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吃力,但也不讨不到半点利益的活儿。
我被老师点名做这件事,不懂拒绝就只能接受,只是五分钟而已,站起来装模作样地走上一圈也就完事了,顺便还能看看此外同学桌上都摆了什么工具出来。
其实,也不错。
至少我自己不用做眼保健操了,已经是几百度的近视眼了,现在再来掩护眼睛有点为时已晚。
就像有些爱说话的人,小时候不管,大了也改不了这个习惯。
在我管眼保健操期间,泛起了两个最让我头疼的人,一个男生,一个女生,一个在最后面,一个在最前面。
走廊外面有人过来检查,路过前后门总能一眼看到一个,被扣了分,又要影响班主任拿最佳教师的称谓了。
为此,班主任不惜对我们实施威逼加利诱的手段。
威逼就是找人看着,这小我私家就是我。
而利诱,就是提前见告各人,如果乖乖听话,好好做眼保健操,等到周五最后一节的班会课上,不给我们进行思想教育,而是给我们放影戏。
各人欢呼雀跃,都应下:“好。”
可结果。
一到眼保健操的时间,班上就炸开了锅,一堆人在说话。
另有抄作业的,更是趁着这个时候赶忙抄下节课要用到的作业,这是个坐第一排的矮个子女生,齐刘海,小小的脸蛋两边留了两撮头发,显得脸更小了,后面是一个马尾辫,这是其时最新潮的发型。
我也想剪这样的,虽然许多女生留一样的发型后,我一眼看已往基础记不住她们的样子,但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悦目。
悦目归悦目,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这类学生归为欠好勤学习的一类,她也不爱学习,但结果在我们这个差班算中上水平,数学不靠抄也可以排在班级前几名,抄了,那就是接近满分。
她会故意改错一道选择题,似乎这么做老师就不会怀疑她是抄我的了,不得不说有点小智慧。
老师也这么说过她,要她用心上课,名次一定可以排在前面的。
可她不听,偏要靠作弊。
一旦换了座位,她和我隔了十万八千里,照旧会不辞辛苦传纸条给我。
有一次差点被老师发现。
她直接把纸揉成团扔过来,要我把答案写在上面,没扔好,直接掉在了我座位旁边的过道上。
我正计划捡,老师转头了。
我怀疑老师早就知道我在帮着同学作弊,因为这么明显的作弊手段应该很容易被识破,但老师只是走过来捡起了地上的纸团,放到桌上问了我一句:“是不是你不小心掉的。”
“嗯。”我不敢多说,也不敢多看。
不小心犯的错,以后都不想再犯,天知道我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有多煎熬。
这个女生明明长得很悦目,偏偏总是要做这种让我讨厌的事,除了小雪,她是班上我觉得第二悦目的女生。
她很热情开朗,我走回家的路上,她和她的小男朋友走在一起,还会朝我打个招呼,哪怕我没有回她,只是朝她看了一眼,没有带任何友善的笑意,她照旧会和身边露出不满的那小我私家解释,我其实很好,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冷漠无情。
我听到后走得更快了,只想快点回家。
除了菲儿,她是我最想要结交的朋友,或许是我永远没有措施像她这样恣意妄为吧。
可惜,她的朋友,是那个总是帮别人抄作业的胖女生,另有总是利用胖女生的另外一个漂亮女生。
她们经常在一起,用饭,上茅厕,去操场上体育课,三小我私家走在一起,谁是最醒目的那一个,不必多说。
肯定是又高又漂亮的那个。
我和她一点也不熟,不知是因为胖女生照旧因为矮个子女生,她在一次分组运动中兴奋地朝我喊了一句:“轩文,快来。”
我一下子愣住了。
原来,有些话是那么轻易就能出口的,而我却在犹豫不决,连被邀请已往后都不敢迈出一步。
我不配拥有朋友。
虽然有许多说我坏话的同学,但也有帮我的同学,菲儿会和他们据理力争,说上次和我打招呼,我转头之后虽然没有开口,但是朝她笑了。
“你们没见过,轩文笑起来很悦目,这也是打招呼的方式,又不是一定要说话,击掌,拍肩膀,你们男生不都这样吗?”
我一小我私家偷偷笑了。
菲儿真好。
我好喜欢她,下次见到她,就算她不主动和我打招呼,我照旧要朝她笑,因为见到她,我就会觉得开心,我是发自内心想要露出笑容来。
另外一小我私家,开始觉得他烦,当同学当久了,就觉得他还挺有趣。
上课之前,一群人在讨论着什么,眼保健操开始后,各人各回列位,慢慢平静下来闭起眼睛。
但各人的嘴照旧没有闲下来。
我站起来,走到那群人的身边,他们要么是听到了我走路的声音,要么是睁着眼睛看到了我,很快都闭嘴不说话。
只剩下王森林一小我私家碎碎念叨个不停,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站在他旁边,不作声提醒他,他就继续说着我听不清也听不懂的话,旁边已经有人在笑了,但没有人再开口接他的话。
他以为别人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而笑的,就问:“我说的又欠可笑,你们笑什么?”
真可笑。
各人都这么觉得的。
我也这么觉得。
他终于发现了差池劲,睁开眼看到我,吓了一跳:“文姐,你笑什么?”
没什么。
我转身走开,去管最前面还在奋笔疾书的矮个子女生。
她又在抄作业了。
不是自己亲自动手抄作业就是抄行为规范。
怎么总是也抄不完啊!
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