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先生的外表看上去比她年长一些,但她始终觉得那先生就像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一样,她看着他整日甜睡如婴儿,慢慢开始会说话,从懵懂无知到徐徐懂事……有时候,她甚至会忘记他照旧一个成人,一个失去了影象的成人。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太像一个孩子了,他对她的依赖,对她无邪的爱也像一个孩子对妈妈的爱。
一开始,她也理想过,等这个帅的人神共愤的成熟男人醒来后,要和他来一场浪漫的恋爱,用于酬金他的救命之恩,用于解脱自己孤寂的人生,用来寄托自己无处安放的青春和恋爱……
然而,那先生的情况让她有些失望,继而,她的那些桃色的理想就被骤然涌起的女人天生的母性所替代。
她也很享受那先生对她的爱和依赖,她像照顾山河,像照顾小鱼儿一样照顾着那先生,期待着他康复的那一天。
她也很珍惜那先生对她的爱和依赖,那是如同一张白纸的人最单纯的情感。
她不再想象自己与他的无限种可能,那先生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最无邪最真挚的情感只会让她从心底里发生对他的疼爱。
像爱一个儿子,像爱一个弟弟,却无论如何都不行能再像爱一个男人。
能够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她知足了。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幸运儿,命运只会捉弄她,戏耍她,把她按在粗砂石的地面上摩擦,她已经放弃了。
果真,那先生的病情刚刚有好转的迹象,他就不告而别了。
只是因为自己所说的托付他炼铁的事吗?
不能说他傻,他原本脑子就一根筋。
只能怪自己,还没有太了解他就胡乱说话……
或者要怪命运,再次将她抛弃!
如果他因此在这山林里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就是害他的那小我私家!
而他还救了她的命!
她……真是痛恨交加!……
……
她每个白昼装的像没事人一样忙这忙那,跟每小我私家都亲切的说话,去田间拔草,坐在山河的背上,四处巡查……
她巡查的规模从来只限自己的部落,白狼部落那边她是从来不会去的。
她不喜欢那些野蛮人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纵然有山河在,她也认为那是不宁静的。
除了白叶他们第一次入住自己的屋子之后,特地请她去吃了一次饭。
白蛛儿也搬回了白狼部落,江婧薇让虹搬进那间大屋去,理由是他是一族之长,也应该住上与自己身份匹配的屋子。
虹很开心的允许了。
……那可是巫神住过的房间呀!
……
门前那条河被他们不停的取土烧陶盖屋子越发的宽阔,白狼部落趁着现在河里水满的季节,抽出人手学了他们也在河东边挖了大鱼塘,因为他们人多,玩少了可能不记事,所以直接挖了十个。
到时候这十个大鱼塘,就是他们冬天食物的保障。
这是他们学习储蓄粮食的第一步。
而且他们现在在外狩猎的族人们,再不是把每个猎物都打死才带回来,他们开始学着白狼部落,带活的动物回来养殖。
他们下雨天的时候也不闲着,还把河东边的废墟,收拾了几百亩的面积出来。
他们人多,一千多人下地,速度照旧很惊人的。
白叶族长已经跟他们说好了,等部落的屋子全部盖好以后,还要买他们的炮弹炸树根,野牛和野驴这样能干活的温顺的动物,他们也在积极寻找捕猎,同时他们也学会了华夏部落利用鸟类和田鼠喜欢储存食物的特性四处收集种子……
他们对于华夏部落那样的生活方式很是的仰慕,前期虽然麻烦一点,做的都是他们不熟悉的事情,但是有华夏部落这样已经告竣目标的乐成案例近在眼前,他们做起这些事情来倒也劲头十足。
他们同步做这些事情,交给华夏部落的盖屋子的酬劳自然不会那么实时的凑齐,但是,江婧薇允许他们三年时间内分期缴纳,究竟人家部落里的日子还得过,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支付工程款这一件事上头。
屋子一栋一栋在落成,由于质料富足,平均不到二十天便可出来十栋,白狼部落里人由尊长女幼到男人、年轻的陆续住进了新房,其他暂时还没有住处的,便吊脚楼的一楼也打上了地铺。
随着工程进度的推进,三个月的时间,包罗十几间公共用房,白狼部落八十栋衡宇全部完工。
人多力量大啊!
……
筹备期已往之后,事情进入了正轨,就没那么多事情忙碌了,于是江婧薇又给自己找了一件事儿做,她每天早上开完晨会之后,如果没有什么事,她便在自己的屋子里编写日历。
现在部落里的人通过钞票认识的数字,那么把这些数字写在日历上,他们也能认识了。
希望有了日历,今后以后,让这些原始人,再也不要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
这是她一直以来在心里计划的事情。
等中午吃过饭,再睡上一会儿,起来继续写日历,到日头偏西的时候,再去田间劳动一会儿,直到天黑了看不见了再回来,这一天也就算是混已往了。
部落里新添了4个女婴,两个男婴,其中有一个女人难产,照旧她下去资助接生的。
当年实习在妇产科呆的时间最长,没想到在这里,她这唯一稍微熟悉的技术终于派上用场了。
几个婴儿一个个长得都很结实,很康健,这和孕妇在孕期中的心情和营养都很有关系,可惜这里没有疫苗打,江婧薇照旧有点不放心,但也是没措施的事儿。
……
如今两个部落相处融洽,如同一对恋人正处在热恋期间,看上去一切平静又美好。
可是每到夜晚来临,即是她因为痛恨而痛苦万分的时候。
月光下深黛色的山峦是她最熟悉的风物……望穿了夜色,却望不见归人。
一百零三天了……
她想起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丽的歌星唱过一首歌:你说过两天来看我,一等就是一年多……
原来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女人跟她的遭遇类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