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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成毓秀

第二章、看病

瑾成毓秀 璧月堂 2173 2018-08-10 07:00:00

  夏侯衍眸中的关切,让西陵毓身上的戾气消解了些许。

  但随着火气徐徐冷却,西陵毓突然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

  从十岁以后,父王都未曾这么抱过她了!

  西陵毓尴尬地扭动了一下,站在一边良久的赫成瑾突然道:“医生很快便到,二爷和三女人请都稍候。”

  夏侯衍没动,西陵毓终于趁这个时机费劲地从老爹怀里探出头来,淡淡看了赫成瑾一眼。

  这小子倒是会看人说话,以前就追在自己后面不停叫“郡主”,现在什么“三女人”的叫得还真是顺口。

  赫成瑾一下对上小女人黑白明白的眸子,看到其中冷漠的情绪,竟微微一怔。

  但看到小女人有些难受的姿态,赫成瑾略一犹豫,照旧忍不住道:“二爷,三女人……她似乎快喘不外气了。”

  孰料他话音刚落,夏侯二爷忽地西陵毓一把搂得更紧,她差点疼得叫作声。

  夏侯衍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赫成瑾,“我的女儿要你管?你小子怎么还在这里,怎么还不滚出去!”

  赫成瑾无奈,正要转身离去,却见夏侯衍怀中的小丫头艰难地抬起脖子,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却狠狠剜了他一记。

  赫成瑾再次一怔,只觉得莫名委屈,片刻后才赶忙转身离去。

  好容易打发走了这个看着心烦的人,夏侯衍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突然瞧见房门口有几人探脑袋进来。

  夏侯衍眉头一皱,扬声道:“出了什么事?采生,医生怎么还没来?”

  西陵毓从夏侯衍的肩膀上看已往。

  门边被点到名的小厮“哎”了一声,也探头进来道:“医生在收拾箱子,马上就过来。二爷,小的刚刚听见……齐王殿下马上要过来。”

  西陵毓紧紧攀着夏侯衍的肩膀,眸中泛起冷意,胸腔被怒火灼得生疼,呼吸也徐徐急促。

  她正要找这人算账,他就送上门来了,认真是好事!

  说来也是巧,她现在的身份和齐王府居然也能扯上一点亲戚关系。

  “姑姑”夏侯薇的婆母兰氏,和齐王之母兰太妃同是身世平原侯府,正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这是来帮他表哥说情?”夏侯衍正待讥笑,突然想起一事,沉吟着。

  “听闻齐王正要和即将入京的广阳王郡主结婚,马上他就有了这样一个势力强大的岳家,居然也有闲暇管小民之事?”

  因在大越初建时居功至伟,太祖分封下两位异姓王,世袭罔替。

  其中广阳王府坐镇东南抵御海上贼寇,同临王府偏居西南守卫边陲,无不都是身负重任、深受器重。

  而及至本朝,光远帝更是亲自下旨,为皇弟齐王和广阳王府的华英郡主赐婚,对广阳王府的倚重似乎更显著些。

  西陵毓冷笑,心说我人在这,凭他一小我私家怎么结婚。

  这小我私家,不去追查自己未婚妻的死因,却为别人家的事四处奔走?

  她怎么不知道他是如此心怀天下的人!

  采生往四下里看了看,快步小跑近夏侯衍跟前,压低声音道:“二爷,这话万不行在明面上提起!人家都说,齐王府这亲肯定是结不成了。”

  “此话怎讲?”夏侯衍满不在乎地问。

  采生叹气,“外面人都说,广阳王府的送亲队伍在杳平府遇了山贼,郡主没了,幸好王爷被侍卫拼死护到京城,但听说也只剩半条命了……三女人?!”

  他敢对天立誓,他从来没见过夏侯府的哪位女人露出过刚刚那么可怕的心情!

  简直就似乎戏文里唱的什么煞星,什么杀气腾腾……

  采生揉了揉眼睛,差池啊,这可是三女人,她不是个……那啥吗,怎么可能露出这种神情呢?

  西陵毓攀着夏侯衍的肩头,一双美目早已通红,指甲深深刺入手心。

  原来在这个齐王心中,他外祖家的腌臜事竟比他尸骨未寒的未婚妻、伤重濒死的未来大舅子更重要!……

  她当初怎会瞎了眼允许和这样的人结亲?

  西陵毓抬起头盯着门口,那就让她看看,如今的桓靖佺是一副什么嘴脸;

  若是哥哥出了半点差错,她必不放过他!

  医馆外间,年迈的医生被眼前的景象激动得满身发颤,捋胡子的手抖个不停,一不小心还扯下了好几根。

  先不说最早进来的夏侯家——在平凡人眼里,“夏侯”二字就即是数不尽的真金白银——尔后又来了即将平步青云的安乡伯府二令郎,现在,竟然连齐王殿下都莅临。

  简直就是蓬荜生辉!

  外间大堂里,两名俊秀青年相对而立。

  一人身着墨色绸衫手执骨扇,走动间行云流水风姿潇洒,衬出修长身段;

  一人战甲未除,面带风霜之色,右臂不太自然地垂着,但立在原地却仍如苍松般挺拔不折。

  围观群众体现大饱眼福,越发围在医馆门口不愿离去。

  二人眼神交汇,都迅速从对方眼中读到想要的讯息。

  最终,照旧赫成瑾先开口道:“王爷是来做说客的?”

  桓靖佺正要展开骨扇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审察了对方一番,微微笑,“你也是?”

  桓靖佺如此想,自然有一番原理。

  赫二是庶出,年纪又比伯府世子赫成禄小了足足十岁,已往与姻亲的夏侯家的孙少爷们从小都玩在一处;

  这浑事既然是嫡宗子所为,或许夏侯家并不会因此迁怒赫家庶子。

  况且赫成瑾此次征东有功,论功行赏后加官进爵不在话下,届时在夏侯家人面前或反而更好说话。

  赫成瑾面色沉静,徐徐摇了摇头,险些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这事,世子做得不隧道。”

  刚刚趁着夏侯衍在里面守着昏厥的夏侯三小姐时,赫成瑾已经从旁边夏侯家的下人们口中得知了一切缘故。

  就连还没散尽的路人,都受到鼓舞般纷纷出来作证,直听得赫成瑾脸色发烫,恨不能马上遁地而去。

  此事既然牵扯到自家,赫成瑾自觉不能坐视不理。

  原想着等到夏侯三小姐身子好些了就护送夏侯一家人回府,也借此讲明伯府正面回应的老实态度,没曾想在这多坐的一刻钟里,他反而把齐王给等来了。

  桓靖佺皱眉,以赫二的一根筋性子,这时对其多费唇舌也于事无补。

  他走过赫成瑾身边,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低声道:“别误了进宫时辰,皇上赏罚明白,你莫连累了国公爷才是。”

  赫成瑾张了张口,懊恼地拍了拍后脑勺,眼下他是去,照旧留?

璧月堂

改了几个字,不知道能不能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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