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现在用膳吗？”
“啊……用。”杨清一点颔首，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才觉得有些饿了。也才发现或许昨日的酒是真的喝的有些多了，晚上似乎也没吃什么工具，如今整个胃都空荡荡的。
算了，不想太多了，不如把眼前的美食都吃了。人生嘛，照旧要实时行乐才好。
心中慰藉着自己，杨清一便开心地开始吃着。正吃到一半，却听得茯苓再度开口道：“女人，对了，王爷今日一大早便送来了一个太监给您。女人要不要见一见？”
杨清一把嘴里那口食物咽下，问道：“送我太监？为什么要送我太监？好奇怪的感受……”
“女人，这是王爷对你好呢。您不觉得您手下的人太少了吗？”
“太少？我不觉得啊，够用就行，不是另有你吗？”
“奴婢怎么能一样呢？奴婢究竟是女子……”
“哎呀。”杨清一招招手，“我原来也不是什么各人小姐，哪来那么多考究？”
茯苓看了看她，闭上了嘴。
“不外嘛……”杨清一托着腮想了想，“究竟是王爷送来的人，照旧要见一见的。总欠好什么都让你一小我私家做，太监有时候也会方便一点。”
茯苓“嗯嗯”所在了颔首。
送了一个太监，或许就不用徐应元给他们传话了。横竖她也不喜欢徐应元……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想到以后，总是觉得怪怪的。
徐应元这小我私家，对朱由检虽有忠心，可说到底，以前也不外是个市井无赖，总有一种过于油滑的感受。智慧不足，却偏偏还爱对不应生同情的人起了恻隐之心。
最后的结局，也只好说是自作自受了。
他对不起朱由检的信任。
杨清一心中叹息，想着这样也好。或许朱由检也正是看得出来，她对徐应元并不是特别放心吧？不外她也欠好说什么，究竟徐应元缺点再多，仍是在为他做事。
这样也好。
杨清一心中权衡事后，擦了擦嘴，体现自己已经饱了。“对了，那太监以后做什么？性子如何？叫什么名字？”
“唔……”茯苓似乎在回忆着那名太监的样子。“奴婢只见过他一面，是徐公公领着来的。以后或许也会和奴婢一样，贴身服侍女人。虽然了，也要看女人喜不喜欢了。徐公公说，女人要是不喜欢的话，也可以再换。”
“至于性子，其时奴婢看他低着头，介绍到他的时候，他很是腼腆地朝着奴婢笑了笑。奴婢瞧着，倒是个老实的人，只是不知道做事情灵活不灵活了。”
“名字嘛……奴婢要想一想了……似乎记得叫王承恩吧？”
“嗯。”杨清一本是漫不经心地听着，茯苓一边说着，她一边随意所在颔首。然而随口应完之后，才反映过来“王承恩”这个名字，“嗯？你说什么？王承恩？！”
杨清一从凳子上一下子站起来，茯苓瞧着她激动的样子，虽然疑惑但照旧点了颔首。“是啊，叫王承恩。应该是这个，奴婢应该没有记错。”
王承恩。
这个朱由检调来给她用的太监，居然是王承恩。
在徐应元被发配去守祖陵之后，即是王承恩接替了他的位置，深得崇祯信任，官至司礼监秉笔太监。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晨，李自成攻入北京城，走投无路的朱由检登上煤山自缢，他的身边，只有这个太监。在崇祯自缢后，他在那棵歪脖子树劈面的一棵树上，同样含泪自缢殉国了。
竟然是王承恩……
“……你去叫他来吧……我想见见他。”杨清一深呼一口气，朝着茯苓道。
“是。”
半炷香的功夫，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
“进吧。”
门被轻轻推开，茯苓先走了进来，身后随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太监。
“女人，这就是王承恩。”
两人走到跟前，茯苓走到杨清一身后，只剩王承恩一人站在杨清一面前。
杨清一点了颔首，心中杂陈，却仍是强自笑道：“王承恩么？抬起头我瞧瞧。”
面前的小太监闻言听话地抬起头，皮肤也算是白皙，脸颊微微有些泛红。怯生生地看着杨清一，倒是和茯苓的描述一样。
想不到王承恩竟然是这样的性子。
“别怕，王爷既然把你给了我，那你以后就也算是我的人了。”杨清一笑道，“只要你尽心尽力，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他点了颔首。“奴才定当尽心尽力服侍女人。”
杨清一微微皱眉，其实她以为朱由检给她送来的太监，肯定是一个机敏灵活的人，或者也应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腼腆少年……
朱由检做事一定是细致的，此事他一定经过细心考量。难道他是想让她自己一手调教？
不外这样也好，一张白纸总是好的。
更况且她知道面前这小我私家未来的结局，他自然不会存了坏心思。
所以只管放心即是。
想到这里，杨清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史书上对这位忠心耿耿的太监纪录很少，只知道最后的身份和结局，连出生年月都是模糊的。如今她看来，他的年纪或许也是跟朱由检一般大的。
杨清一想到他的结局，心中的恻隐又多了几分。于是她柔声问道：“你多大了？”
“回女人的话，奴才十九了。”
比朱由检大三岁……这瘦小的身子，怎么看也应该比朱由检小才对。
皇宫之中的宫女和奴才，或许都是这样的命运……
无论跟的主子如何，最终的结局却都是一样……
杨清一心中微微有些悲意，同情更多，语气也更柔：“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考究，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不用那么多规则。”她看着茯苓，“你看看茯苓即是了。初开始跟我的时候，规则也可多了，现在已经好了许多，这样才看上去是个活生生的人才对。”
“你跟了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其实我也只不外是个宫女才对，并不比你们高尚，所以在我面前不用那么多羁绊。以后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之间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