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还不明白？这是那个死婆子见五丫头攀了高枝，便就小瞧了咱们，背着咱们，指不定怎么拍那死丫头的马屁呢，哪儿还会巴巴地来跟咱们回话？”
看了眼周围的下人，罗佳娣怒斥：
“你在乱说什么呢？大姐也曾教过你读女史之类的书，都学到哪里去了？说出来的话，竟是比那市井之人都不如。”
罗佳蕊不平，才要为自己辩解，虽然，多数也是诉苦平安侯、侯夫人另有大老爷的话。
姐妹四人，平日里凑在一起，说得最多的，也就是说平安侯侯夫人偏心，大老爷放着元配生的嫡女不疼如何如何，虽然，这样的话，背着人怎么说都行，但拿到侯爷、侯夫人与大老爷跟前说，可就是不孝了。
罗佳娣呵叱了罗佳蕊一声，可不敢再让罗佳蕊信口乱说。
而厅上此时也正吵吵着，医生人哭着喊冤，罗佳月姐妹两个则口口声声地说，她们年幼，从未曾动过账，若真有问题，定是那婆子贪了，就将她们送官吧。
医生人既然敢将主意动到赵氏妆奁上，五年的时间，又有大老爷与她一心，自然是做得万全。
尤其是赵氏生的这四个女人，她们院中管账的，全都是医生人以大老爷的名义，部署下来的，入账与医生人哪儿都对得上。
而且赵氏妆奁，没到金玉满堂的田地，又经过医生人这么多年的稀释，并不十明白显。
二夫人瞅着在哪儿哭后母难为的医生人，轻笑了声，说：
“父亲、母亲，儿媳有一件事，有些弄不明白。”
对于这个结果，侯夫人不太满意，觉得这个二儿媳妇不会来事，皱了皱眉，冷静脸问：
“什么事？说来听听。”
二夫人举着赵氏的那张妆奁票据，说：
“其实各家给女儿陪嫁，也都是怕自己的女儿到了别人家里，一时手边没有钱用，再受了憋屈。媳妇也不是新媳妇，就有什么说什么，母新可别说媳妇失礼。”
侯夫人眼睛一亮，或许猜着些什么，笑骂二夫人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在我这儿卖什么关子？你自己也说，又不是什么新媳妇，难不成还欠美意思了？”
二夫人“咯咯”笑作声来，说：
“也没什么，说白了婚姻虽是结两姓之好，但都各安各的小心思。别说媳妇自己，出了家门，随便去问那出嫁女儿的，都是一样的。哪家出嫁女人，也没有说直接送银票的，母亲说媳妇说得对差池？”
三夫人不大明白，问：
“二嫂这话如何讲？带工具，不也是花银子买的？还不若直接带银子，若真用着钱了，还卖工具不成？”
二夫人闻言，又捂嘴笑了，说：
“弟妹是个实诚人儿，这中间的学问，若说出来，可大着呢。弟妹想一想，越是有头脸的人家嫁女人，可不都说十里红妆，那陪嫁抬进男方家里，可是要当着来宾面开箱让各人过眼的。”
说到这儿，二夫人故意顿了下，笑说：
“等明儿宴席过了，满京城传的，可就是谁谁家给女人带了什么绝世字画、金银器皿，可有说，谁家女人的妆奁箱子里，装的可是满箱银票的？”
三夫人还真认真想了想，说：
“二嫂说得倒是这么个理，就是皇家下嫁公主，陪嫁太多太大，拆门而入，也没说直接送金银的。”
二夫人将那妆奁票据，让丫头送到侯夫人手上，勾了勾唇角，说：
“那么问题就来了，前大嫂的这些工具，是怎么酿成银子的？别说低下的那两，就是这两大的，是会出去卖工具不成？再说了，她们到底是急需什么工具，是要求急照旧求命？”
给侯夫人行了个礼，二夫人满脸委屈地说：
“母亲明鉴，就是媳妇是个一毛不拔的守财奴，可母亲就任着孙女儿卖生母的工具，明儿传到人赵家耳里，传到满京上人知道，咱们平安侯府成什么了？”
“媳妇这二婶欠好，母亲这个亲祖母，也看着孙女儿抢救命而不管？再说大老爷，可真是应那句，有后娘便就有后爹。”
说到这儿，二夫人话锋一转，厉声说：
“再说，这么些年，我怎么没听说，这四个丫头有这种急事，都急到卖她娘的妆奁了？”
查账不外是走个过场，二夫人却是在这儿等着医生人。
医生人心下有些慌，但面上不显，只做出一副委屈样说：
“前姐姐的工具，都是由着大老爷管着，媳妇为了避嫌，一概是不管不问的，并不知道。”
侯夫人拨弄着自己手中的佛珠，低垂着眼睛，半晌才不紧不慢地说：
“老各人的，你还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只有你最智慧对差池？要不要我让人拿着这张票据，挨个的当辅、琉璃厂问一问，看看有谁看见过。赵氏的妆奁虽没世间稀有，但赵家对赵氏，业舯坫上心。”
说到这儿，侯夫人猛地抬头，一双凌厉的眼睛正好对上医生人的。
医生人情不自禁地，身子哆嗦了下，有心想要再说两句，可到底照旧被侯夫人威慑住，没敢再吱声。只缩着脖子装死。
这是盘算了主意，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将这事扣到大老爷头上。
而大老爷呢，也没有半分要辩解的意思，侯爷与侯夫人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侯夫人冷冷着声音继续说：
“那些工具，也不是寻常市场上就有卖的。虽然说时日久，但想来做这背人的事，定不会总换人，究竟知道的越少越好，老各人的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到底姜照旧老的辣，医生人听了之后，又是一阵哆嗦，哪还敢搭言。
侯夫人见状，倒是开心了不少。不外不到万不得已，侯夫人也不想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究竟就是证明了是医生人动的手脚，大老爷也会落得个纵容后妻，侵占前妻工业的名声。
医生人也是拿住了这一点，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侯夫人恨得牙痒痒的，到底照旧不宁愿宁可，淡淡付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