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的学童走到门边敲门，获得老先生的允许才会进来。
学童：“先生，外面有人，还不少，看来是有备而来。”
老先生低眸沉思，再招招手，示意学童离开。拿着书本继续说道。
老先生：“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然，冤冤相报何时了……”
顾桦：“老师，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多谢老师这几日教导，学生受益匪浅。”
老先生眸色低垂。“我送送你吧。”
安巷语被云斐救走时，他交给她一份礼物。云斐在外面办差事几年视察获得的名单，拿到名单之后，安巷语第一个想来造访的人就是江荣江老先生，齐国两朝元老，同时也是齐国最有盛名的大学者，一生门生无数，如今遍布各地，在他座下听过课的人更是多不胜数。就连父王和七位皇兄都是他的学生。
江老先生是父王最敬佩的人，父王在位期间他就决定归隐，正好逃过一劫。要否则又是齐国的一大损失。
学堂楼下，是厚厚的积雪，大雪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披上红色斗篷，没有了房里的暖气也还迁就。
空气是厚重的，就像老先生的心情。
老先生：“外面不宁静，要不今晚在学堂居迁就一晚吧。”
顾桦：“不了，在这里叨扰数日，老先生不惜见教，给老师带来麻烦就是学生的过错了，若是有人来质问老师，您可以如实交接。”
老先生：“出了学堂居，你只有靠自己。”
顾桦：“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老师切莫担忧。”
顾桦转身离去，不外五步又止住脚步，转头再看一眼老师，老先生雪中相送，情真意切。
顾桦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三个头。
“老师，学生近日不能来学堂听课了，以后还来。”
起身，撑着红伞离开。
学童不解，问老先生：“老师，您为何要跟这位女人说《治国之道》？”
老先生：“学识无界，想听皆可听。”
学童：“外面那么多人，您怎么放心让她独自一人出去，这一去，还回的来吗？”
老先生：“在外面流浪了十年，她早就变了，有底气镇定自若从这里走出去，还会怕外面的人吗？”
学童：“老师认识她？”
老先生：“故人之女。”
这孩子执念太深，不是一时教化能劝说的，她现在的样子让人骄傲，让人心疼。
顾桦一步步走出学堂居，已经感受到了空气中散发的杀气，她仍然从容不迫，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最起码离学堂居要远一点。书香气息，沾染了血气就欠好了。
在看不到学堂居的地方，顾桦停下了脚步。一批士兵从四面困绕而来，刀剑相向。她身处困绕圈，没有一丝张皇。主上亲自训练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怕死的。
领头的是是寒向林，看着眼前的女子显露出志在必得的决心。红色斗篷之下只能看到下巴，她低着头。
寒向林：“七护法，我总算找到你了。”
顾桦缄默沉静，要杀就杀，都追到这里来了，看来是认定了她的身份。那就只能让他有来无回。
顾桦慢悠悠说到：“呵，了不起，你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
这个声音，好耳熟，寒向林越觉察得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她。直到她拉下斗篷，真相浮出水面。
寒向林瞪大了眼睛，似乎很激动，不敢相信她就是七护法。
寒向林：“安婕妤？你，你，你真的是七护法？”
顾桦狡黠一笑。说到：“是不是很忏悔其时没有认出我的身份？”
如果其时就认出来，哪里还费这么多周折，直接大刑伺候逼问她。二哥也不用等这么久，每次一想到他在越烛殿被那些人折磨，寒向林忧心不已，自责，气愤。
寒向林：“原来，你真的是越烛殿的人，我和父亲没有说错，你就是越烛殿派来的特工。妖女，你逃不掉的，来人，给我上，拿下她！”
顾桦：“你有这个本事吗？”
话音刚落，顾桦一抬手，不远处大树上还没掉落的树叶抖落积雪形成一阵风向这席卷而来，所到之处，血珠飞扬，个个都是穿喉而过，只有寒向林挡下了所有攻击。
刚刚雄赳赳气昂昂的几十名士兵默契倒地，这个雪夜，这里被染成鲜红色，不外明早就看不见了。
寒向林错愕，简直不敢相信。
有些畏惧的退却：“你的内功，你用内功杀人”
顾桦笑的让人发颤：“怕了？我只能明确的告诉你，今日，你有来无回。”
寒向林：“不行能，你是七护法，内功如此了得，怎么可能宁愿宁可排在最末尾，你们越烛殿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要和朝廷作对，为何要抓我二哥！”
顾桦：“沉得住气的人不会有宁愿宁可不宁愿宁可一说，你二哥是我下令抓的，你年老也是我下令杀的。”
寒向林：“我早该猜到你不简朴，从你泛起我们一家就屡次遭难，你们的目的，是要谋夺晋国？”
顾桦：“猜对了一半。”
寒向林：“另一半呢？除了晋国你们还要什么？”
寒向林知道真相后眼泪掉下来，更多的是惊恐，越烛殿神秘的面纱之下，竟然有这么多不行告人的秘密，他们的胃口装得下整个晋国。
顾桦：“这个，就留到地下去去猜吧。寒向林，这一次是你！”
她一向不喜畛刳身上带武器，因为有太多的身份，她要同时饰演好所有角色。不喜欢舞刀弄枪不代表刀法不行，弯下腰身随意捡起一把刀，学着邢如阴的模样舞动利刃，尖锐的剑锋朝着寒向林而去。锵！寒向林宝刀出鞘，迎上她的刀锋。
随人所动，随曲而伸，不丢不顶。寒风掠面，虚实变化毫无纪律，这就是邢如阴鬼魅般的刀法，偷师学到一些。
锵，锵，锵铛！寂静如夜，只有短兵相接的碰触，刀光血影，命悬一线。
寒向林征战沙场，习惯了直来直去的取人性命。
顾桦轻功过得去，多次在寒向林刀上滚过。一刀封喉，这是顾桦逮到的唯一时机杀死他，酷寒刀刃穿过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