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龙之卷 第九十二章 觉悟（下）
奥利弗的心情有些僵硬，他试图做最后的挽救。
“差池吗？那么，让我想想，给我一点时间……”
“我看不用了，你是不会记得她的。”
“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样？”
“不用了，我来告诉你答案吧。听到这个名字，哪怕你有一丁点的愧疚，甚至一瞬间的心虚，我都可以认为，你另有一点人性，可惜你没有。”
“玛丽安。玛丽安·斯托克，就是我最喜欢的贴身侍女的名字。同时，她也是那个穿着你亲爱的妹妹的衣服被你侵犯，袒露身份后被你赏赏给侍卫，最后为了所谓‘皇室的尊严’被秘密正法的，可怜的女人。”
“所有的罪行在最后被推到了我的暗卫身上。所以，你就可以认为，你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吗？”
“告诉我，奥利弗。”
奥利弗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这，你竟然因为这个……”
“你想说什么？一个小小的侍女？一个普通人？是啊，你是尊贵的三皇子，那些低贱的平民在你看来基础就不能当人看，你很难理解，为什么我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侍女就记恨上你，对差池？”
“身为皇室，原来就……”
“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在你的眼里，我们尽管有着同一个父亲，可是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妹妹，而是一个玩物，一个随时可以使用的牺牲品！就连我的朋友，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暗卫和侍女，也是可以随意牺牲的工具！”
这样的控诉让奥利弗无法反驳，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什么？
奥利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乔尼也关切地看向了玛丽安，见她神色如常才放下心来。
“一切都是因为我，太过软弱。你知道吗？在那天晚上，我身上的药剂足够让你死上几十次，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魔药来反抗。”
“如果当初我使用了魔药，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奥利弗的头脑有些僵硬，当他意识到玛丽安话中的寄义时，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开始慢慢退却，想要离开庄园的规模。
玛丽安的声音再度响起了。
“可是现在差异了，奥利弗。我不再是当初那个小羊羔了。”
“现在的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和觉悟。”
“为了谢谢你对我的启发，请你也尝一尝，绝望的滋味。”
玛丽安伸出右手，掌心对着已经退开十多米的奥利弗。
手臂的皮肤涌动起来，无形之物喷涌而出。
奥利弗正想高呼，一条滑腻坚韧的工具缠上了他的脖子，让所有的声音都梗在了喉咙里。
“呃……”
之前为了方便密谈，随从们在奥利弗的示意之下退开了上百米，在几个智慧人的提示之下，他们都主动移开了视线。
没有人发现这边的异常。
无形的缠绕似乎达不到效果，在玛丽安的意念下，靠近奥利弗的那一端，墨绿色的触手逐渐显形。
于是，奥利弗眼睁睁地看着玛丽安的手上“长”出了一条巨大的触手，紧紧地缠在自己的脖子上，随着他的呼吸放开一点，随后收得更紧。
每当触手松开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有时机呼救，但收紧的触手又将所有的声音碾碎在喉咙里。
“嗬……嗬呃……”
奥利弗的额头上血管慢慢凸起，脸色涨红了，逐渐变得青紫。
他艰辛地扭头，想要转向随从的偏向。
玛丽安见状，贴心地将他整个翻转了已往。
然而，那些仆从和侍卫似乎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大部门人低着头平静地期待着，有几小我私家忍不住攀谈起来。
你们这群废物！快看这边啊！
没有人能听到奥利弗心中的呐喊，依旧没有人往这边看。
你们……
奥利弗双手徒劳地抓着脖子上的触手，但是它外貌上滑溜一片，基础使不上劲。
他的眼前慢慢的暗了下去。
难道我堂堂帝国天子，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真是……
然而，就在这时，玛丽安却突然放下了手。
巨大的触手化为无形，崩散成墨绿的光流，返回了她的手中。
“咳咳……”
突然获得新鲜的空气，奥利弗剧烈地咳嗽着，瘫坐在地上，心里涌上一阵狂喜。
“你别兴奋得太早，我不杀你，是因为帝国不能没有天子。”
玛丽安冷冷地开口。
“下次再泛起在我面前，那就没有这么简朴了。”
奥利弗身体一颤，随即连滚带爬地奔向了那帮随从。
当他爬出数十米距离，随从们才突然发现了天子狼狈的模样。
在他们的心目中，这一切都是神秘的大贤者造成的，没有任何人敢多嘴。
两名侍女连忙上来扶住奥利弗，他眉头一皱，就要发怒。
但是，这时他突然想到玛丽安就是因为一个侍女……
奥利弗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木栅栏。
“走，返回金宫。”
他放弃了处罚这些人的想法，用沙哑的声音付托道。
以他高阶骑士的实力，早就随着使气的衰竭而退化成了普通人，以目前的防卫，基础反抗不了这种诡异的力量，更不用说，玛丽安的背后另有一位处于人类力量顶端的大贤者。
只是，北境的事情，又要另作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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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利弗离开迷锁的影响规模之后，玛丽安挥手屏蔽了外界的视线，突然身体涌上一阵无力感。
这并非使用力量的后遗症，而是源于精神上的疲惫。
站在身侧的乔尼很快发现了玛丽安的情况差池，散去了瞄准一干随从的黑箭，一把搂住了她。
“亲爱的，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累。这种抨击的感受，不光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反而有些……”
“失落？”
“你怎么知道？”
“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的经历吗？我在来到奥斯丁格之前，杀掉陷害父亲的大地骑士诺斯·布兰特时，就是这样的感受。”
玛丽安抱着乔尼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
“在接受这力量之前，我总是想，如果让我再见到他，一定让你替我好好教训他，厥后……就在适才我真的想就这样……捏死他，可是，我突然觉得这一切真是……太乏味了……另有，失望……当年的我，真是太糟糕了，竟然让这样的人……玛丽安和乔治原来不用死的……”
“这不怪你，亲爱的，重要的是，现在……”
说到一半，乔尼也说不下去了，他发现自己其实也很迷茫。
当初因为莉迪亚一句话，以为玛丽安没有几多时间了，于是抱着完成她最终心愿的计划返回罗萨帝国。
但是现在，日子另有很长，时间另有许多，接下来怎么过呢？
“无论如何，你另有我，我与你同在。”
“嗯……”
带着鼻音的回应，慢慢变小，玛丽安似乎就这样，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抱着睡着的玛丽安，体会着她温热均匀的呼吸，乔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来。
他喃喃自语。
“之所以会感应失落，是因为你已经比他更强了啊，而强者看待弱者，就是这样不讲原理……可是，究竟要什么样的力量，才气反抗那活该的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