极，尚老二却劝道：“大事为重，他说得也不无原理，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尚老大缄默沉静了一会：“没错，大事为重。老三，不要意气用事。”他转头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众门生，咬牙道：“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除了沈醉王胡子，其他的一个不留。”
“年老，你这是自断臂膀，你不要上了问羽杭的当。”尚老三难以接受，却是尚老二颔首道：“老二，你太意气用事，不外是几个门生而已。沈醉，王胡子。”
“在。”沈醉王胡子二人听到召唤急遽上前，尚老二转身走已往，如此一番耳语后，远处很快有了消息，惨叫声不停于耳。
大事已了，尚氏兄弟很快急遽离去。问羽杭也上马欲走，东方却在后面叫道：“令郎，我们就这样走了？”
问羽杭长叹：“事已至此，还能转头吗？”
东方奇道：“你忏悔了？”
问羽杭神色竟然有些伤心：“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忏悔了。为什么杀了惊鸿，我一点也不开心呢？”他仰望着天空：“惊鸿和五弟死了，我勾通外人害死了师弟妹，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东方突然变了声调：“年老，你真的忏悔了？”
这基础不是东方的声音！问羽杭猛然转头，突然发现东方整小我私家神情都纷歧样了，脸照旧那张脸，然而这小我私家绝对不是东方。问羽杭缄默沉静了片刻，问道：“你杀了东方？”
假东方摇头：“你放心，他没有死。我早告诉过你，心术不正之人不要留在身边。”
“你什么时候将他替换的？”
“你出发来双龙谷之前。年老，我想不到你会僧人氏兄弟勾通，一起搪塞惊鸿。”
问羽杭盯着他看了良久：“你跟惊鸿是同伙？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今晚一切都在你们的计划当中，惊鸿基础没死？”
假东方道：“这一切都是师父为了搪塞尚氏兄弟、为了连根拔起所有叛徒而设下的一个局。师父离谷，惊鸿假死，计划原来很顺利，但是今晚出了点变故，想不到你会与尚氏勾通。”
问羽杭怒道：“你们设局，却把我排除在外，你们不信任我？”
“简直不信任。”假东方一点也不留情面：“这些年你迷恋权势，为了掌门之位可以做出同门相残之事，你值得信任吗？”
问羽杭脸色发白：“不必多说了，你想怎样？”
“我希望你能转头，错了就要认可。”假东方厉声叫道：“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吗？从小到大你都在跟别人比，你那么骄傲的一小我私家，从来不认可自己有错。可到了今天这个田地，你还不认错吗？”
问羽杭呆愣了片刻，神情一时灰败下去。转头望着惊鸿跳下悬崖的地方，叹气道：“而已，二弟，能告诉我你们的计划吗？我还能做些什么？”
假东方正是连湛，见问羽杭愿意悔改，饶是他生性严肃，也不禁笑道：“师父让我冒充投靠尚氏兄弟，之后要做什么事，都在这本书里了。”他说着递过来一本书，问羽杭简陋翻看了一下，立刻发现这本书似乎被人重新修订过，里面有许多内容都前言不搭后语。他想了想，合上书本卷起来放到了自己袖中：“我已经投靠尚氏兄弟，而且我比你可信多了，你照旧继续当东方吧。”
他一跃上马就走，连湛急遽追上去：“喂，我还没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