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听得兴致缺缺的楚歆兰听着听着感受有些不太对,为什么讲的都是些她以前从未听过的要领,某些词语咋那么奇怪?
打起精神仔细地又听了听。
这题目还可以这么解?
这是什么新奇的解题要领?
这思路是人想出来的吗?
雾草,还能这么玩?!
……
楚歆兰内心运动富厚无比,在独自做完一道题后,那种满足感让她现在就想去骑马绕长樾跑上一圈!
做着做着,楚歆兰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身侧的顾云曳,面色怪异:“所以刚刚那十五道题另有夫子另出的一道题,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
“不是,”顾云曳很淡定,“只是恰巧看到了原题,又记着了答案。”
“你哪儿来的这些解题要领?”楚歆兰疑惑。
“前几天遇到一个老乞丐教的,说是学会了之后就不用我追着男人跑,而是男人追着我跑了。”顾云曳面无心情地扯淡,她发现一件事,只要在任何事上强套一个关于美男的原因,就有九成信服力。
想了想,她又道:“我是花了一百两才买到的这法子。”
顾云曳说得太过于真实,楚歆兰绝不怀疑地信了:“你运气是真好,不外你也够傻的,如果那乞丐是骗你的呢?但你照旧那个我熟悉的花痴我就不慌了。还以为你中邪了,我都计划找人跳个大神,否则作为整个学舍离你最近的同窗,我是最容易粘上什么欠好的工具,那可就真是倒霉了。”
这种情况下,顾云曳选择保持缄默沉静。
楚歆兰哼哧哼哧地算题,嘴上也不停歇地小声嘟囔:“你运气好做得快就算了。商惠怎么也这么快,说起来要不是今儿看到她,我都不记得学舍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啧,荀芊菲预计要气疯了,以前每每考试可都是她第一个做完的……”
早在商惠交卷之后,学舍里就不复之前那般平静,不外也只是小声的嘈杂,白之珩倒也没要求平静。
算数课之后是书画课,即六艺之书。
“书”顾名思义,书画艺术。
夫子是一名三十左右的女子,面容方正,一身书卷气,藏青色的袍子穿在身上平添了一份严肃之感。
文敏,菊舍书画夫子。
她一踏进来,整个学舍瞬间平静,险些所有人都坐得端规则正,一股莫名其妙的严肃气氛悄然而至。
文敏扫视了一眼学舍,这才开口:“相信列位都知道月考将至。这一堂课就来检验一下你们的水平,每人在下课之前,作一幅画,画名春江花月夜。”
学舍内响起了低语,却没人敢诉苦,这位文敏夫子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语毕,文敏便坐于讲台上的太师椅上,面色依旧严肃,扫视着学舍中的人。
所有人都取出一张洁净的宣纸铺在桌上用镇纸压着,低头苦想着作画之事。
顾云曳对于书画这些聊以怡情的娱乐方式曾经都有所涉猎,所以君子六艺之礼乐书数对她来说难度并不大。
不外……
顾云曳看了一眼边上皱着眉没精打彩的楚歆兰,再这样“崩人设”下去,这位同桌不会真的找人跳大神吧?
明明玩笑一样的话,顾云曳莫名觉得很有可能。
楚歆兰感受顾云曳在看着她,转过头:“干什么?画画你也有要领?”
“没有。”顾云曳侧过头看着铺在面前的雪白宣纸,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不外画画也不是太难。”
楚歆兰:“……你会画?画的怎么样?”
为什么最近总觉得莫灵宁什么都市?
哦差池,至少她就不会跑步……
也不是,只能说莫灵宁体力太差,究竟除了几个月的小孩儿和瘸子,谁还不会个跑步。
楚歆兰努力想了想以前的莫灵宁是个什么样,然后惊奇地发现她压根就没印象!
在她心中对莫灵宁唯一的想法就是“抢了她哥的不要脸的花痴”……
所以……她基础不了解莫灵宁?
似乎是因为听别人都说莫灵宁是草包废物,她便也如此想。
而事实上,在莫灵宁刚来学舍跟她说话的时候,感受就跟听说中有很大区别。
不外啊,莫灵宁言语之间都体现出她很喜欢美男,然而她看到自己那几个前夫侍包罗她哥的时候……完全没花痴啊!
莫不是看腻了?
擦!她哥那容那貌也能看腻?
……
楚歆兰想着想着也不知从原本的作画偏到什么地方去了。
顾云曳已经开始动笔了,题目是春江花月夜,她很简朴地几笔勾勒出花与月,中间横亘着一条大江。
不说画的内容,单是那简朴的墨色泼洒在白纸之上,随意中又是满满的脱俗之意。
月只是简朴的墨线勾勒的一个圆,高悬江上水面映影,何其一个通透。
花画得也并没有太过繁琐,依旧是几笔而成,却是将墨菊的神韵作了出来。
简朴之中可见特殊。
画得心烦意乱的薛林伊转头计划诉苦,看到顾云曳面前的画一愣:“你居然已经画好了?咦咦,看起来似乎挺简朴的样子……”
“这我也能画啊!”被同桌那细致无比的画洗脑的薛林伊以为必须要画得跟真的似的——虽然没颜色。
甫一看到顾云曳这画,第一感受是简朴,第二感受是英气万丈地认为自己也能画。
她马上精神百倍转头提笔继续。
饶是不爱学习如她,在文夫子的课上也得完成必须的任务,她对文敏的小心眼领会颇深,而且原本她就是因为家里关系进来的书院,其他夫子一般不怎么管她。
然而文敏纷歧样,她看你不顺眼了可以往死里整你,好比部署比山还高的作业,不做好就去山长那里起诉,然后传抵家里……
至于什么叫顺眼?
就是看到她必须礼貌谦虚无比,将姿态放的极低……
虽然荀芊菲那种优秀学生她一般不会去盘算,因为没得盘算,这都已经学舍里第一了,家教……虽不想认可,但在夫子尊长面前,简直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