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昊阳很意外突然撞进怀里的人儿。
她痛哭的样子莫名让人束手无策。
他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由她抱着，说不上来什么感受。
“你哭了。”
是肯定的语气。
楚妖夭紧紧抱着他，忘了耀眼闪亮的夜空，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忘了自己。
她只记得他还在世，又一次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捶打他的胸口，“为什么丢下我一小我私家！”
“为什么照旧老样子？”
“为什么也不告诉我？”
“为什么……”
“你，认错人了。”
声音疏远而冷淡。
这盆冷水泼下来，楚妖夭一下停住手。
还以为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故事便开始了，但是现实把她拉了回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舍地松开他，胸口像被石块堵住了，她低着头静默的许久，才把自己调整到原本的样子。
“对不起，是我……”依然还会哽咽，“我……”
男人低笑一声，“别傻了。”
“我以为你死了。”
她照旧会很难受。
席昊阳收回手，他知道此“你”而非他自己。
他淡然道，“我很好，不用担忧。”
楚妖夭退远几步，眼眶噙着晶莹的泪光，脸上泪痕未干，照旧没忍住质问，“你虽然很好，所以，这样的开玩笑很有意思，是吗？”
直升机落在不远处，旋转的螺旋桨带起巨大的风，周围草木都随着摇晃，“哒哒”的声音似乎在催着他赶忙离开。
席昊阳抱臂看着她，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这不是开玩笑，是任务，我走了。”
楚妖夭目不转睛望着他，真希望能和他多待一会儿。
席昊阳跟远处的战友打了一个招呼，又转头对她说：“会有人送你回去，有缘再见。”
缘？
这次有缘，下次不知道又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她现在好畏惧。
她摇摇头，她不知如何对他诉说心里那种矛盾。
她知道，现在的他也很难理解。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无能为力的感受，想要挽留，但不能说出口，她凝着眉，一颗透亮泪滴顺着面庞滑落。
席昊阳凝望着她，看着那颗晶莹的泪珠，流星般下坠，落在泥土里，化成无声的叹息。
挺立的皮靴慢慢退却，在他转身的前一秒，楚妖夭苦笑着说：“照顾好自己。”
抬头看着星空的烟花，绚烂得让人心伤。
她明白，她现在已经没有了留住他的底牌。
他是草原的龙卷风，夜幕下自由驰骋的骏马，这样的他不是情感的傀儡。
如今可以仰望他，看着他率性不羁的做他自己，便觉得满足。
他捂着肩胛骨的伤口，朝着直升机跑去。
楚妖夭有好频频想要喊住他。
渴望着……
哪怕他只是回过头和她对视一眼，一眼就好。
但是，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