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方城是一座古老的城池,占地面积宽广,其内修建不似曦城的石质,木材的用量居多,也不愧叫做木方城。
木方城四周有许多的小镇困绕,从远处看去这似乎都是一体,看起来十分富贵。众多小镇中央的古老城池十分引人注目,那些小镇似乎成了陪衬,渺小与弘大的差距,不觉让人心生震撼。
到达外围小镇时,封如意在其一家店肆内买了一身普通的衣裳穿在外面。
之前在破旧小院中时,为了让那些大汉误认为她是从别处而来的匿名妙手,为了不让他们知晓她就是那个马车里的女子,所以脱去了外面的衣裳,穿着的一直是那墨蓝衣裙。而且其时那房内昏暗,他们也只是知晓她穿着蓝色的衣裳,具体的却是看不清楚的。
如今,她来木方城是为了那奇怪的红发男子,自然也不行穿着那身让那人一看便会露馅的衣裳。
天色已暗,这小镇中却灯火通明,街上人来人往,抬头便能看见两旁屋楼连接起来挂着的大红灯笼,一眼望去,那灯笼似蔓延十里长街,将下方的景物照耀的十分清晰。
封如意随着人流向前走,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木方城的城门前。
这城门很是高峻,抬头望去似顶破天空,门上花纹密布,但靠近一看,那些都是门上的裂痕,或刀砍过,剑划过,种种武器留下来的痕迹,始终留在其上。
那即是古老的城池记着的过往。
这是属于木方城的影象。
看来不知几多年前,这里应当是有一场残酷的大战。
看那深刻的痕迹,隐隐能见其中的金属光泽。
封如意审察了一眼,这城门十分厚重,外面是石质,其内应当另有一块不小的铁板。
倒也结实,难怪能反抗这么多的伤害而依然被使用。
只一眼后她便转回了目光,看着前方再无反映。
进城后,她首先去吃了顿饭。
只是普通的一碗面,汤却很鲜美。据老板说,这面是木方城的一大特色。吃完后趁着付钱的空档,她向老板探询道:“老板,这木方城中有什么地方最着名啊?”
那老板抬头看了她一眼:“女人第一次来吧?”
见封如意欠美意思的颔首,他善意的笑了笑,不知脑补了什么,然后开口说道:“我们木方城好玩的地方多着呢,你第一次来,可以去瞧瞧天下都闻名的木方奇景。”说着他指了一个偏向,“瞧,就在那边,发着光的哪儿。”
“可别说,这奇景堪比皇朝的神器之光了,只是颜色不太一样而已,但却十分悦目,女人们都喜欢去那个地方。”
“来女人,找钱给你,收好。”
封如意接过老板递来的碎银,道了声谢:“多谢你了,老板。”
许是见封如意和善有礼,很是灵巧的样子,那老板想了想,提醒了句:“女人啊,看你年纪不大,这木方城哪个地方都可以去,但唯有一个地方,你最好不要去。”
说着他又指了个偏向:“喏,就是那边。”
“往哪个偏向走的第四条街,街口有一道门楼,上面挂着俩红色的灯笼,上书一个鸢字。”
“这个地方啊,好女人去不得哦...”
那老板对着封如意露出一个你明白的心情,然后就转过身去忙碌了。
封如意回过味儿来,心中明了。
好女人去不得的地方,无非即是青楼赌场和酒馆。
只是许多事都非绝对,好女人的界说也并不局限于此。
只是在这个世界的民间,大多黎民对好女人的界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谓各人闺秀,知书达礼,不去乱七八糟的地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虽然,这只是对有钱人家的好女人的看法。
若是穷人家,那么便要会计划家事,有一手厨艺,能干,那即是好女人了。
封如意走在街道上,想着老板所说的那个鸢字。
是红鸢楼的那个鸢吗?
是不是,去了就知道。
***
一队穿着铠甲手握长枪的侍卫正在红鸢街上巡逻。
听着两旁楼内传来的丝丝欢声笑语,悦耳的琴声与种种乐器响在这黑夜之中,平添了几丝引诱和魅惑。
红鸢街很大,很长,也很严密,险些与世阻遏。
若不是街口门楼那儿能看见红鸢街外的景象,恐怕他们都市被这里的诱惑和迷乱引向深渊。
侍卫长走在前方,目不斜视,心中却在叹息。
这红鸢街内与世阻遏,恐怕外面的人都不知晓这里面真实的景象吧...
他望了一眼尽头那堪比城门高的墙壁,转身对着手下们喝道:“此处没有异常,列队,换道!”
身后的侍卫齐齐转身,盔甲的碰撞传来清脆的响声。
他小步从旁跑上前,重新走在了他们前方,响着另一边的街道走去。
前方角落突然有人影一晃,他眉目一凛,手一指那边,付托道:“去看看。”
他身后的一个侍卫立马跑了已往。
纷歧会儿,那侍卫抓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子走了过来。
“陈诉,抓到一个逃奴。”
侍卫长看了一眼那女子,风一吹就能倒的身板,苍白的小脸满是惊骇。
这样的心情,他已经见责不怪了。
挥了挥手,道:“送到高管事哪儿去吧。”
“剩下的人,继续巡逻。”
高管事是掌分配的管事,这几条街的人都归他分配,也只有他知道面前这女人是从哪个楼里跑出来的。
想逃的人,受到的惩处是最惨重的。
不理会越来越远的女子惨嚎和恳求,他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红鸢楼,红鸢楼。
谁说红鸢楼只能是一座楼。
这街上的每一座精致的屋楼都叫红鸢楼,地处红鸢街。
只招待身份尊贵的客人,每一天的盈利都是凡人难以想象的数字。
外貌上的精致雅致,背地里的酸甜苦辣,他险些都看遍了。
也麻木了。
有什么措施呢,都是为了生活。
转个弯,迎面而来一个戴着獠牙面具头发血红的男子,他见罢,抬手施了一礼:“卫先生来了啊。”
卫先生冷冷淡淡嗯了一声,随意瞟了他一眼,随即便越过了他们,只留了个背影。
他心中冷哼:不外也只是一个随从,傲什么。皇朝的暗卫了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