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秀女议论纷纷,凤柠溪丝毫没有理会,只站在树荫底下纳凉,看着其它秀女满面热汗。
直到官籍纪录结束时,忽地远处传了一声马蹄,楚凌戈身姿挺拔骑马踏着夕阳,再看去,他的马上还架着一位身着红色嫁衣的女人,凤柠溪一眼便认出了那是风轻笑。
不是龙颜玉去救人了吗?为何会是楚凌戈带风轻笑回来?而且,为何往宫里的偏向……
楚凌戈将马上的风轻笑丢到了地上,又从腰间拿出了风轻笑的官籍册子,直接丢给了纪录的小太监,道:“把她纪录在册,凤家二小姐,风轻笑。”
楚凌戈说罢,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而风轻笑却愁容满面,咬牙切齿,一副痛恨楚凌戈的模样。
“妹妹,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凤柠溪疑惑地走已往询问。
可刚走半步,竹罗文慧立刻伸手阻拦了她,道:“凤主子可是忘了规则?”
竹罗文慧或许是所有奴婢中唯一一个不给凤柠溪颜面的人,凤柠溪也不想自找麻烦,只得呆在原处。
而那边,风轻笑突然挥手便给了楚凌戈一巴掌,众人皆惊异,然而楚凌戈却无半分反映,风轻笑直接领了牌子便走入了秀女当中。
竹罗文慧走到楚凌戈跟前行礼,道:“奴婢参见小侯爷,小侯爷,此番秀女入选者中并没有凤家二小姐,怕是不能让凤家二小姐入宫。”
“谁说让她做秀女?一个猥贱的庶女有何资格做秀女?让她入宫当下等宫女。”楚凌戈语气冷漠,似乎有些在气风轻笑的那一巴掌,还没有谁敢动手打他耳光的。
众秀女在一旁听罢,纷纷大笑,都知宫女职位最低下,但也分好次,下等宫女最为低贱。
凤柠溪一时气不外,楚凌戈先前还对风轻笑甜言蜜语,转眼间便翻脸不认人,实在可恶。
凤柠溪道:“我凤家女儿岂可让人这般侮辱?姑姑,请在秀女名册上加上我妹妹的名字,我自会向皇上皇后交接。”
楚凌戈冷眸看向凤柠溪,道:“凤巨细姐好生威风,秀女身份皆可凭你一句话决定。”
凤柠溪道:“小侯爷怕误会柠溪之言,众人皆知秀女皆由各怙恃官员推荐一两位美人,凤府可从未说过,秀女名册中没有凤家二小姐。”
“若是我说没有呢?”楚凌戈话语间带着威胁的味道,不得不说,楚凌戈身上逼人的气势太盛,连凤柠溪都不敢与他坚持。
此时,龙颜玉突然带着一群手下赶来,道:“若是本王应允了风轻笑秀女的身份呢?凌戈你也要反驳?”
龙颜玉盯着风轻笑看了一眼,眼神流露出心疼,他不外晚了一步,竟然楚凌戈将她带走了,龙颜玉心中有了一份威胁的存在感。
竹罗文慧亦向龙颜玉行礼,后冷漠说道:“列位主子都别争了,延长了秀女入宫的时辰,谁都担待不起,小中子,将凤家二小姐的名讳挂号在册。”
竹罗文慧说罢,便领着列位秀女离去,丝绝不给楚凌戈留余地。
凤柠溪心中难免对这个竹罗文慧生一份敬佩,敢劈面驳楚凌戈的面子,不管是为讨好龙颜玉照旧此外原因,都算勇气可嘉。
“轻笑?”龙颜玉看向风轻笑,然而她却转身走开,没有半点理会,龙颜玉只得失落地出宫。
凤柠溪与风轻笑比肩而立,凤柠溪小声问道:“轻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轻笑无可奈何地说道:“我逃婚,半道上却被楚凌戈抓了回来,他抢了我的官籍,逼我入宫。”
凤柠溪道:“他怎能这般混账?你好不容易逃了,为何又要将你抓回来?”
风轻笑不言语,只摇头。脑袋里却浮现楚凌戈将她抢出程家时的场景。
她说他多管闲事,他却要她入宫为妃,帮他做事。
为何是她?
“你们两个说够了吗?”竹罗文慧突然走到凤柠溪与风轻笑面前,厉声说道:“不管你们身份职位有多尊贵,进了宫就得守规则。”
“是!”凤柠溪与风轻笑异口同声道。
竹罗文慧道:“今日的晚膳你们不必来了,去扫除院子!”
竹罗文慧离开时,其它秀女纷纷讥笑。
秀女间亦议论声起,“这位姑姑好生厉害,怎敢冒犯凤府?”
“这你便有所不知了,我听我父上说过,这位竹罗文慧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连皇后都不敢轻易招惹。”
有人惊异,道:“那她为何如今还只是宫女身份?”
“听说她当年立誓,今生不为妃,所以皇上才留她在宫里做宫女。嘘~此事乃宫中一大禁忌,各人心知肚明即可,莫在皇上与各宫娘娘面前提起。”
秀女们纷纷闭了嘴。
一旁的凤柠溪只对风轻笑说道:“是我连累你了。”
风轻笑道:“不,在这皇宫里,被罚扫除是最轻的处罚,照旧依着你的面儿上轻罚的。”
风轻笑不外十五年华,却看上去比凤柠溪成熟老练,说起话来亦深沉,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言,却道出了皇宫内院的生存之道。
凤柠溪不由得唏嘘叹息,从前还需要她来掩护的小妹妹长大了,如今的风轻笑让人看不透。
院中,满目残花飘落,凤柠溪却无心赏花,只捂着一直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手拿着一把扫帚,撑着站在花树下,一旁的风轻笑见她这般,便道:“姐姐,你若是累了便去歇息,这些活我来便好。”
凤柠溪道:“那不行,你我都未进食,这风那么大,落花各处,还不知道要扫多久呢!”
风轻笑道:“我自小便做惯了这些活,无碍的。”
凤柠溪道:“横竖我不会丢下你的。”
此时一个小太监跑来,一把抢过了凤柠溪手中的扫帚,道:“呀,文慧姑姑认真是不通人情世故,怎能让凤主子做这等子粗活,照旧让小中子效劳吧!”
凤柠溪亦不外问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像这种想要讨好她攀附凤家的人也不少,凤柠溪也赖得说什么,有人效劳即是最好不外了。
凤柠溪道:“既然如此,便辛苦你了。”
“奴才不辛苦,是奴才见不得凤主子受苦。”小中子笑道,又悄悄在凤柠溪耳边说道:“凤主子,今后地直走,再往左直走百步余即是御膳房,这个时辰御膳房已经没人了,你可以悄悄从窗户溜进去拿些吃食。”
“果真是个懂事的!”凤柠溪夸赞了他一句后,便对风轻笑道:“妹妹,你在此期待我片刻,我去给你拿些吃食。”
凤柠溪欢喜地溜去,风轻笑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