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另一面的三只巨虎也在同时发动了攻击。
一名高壮猎人,抽刀向一只看上去略小只的巨虎斩去,此刀有杀伐之气侵染,刀法犷悍开路,显然是一名老猎人的全力所为
巨虎却发作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灵活度,在半空中将那庞大的身躯扭动起来。
刀从半空落下,那只巨虎贴着刀身,将前爪点了上去,瞬间击飞了老猎人手中的钢刀。
扭身,弹刀,落地,即是又一次极速的弹起,老猎人眼中有绝决,但绝决只能转化成绝望。
他发现刀身被击飞之后,他的手似是受到了震伤,基础无法抽回,只能不停的哆嗦。
下一刻,他的手再不哆嗦,利爪的切割,淡漠的收走了一人性命。
人多的这一方猎人此时才发现,他们的处境似乎并不是想象那么的好。
片刻间,便有一名实力雄厚的老猎人躺倒在地,这三头猛虎,从未想给过他们生路。
另一边在二人组的配合之下,顷刻斩杀一只猛虎,已是足以让人赞叹之技。
而当接近十头的巨虎齐齐向三人靠拢之时,他们再也没有措施去单独减员虎群的战力。
“为什么会有虎群?岂论是寻常野兽照旧灵兽,老虎只会单独行动,群体行动的他们肯定无法进行默契的配合。”
”而这虎群的配合天衣无缝,甚至还能够从战斗中实时调整,我似乎发现了什么……”
魏青与吴哥没有听清楚李重霄到底嘴中在说些什么,只是发现他在地上用随手捡到的枝丫,在地上写写画画。
正当二人决定寻一时时机,突出虎群的困绕之时,李重霄起身按住了两人的武器。
“看来照旧需要本少爷的独门绝技,来解救队伍于危难之中。”
“诸君且看我如何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少爷可是出口便成章,句句是金句啊。”
李重霄无视了某人不适时宜的马屁,从背后解下自己的玄色铁盒,从中拿出了一堆不知道作甚的小玩意。
此时本应是巨虎去袭击众人的大好时机,然而在场的所有生命都在注视着这个八岁的孩子的行动。
然而此时只有李重霄一人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该如何做。
李重霄手中行动不停,突然站起,将一颗被铁皮包裹的球状物狠狠向地面掷去。
这刹那间的变化,引得众人一阵忙乱,只见那铁球触地便炸裂开来,一股浓重的烟尘从其内部猛然喷洒向四面八方。
浓浓的白色的烟雾滔滔涌出,遮掩了众人的视线,却同时遮蔽了整片树林的视野。
其中一头为首的白虎微微动鼻,细嗅这空气中的人的气息,想要用气味来分辨人的方位,却被呛出了一声闷吼。
“嗤!嗤!”
白虎吸入了过多的烟尘,却并提前觉察,眼中有胡椒粉,一时间林中巨虎皆忍不住的发出如雷声般的嗤响。
而此时,两组轻快又稳健的法式正在烟尘之中,不停穿行。
这脚步显得欢快,却不与其所行之事一般。
人之七窍皆为人身之最为脆弱之处,山中猛兽亦不例外,此时巨虎皆被辛辣之物刺激着五感,又处于剧烈的疼痛之中。
烟中有两把柴刀,一把向这面斩去,一把向那面斩去,柴刀收割着无反抗的巨虎,像是屠户处置惩罚案板上的鱼肉。
烟中有恶鬼,一步一杀人。
只不外杀的不是人,是虎。
烟尘在一炷香事后逐渐散落,这片寂静了许久的林子,再次显出了他的原貌。
猎人照旧那些猎人,而两个手持柴刀的黑布裹满全身的少年,与那满地的尸首,昭示了刚刚发生的大事。
不外从两个少年用虎皮仔细的擦刀的行动看来,似乎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吴哥很久没有缓过神来,猎人们也没有。
“重霄儿,你那是什么神物。”
吴哥有些没有转过弯来,甚至在问出这句话时,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可以叫他雾丸(其实就是烟雾弹行8)。”李重霄掂了掂手中的铁皮球,随手抛给吴哥,却惊得吴哥差点没有接住,直接来了一个踉跄。
就在人们震惊于劫后余生,另有叹息于小重霄的神器之灵的时候,突然间身后林中又有一声窸窣之声响起。
吴哥直接二话不说,身后那张大弓绝不迟疑的直接拉满,直直的指着林中又一暗处。
众人心中的那根弦紧紧绷起,甚至有适才与巨虎坚持了很久的人,由于一天之内的多次惊吓,此时竟忍不住哭出了声。
就在人们全神贯注,心弦紧绷之时,一声吼叫打破了人们的心理防线。
“嗷……嗷呜”
一个雪白的脑袋从矮灌丛中猛然探出,随之一个矮小精瘦的身形从丛中窜出。
但是由于速渡过快,一根不算太粗的枝杈又恰巧挂住了那条后腿,那雪白的小工具便在半空中直接摔落,以一个狗啃屎的姿势落地。
那是真的狗啃屎,因为这雪白的小工具,真的在一群猎人的眼中,即是一只雪白的小狗。
只是那“小狗”不停的发出的嗷呜之吼叫,似乎在抗议着自己其实是另一种凶猛的生物。
“这是……一只狗吗?”
“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应该是只狼……吧……”
“这工具是俺家那边的工具,是狼,叫雪狼,高山上才有,谁知道这里会有只这玩意。”
说话的是个北方男人,来南方住下,却一直没改了口音。
小雪狼似乎并不在乎一群猎人的目光,撒开小腿向着巨虎尸体所在的偏向全力奔跑。
他冲到白虎的尸体旁,露出了自己所可以露出的最凶狠的心情,而且不停发出低吼,然后一口撕咬在白色巨虎的爪上。
白色的小雪狼十分努力的撕咬,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然而片刻之后便没了力气,因为他太过于瘦弱,似乎许久没有进食,然后再众人的注视之下,昏厥已往。
李重霄已往抱起雪狼,看着怀中的小可怜,心中有些不忍,寻着雪狼来的路慢慢寻已往。
吴哥众人看小重霄抱起了小狼,便不再去干预干与,带着一部门受伤不重之人去处置惩罚着同行几名不幸遇难同伴的尸身。
李重霄越过那片灌木径直前行,寻着地上很浅的踪迹,向着更远处走去。
其实并没有走多远,一个早已腐烂的树洞之中有些聚集的鱼骨,鱼骨也并不大,看来这即是小雪狼的吃食,而这树洞却不知已陪伴了雪狼多久。
洞内空间不大,洞壁皆是爪痕,应该是小狼之作。
“难道你也想当大侠不成?”
李重霄笑着自言自语道。
树外不远处有一处白骨,白骨四周有干枯已久的血迹,看到这里,重霄或许已经明白了小狼经历过了什么。
“你也是个苦命的狼,巧了,上辈子我过得也不舒坦。”
“不外你既然遇到了我,那我自然不能让你这有缘狼再去住树洞。”
“今天就是你的新生。”
”青山上的雪狼呐,有苦难倾诉。”
“李青山,好名字啊。”
今天的青城山,发生了许多事,大多都令人无法愉悦,李重霄看着这苦命的小狼,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他想起了许多许多的事。
他随口唱起了一首歌,也不记得何人所作,何人谱曲。
青城镇上的今夜,应会有许多的家,彻夜难眠。
天阴了,迟迟还没有下雨。
一个不算很结实的人儿,怀中抱着一匹小狼,向着下山走去。
“人面~不知那边去~”
“桃花~依旧~笑东风啊。”
(最后两句歌词,参照影戏《亲爱的》中,张译的秦腔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