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就那么点大,不想听她们说的照旧会听到。
外婆就是过来诉苦的。
自从外公走后,她就消瘦了不少,原本就瘦弱的身板如今更是骨瘦如柴,干瘪瘪的手,另有干瘪瘪的脸,看着像是一个活生生的死人。
这么说是夸张无礼了,不外,事实简直如此。
外婆另有一个姐姐,也是一个地隧道道的农村人。
比外婆还要黑,还要瘦。
不外,比外婆要乐观,见人都是笑呵呵的,印象中,牙没剩几个了,和奶奶一样不愿意去装假牙,笑起来就能看到剩下的牙也都是充满黄斑的样子,依旧坚挺着。
我们喊她大外婆。
她的孙子就是我们要喊亮亮哥哥的那小我私家,从小就是独生子女,又是男孩子,所以备受痛爱。
如果他和别人发生了争吵,甚至动起了手脚,那么回抵家,亮亮妈一定会询问是谁敢欺负他们家的儿子。
事情的起因还没弄清楚,亮亮妈就会断定受了伤回来的儿子是被欺负了。
殊不知,别人伤得更重。
“打得好。”
听完了儿子的一面之辞,亮亮妈总是会变得激动起来,而且听不进劝,就算是婆婆看不惯媳妇的纵容稍微插上几句话都市被大吼大叫。
亮亮妈说她这个做奶奶的不疼亲孙子,反倒去心疼别人。
这怎么可能?
哪有亲奶奶不疼亲孙子的。
大外婆有苦难言,解释了也没措施让亮亮妈妈听进去,只能靠一次又一次地资助亮亮,让他拿着钱买点好吃的,不要整天找人打架。
亮亮嘻嘻笑笑地收下了钱,但惹是生非的事照旧没少干。
又是一次带伤回家。
亮亮妈数落起大外婆,说都是她给亮亮零花钱,害得亮亮放了学也不赶忙回家,只知道在外面玩才会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盯上的。
这给钱,难道还给错了?
大外婆一小我私家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外婆去时,她总是这样一小我私家晒着太阳。
姐妹之间相互外交一番后,外婆替大外婆打行侠仗义起来,说要去找亮亮妈妈好好谈谈,让她不要这么看待婆婆。
大外婆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劝说外婆不要去,就算说了,儿媳妇也是不会听的,面上允许了,等人一走,反倒会变本加厉,她就是这么一个斤斤盘算的人。
外婆听了更是义愤填膺。
大外婆只有一个要求,只要她能够对亮亮好就好了。
这一点,不用大外婆说,亮亮妈妈已经做到了。
好到谁都觉得这基础不是好。
该是读高中的年纪了,亮亮不想念书,想辍学回家,大外婆还记得亮亮曾经拿过奖状回家,虽不认识上面的字,但照旧断定自己家的孙子只要用心照旧可以读好书的。
她劝亮亮继续读下去。
亮亮给大外婆讲了一番大原理,读完书之后照旧要出来打工的,不如早点打工,可以给家里减轻肩负。
“唉,好吧。”大外婆允许了。
亮亮亲切地喊她奶奶,知无不言地说着以后打工赚了钱会给她买什么买什么。
大外婆笑了。
就像当初,看到那张伪造的奖状,她也是笑得如此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