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疑给了水仙给了当头一棒,连这最后一根稻草也被压弯了,她慢慢抬眼看向说话的人。
“对不起……”
众人解释一愣,随后同时看向眼前的夜风。
夜风半跪在地,刚刚的凶狠之色完全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无尽的恐惧和悲痛。
“你……”言子弦眯着眼睛,虽然并没有感受到夜风身上的杀气,但照旧露出了警惕之色。
夜风一双黑瞳默默地看着水仙,险些快哭出来了,他哆嗦着嘴唇,终于是说出了第一句话:“烟儿……烟儿,哥对不起你……”
水仙一怔,瞳孔猛地缩了起来,像是见到了什么恶鬼一般看着夜风。
苏扶羽和言子弦也是惊讶,纷纷看向夜风。
“哎呀……”正阳叹息了一句,转头看向这边过来,“忘了另有这茬了。尊上,这小我私家可欠好解决呢。”
红莲眉头有些微皱,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又失了一名战斗力啊……”正阳喃喃自语,终于从莲池上头飘了过来,落到了红莲身侧。
苏扶羽反映极快,看着夜风的种种异样已经猜出来了,现在眼前的人就是当年苍岐南氏的那个天才,水仙的哥哥南译云!
这也就解释了夜风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共生丹而对痴心所在的寺庙而大大脱手了,因为夜风和南译云就生在同一副躯体之中!
水仙呆呆地看着他,仍然不为所动,似乎还没从刚刚的一番话中反映回来。
“你是南译云?”苏扶羽率先问道。
南译云点了颔首。
苏扶羽又问:“你为什么会在夜风身体里?你这么多年都去哪了?”
水仙这才是稍稍回了点神,抽了抽自己的手指。
“我……”南译云支支吾吾了几句,突然捂着脑袋向退却去,随后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正阳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走上前笑眯眯地同水仙说道:“徒儿,要实在好奇,师父可以同你说一说夜风的事……”
“正阳?”红莲咳了两声,略带威胁的疑问声看向正阳,或许在责怪他的好逸恶劳。
正阳嘿嘿一笑:“您看结界已经成了型,现在需要的只是把尘寒的灵魂拿过来,您这么着急作甚?”
“那你还不拿?”
“徒儿只是觉得,满足一下别人的好奇心也是很有须要的……打不了,等会覃月水墨来了我替您解决?”
红莲冷哼一声,别开脸不再理会正阳。
正阳得知红莲已经默许了自己的决定,于是冲着他鞠了一躬做了个样子,随后走上前去耐心地和水仙解释起来。
“你哥哥南译云十几年前被鲛人的传送阵法给传到了西域,”正阳用脚踢了踢倒在一旁南译云,“因为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的,所以差点在那边饿死,不外还好碰上了夜风。”
其时夜风被西域人暗算,体内经脉俱断,基础无法存活下来,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南译云身上。他本准备将南译云杀了直接占用他的身体,可没想到这南译云灵力居然也如此的充沛,所以纵使将他杀了,南译云的灵智也保留在他的体内。
夜风无法,只好暂时用灵力将南译云封印起来,一直到找到共生丹之后,南译云的声音才慢慢的在他脑海中远去。
但就在刚刚,夜风因为吞噬了水仙的灵力,唤起了他体内的南译云,这才是让他重新找回了灵智,抢回了一时的身体使用权。
“现在又不知道是谁在掌管身体了……”正阳凑到南译云脸上看了一眼,一个拳头瞬间朝脸上打来,他险险避开,这才是下了界说,“应该是南译云。”
南译云从地上爬起,刚想上前两步却有突然定住了一般。
“夜风!你忘八,把烟儿的灵力还回去!”南译云掐着自己的手,但腿却不停地退却。
“不行能,你给我滚回去。”这应该是夜风。
一个身体之中有两个灵魂在争锋相对,谁也不让着谁,丝毫没有让步的趋势。
水仙借着苏扶羽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脑子里便清楚了许多,原来自己的哥哥还没有死,原来自己的世界另有一个叫亲人的词……
水仙挪着步子慢慢向南译云走已往,沙哑着嗓子道:“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南译云一顿,整小我私家都平静了下来,连身体里的夜风也不再叫嚣了,他说了声:“烟儿。”语调里满是痛恨和无奈,似乎下雨天无处藏身的鸟儿一般。
“还好,”水仙捂着手臂,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个昏暗的微笑,“还好我还……另有一个哥……”话音才落,水仙整小我私家便向前冲去,跌在了南译云身上,失去了意识。
言子弦心头一跳,忙同苏扶羽一起上前扶起水仙,将她平放在地上。
“只是体力不支昏厥了。”言子弦慰藉苏扶羽道,“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
南译云看着水仙甜睡的面容,胸口不禁泛起了苦楚,这是他从小敬服的妹妹,原本的不经人事、单纯善良,通通变了……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没有掩护好她。
一瞬间,刺痛再次席卷了他的脑袋,这次就似乎要把他从这具身体里强行剥离出去,就似乎用刀在骨子上划开,又划开。
南译云疼疯了,面色都苍白了一层,言子弦察觉有些差池,忙上前询问他的状况,却被他一脚踹得老远。
是夜风!
“别浪费时间了,先把尘寒拿过来,省的到时候他两门生又过来捣乱。”红莲付托道。
夜风沉沉地回了个:“是。”于是直接走向苏扶羽,言子弦中途还想拦住他,却被黑网再次封印。
“哦对了,怀里的那个是假的,袖子里的才是真的。”红莲提醒道,苏扶羽那点小伎俩,他早就看在眼里了,基础就不需要揭穿。
苏扶羽心里咯噔一下,抱着自己的袖子就向后挪,心里也是默默祈祷着覃月水墨快些赶到。
“我劝你照旧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你一个灵力都没有的人,不行能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