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龙之卷 第八十章 一切的源头（下）
“那个商会叫做‘蓝水’，是伊戈尔家族的一个旁系建设的。我的祖父乐成从海上回来之后，他们兑现了自己的允许。”
布莱恩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微笑。
但是，他的眼角却没有丝毫的弧度。
乔尼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或许真的是因为三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布莱恩的言谈举止完全看不出少年人的稚嫩。
而且，他很擅长用笑容掩盖其他的情绪。
但是乔尼是一个猎人，优秀的猎人。
十余年的狩猎生涯让他总结出了与野兽打交道的方式，或者说对策。
大部门野兽都比力简朴，它们相互辩识敌意的方式就是视察身体的反映，这是最有效的方式。
许多人以为自己能用凶狠的眼神逼退野兽，真正相信这一点的人在野外活不外一个晚上。
那事实上释放的是一个准备攻击的信号，只能逼退一些暂时没掌握搞定你的野兽。
魔兽会在一定水平上进行伪装，它们可以畏惧地被你逼退，然后换一个角度咬碎你的脖子。
眼神，行动，心情都可以伪装，但是绷紧的肌肉是无法伪装的。
人要越发庞大，但终究也是更高级一些的野兽。
布莱恩注意到了乔尼眼神的游离，他弹了弹并不存在的烟灰，乐成地唤回了他唯一在意的听众。
“从这一点上，他们确实是信守允许的人，究竟我的祖父还在世，他们以后照旧会经过那片海域。”
“祖父因此获得了‘蓝水’商会百分之五的收益权，谁知道他们最后给了几多？但看上去还不错，他们在那之后可以在那片海域随意通行，不错的交易。”
“祖父逝世之后，我的父亲变卖了那段时间积累的资产，自行组建了一支船队，开始了那一次航行。”
“那个时候，世界的秩序逐渐恢复了，‘蓝水’商会也不想让‘红胡子号’的阴影继续存在，于是他们给了我的父亲一些资助。”
“我敢保证，他们当初肯定是希望我的父亲迷失在伟大风暴之中，再也不要回来。”
“然而，在父亲回来之后，‘蓝水’却主动找上了他，以伊戈尔家族的名义，以‘曾经提供赞助’为由，要求获得航路的优先使用权。”
“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我并不想描述，这样的利益，足以让大部门人疯狂。”
“伊戈尔家族是伊戈尔领的领主，‘蓝水’商会因此得以进入家族的焦点，这是他们最好的的时机，也是唯一的时机。”
“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布莱恩将雪茄凑在鼻端，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并不存在的烟圈。
“所以，我们也没有选择。”
“父亲使用了银色金属片的力量，我们成为了伊戈尔领的领主。”
“我们成为领主的历程完全不用多说，我相信您也对那种力量深有体会，乔治队长。”
“不是我们推动了事件，而是它们推动我们。”
乔尼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已往那无比顺利的逃亡，即即是留下再多的线索，甚至当着他们的面走已往，也会因为种种巧合不会袒露身份。
拿着雪茄的手在胡桃木的桌面上一顿，清脆的撞击声拉回了讲述的节奏。
“在那个时候，它照旧一块不规则的银色金属片，直到它有一次划破了我的手指。”
“于是我想，既然你可以照出人影，为什么不爽性酿成一面镜子呢？”
“那是我的第一个愿望，也是最后一个。”
布莱恩的心情第一次变得僵硬，没有任何颠簸。
然而乔尼却觉得，他刚刚揭下了一张面具，这才是他真正的面孔。
“那也是父亲第一次打我。”
“他说，没有什么工具是无偿获得的，一切都需要价钱，只是巨细的问题。”
“他说，你需要什么，我来为你付账。”
布莱恩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因为血液的关系，我从那一面镜子上获得的工具比父亲更多，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因为畏惧失去，我对那一面镜子发生了恐惧，开始远离它。这种恐惧在父亲去世之后到达了极致。”
“我不知道它会从我这里拿走什么，因为它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布莱恩睁开眼睛，直视乔尼，就似乎房间里只有他们两小我私家。
“神奇的力量，控制他人的秘术，另有……我的父亲和祖父。它给我的已经足够多了。”
“那么，它会从我这里带走什么呢？”
“我不知道，所以我把它扔进了海里。”
“至于它怎么会到您的手里，我只能说，谢谢**的命运。”
“好了，漫长的讲述终于结束了，谢谢几位观众的聆听。”
布莱恩站起身来，如同话剧谢幕一样，对着在座的众人行礼。
其他人都陶醉在这现实的传奇故事时，只有乔尼知道，那些隐藏在平静语言之下的波涛，以及简朴话语背后的惊骇和纠结。
“如果我知道你要说的是这个，就不会让他们一起进来。”
面对乔尼凝重的神情，布莱恩笑了起来。
“呵呵，不用担忧，那种力量我相信您也有所体会，如果他们真的与此无关，今天晚上事后，不知道他们还记得几多。”
“但是……”
布莱恩也止住了笑。
“我从来都不认为，一群身上都背负着秘密的家伙，会因为一个简朴的理由聚集到一起，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历史使命需要我们完成，就像历史上那位伟大的龙枪骑士一样。”
听到这句话，所有知道那位传奇骑士经历的人，纷纷动容。
龙枪骑士科莱恩，人类历史上最强的圣骑士，是他亲手竖起圣战的旗帜，团结人类三部族，联合精灵族、龙族、矮人族等配合反抗魔族，拉开了后灼烁纪元的序幕。
作为人类的传奇，他的经历在座所有人都很是熟悉。
科莱恩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少年，住在比斯特拉尔森林四周，由于魔族的入侵，发作的兽潮摧毁了他居住的乡村，侥幸逃脱的他被四周的乡村收留了。
随后，他被发现具有极高的使气天赋，另有着不错的自然亲和度，在几年间成为了大地骑士。
再一次肃清魔兽的行动中，他获得了精灵族的友谊，在精灵的资助下成为了第一位以龙族为坐骑的天空骑士，今后踏上了一条征服者之路。
在广为赞美的《龙枪编年史》和《龙枪英雄传》中，许多强者在遇到科莱恩的时候，都被他强大的人格魅力所折服，聚集在他的麾下，共商反抗魔族的大业，建设了历史上著名的龙骑士军团。
尽管他的故事经过了历史学家和吟游诗人的加工，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就是：龙枪骑士科莱恩传奇之路的触发点，是那次兽潮，那是一次灾难。
追念起这个传说，联系到“红龙冒险队”建设的缘由，不难发现，二者之间存在着惊人的相似。
乔尼的神色慢慢严肃起来，他这几十年来单调的生活，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的历史使命么？
然而布莱恩却不容他继续想下去，主动换了话题。
“所以，让我们回到最初的话题。您认为我是怎么知道它在您这里的呢？是我把它酿成了一面镜子，没有人比我对它更熟悉，乔治队长。”
“接下来，让我们来谈谈交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