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浅儿最终没争过小家伙儿,只得放手作罢。还好这孩子是个极听母亲话的,红绡姐一开口便乖乖的把工具递了去。
“姐姐给——”糯糯的一声,这才像两岁孩童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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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寻了一处清净的地方,摆茶闲聊。
氤氲的雾气缭绕,茶香掠面,恰似神仙般惬意。
“听说你如今做了良娣?”
“嗯。”
“太子殿下怎么舍得将你放出来?”红绡调笑道。
“因为永元疼我,和寻常的丈夫纷歧样。”
红绡听了眉眼弯弯,笑容似花,“这就对了,我家霓裳丫头是个有主意的,你选的良人,我们放心!”
洛浅儿品了口茗,是她最爱喝的铁观音。
“红绡姐,你这孩子是哪来的?孩子的父亲呢?”
“那个混混?被我打发走了!”红绡说这话时有些英气。
“不是红绡姐有意欺瞒人家吧?”
“欺瞒什么?”这回红绡的神色有些异常了。
“还说没有?”洛浅儿细细的凑近了去看红绡的脸,见到红绡脸上的红晕染的更深了,洛浅儿又重新靠到椅背上。
“唉,我可怜的姐姐!你说当初是你闲楼里闷,我只好应了你让你去船舫那,想着会舒展些,却不想你却被登徒子调戏了也不吱声,我还在楼里呢,就让你受了这般委屈!”
这扮悲戚的本事洛浅儿说来就来,叫人看了瞠目结舌。
转眼却又拭去了脸上两道少的可怜的眼泪,猛得拍桌,惊得红绡满身一颤。
“姐姐,你和我说,是哪个王八犊子干的,我不屠了他,华霓裳三个字就倒着写!”
“别呀!”红绡连忙拍了拍她的手抚慰着,又拿过帕子来帮洛浅儿擦泪,两人一起演戏似的。
“怎么又别了?”洛浅儿抽噎了几下,装作不解道。
“酒后误色,你还不懂的吗?再说啦,如今我养着孩子好不容易过了两年轻快日子,连楼都不用出了,你若是轰轰烈烈得替我出了头,到时候他族里人将我儿寻了去,我也不要活了!”
“族里人?哪个家族啊?”洛浅儿趁红绡将话说漏了口子,不愿放过时机的继续刨根问底。
兴许是才擦干了泪,红绡只觉得她两眼炯炯有神,眼底清凉的和没哭过似的,心里不由叹服——这么多年已往了,霓裳丫头在楼里攒起来的本事倒是一点也未见疏弃,这作起戏来,只叫人事后将肠子都悔青了,其时却心甘情愿的恨不得将命都填送了去!
“自是不能告诉你这个鬼丫头,你呀,害人不轻的活妖精!太子爷乐意被你骗得团团转,你便骗他去,少打我们母子俩的主意!我的小宝儿就是石头里蹦的,你也休想知道这块石头是圆是扁!”
“这你可真是伤我的心了,红绡姐,我只当是你借来的孩子,唬我的而已!来,小宝儿,让姐姐仔细瞧瞧,看看是不是你娘亲骗你,从别人那将你偷来的?”
“华霓裳!你当着我儿的面乱说八道些什么,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十月妊娠生下来的孩子,连他爹我都瞒的死死的,才留下来的!”
“哦?”洛浅儿瞬间狡猾的一笑。
红绡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遽拿帕子捂住了嘴,“我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