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这个.......段如是？是个什么人？”杨清一坐在桌子前，托着腮好奇地问茯苓。
“他啊，他是王爷的好朋友，比王爷大一岁，似乎王爷对他有恩惠，不外具体是什么，奴婢也不清楚。”
“好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另有这一号人物。”段如是？对不起，她只知道秦淮八艳之首柳如是。杨清一看了看茯苓，却发现这小丫头的脸居然红红的。
杨清一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戳了戳茯苓红扑扑的脸蛋，“你干嘛这么一副娇羞的小女人模样？你不会是暗恋那个什么段令郎吧？”
“女人不要开玩笑！奴婢怎么可能有非分之想？”茯苓急急地解释，“只不外.......”
“只不外什么？”
茯苓抿了抿唇，“只不外奴婢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段令郎呢......奴婢平日里都是见不到段令郎的，最多也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所以奴婢一开始也没有认出来，直到看见王爷，奴婢才明白这就是段令郎了。”
“奴婢只是对段令郎有些崇敬而已。究竟段令郎这么英俊潇洒......”
“停停停！你能别拍马屁到这个田地吗？”杨清一不屑隧道，“还英俊潇洒，我看是风骚倜傥才对。”
“女人，你可不要小瞧了段令郎！”茯苓瞪大了眼睛，“段令郎可是京城首富呢，皇上频频欲召他为官，他都拒绝了，说是自己生性顽劣不能适应政界的规则......而且段令郎人英俊，对谁都温文尔雅，从来不会高声训斥下人。”茯苓突然压低了声音，“甚至他在勖勤宫比王爷还要受接待呢。”
杨清一脑子里浮现出段如是的那张脸，心里有些好奇为什么这样的人能跟朱由检成为那么好的朋友。他险些可以说是朱由检的反面，他的满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不羁的因子.......
亲近人？
她倒是没有看出来。
她反而觉得，这人虽然看起来是个翩翩令郎，对谁都温文尔雅，实际上也许比朱由检更难以亲近。
骨子里都是那样的冷漠......
也许这就是他们两个的相似之处？
朱由检用冷漠拒绝别人，段如是却用微笑拒绝别人。
杨清一心里这么想着，未曾想到与此同时，段如是在勖勤宫书房里也在谈论她。
“这么说来，你就准备把她一直藏在这里？这也太危险了。”
“不会。我已经上下付托过。更况且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朱由检低低地说，在段如是面前，他竟然没有用“本王”自称。
“可是魏忠贤那里......你不是也说了吗？她已经引起魏忠贤的注意了，你就不怕他查出点什么，或者抓住什么，去你皇兄那起诉？”
“我不怕，皇兄不会的。”
“他虽然不会怎么你啊。主要是她啊，她来历不明，说不定就......”
朱由检顿了顿，“我的王府已经在修正，下半年就应该能搬出去了。只要瞒过这六个月，等她跟我进了王府，问题就不大了。”
“我还以为你忘了这档子事，你还记得你要搬出去呢？你还知道你要娶妃？怎么就一点也不上心？今日我去坤宁宫看了，那架势，皇后很用心，你就这个样子？”
“我无所谓。”
“你虽然无所谓，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杨清一以后以什么身份在王府立足？你的王妃一点也不介意吗？”
见朱由检没有反映，他又接着说：“主要是你心里可明确杨清一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
“我才认识她一个月，”朱由检打断他，“你让我如何确定？我给予她几多信任，她又能回报我几多？我到现在连她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何谈什么心里的位置。”朱由检垂下眼，不愿再说下去。
段如是一笑，“说的也是。这个小丫头，身上秘密太多。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在大爆炸中生还，更不知道她的失忆是真是假。”
“但是——”段如是认真地看着朱由检，“她对你觉得没有恶意。这一点我完全看得出来。”
“你倒不如去认真了解一下你的王妃。”他又收起了正经的神色，“她都比你上心。”
“你怎么知道？”朱由检似乎有些惊讶，“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哈哈。”段如是干笑两声，脑海里想起最后杨清一那个略带谢谢之意的笑容，“我允许了她，不告诉你。”
朱由检斜眼看了他一下。
“对了，那小野猫住在哪？我去会会她。顺便帮你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朱由检从里屋抱出飞龙琴，自顾自地开始奏琴。
“喂，你干嘛不理我？”
琴声悠扬，主人怡然自得。
“不是吧，这么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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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一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发呆，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她追念着段如是的言行举止，心里微微有些异样。这是一个史书没有纪录的人，但是他很有钱，那么也就有一定的权力。
昨夜她已经有离开皇宫的意向，也许这小我私家可以帮她一把，更况且她感受得出来，他并不反感她。
正在杨清一走神之际，她旁边的秋千椅突然坐下来一小我私家。
“小野猫，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是段如是。
“我在想你。”她翻了个白眼，懒懒散散的回覆。她可没有开玩笑，她确实刚刚在想着段如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哈哈哈。”段如是自得地笑了笑，“怎么，终于知道我的好了？小野猫，告诉你......”
“行了行了，我也就这么随便说一句，你就这么随便听听。”杨清一打断他，“另有，你能不能不叫我’小野猫’，我又不是没有名字。”
“那你告诉我呀。”
“你拉倒吧。他没告诉你？”
“你说由检吗？听别人说的有什么意思，我要听你说。另有啊，你就这么怕他？”
杨清一想了想照旧开口了：“杨清一。我的名字。现在知道了吧，别再乱叫了。”她顿了顿，“我没有怕他。”
“好咧，清一。”段如是又促狭地笑了笑，“那你干嘛刚刚不说话，甚至都不看他？”
杨清一不想理会这人故意的亲昵，也不想解释太多，“他究竟是王爷，我总欠好太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