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环脸色一白,吓地缩到了一旁。
齐昌愣了愣,随即反映过来,怒目瞪着艾氏破口痛骂,“你个贱妇!竟然早与这厮有染!看我今天不先打杀了你!”
齐昌气昏了头,连声怒骂着朝门口而去。
赵十一见状,赶忙上前阻拦。
艾氏见风向差池,则早已跑出了屋子。
三人争执到院中,还没发现院里站了几个意外的人。
直到齐昌举起的准备行凶的棍子,被真一一脚踢开,才反映过来。
“你们……”齐昌惊诧莫名地看着从角落里走出的邵玄冬和陆青湘,“怎么会在这里。”
他这院子的奴仆一个都不见,反倒是邵玄冬带过来的人全围这儿了。
齐昌也是见多了世面的人,立刻意识到了差池劲。
陆青湘将跑向她的艾氏扶住,作声慰藉,“艾娘子不用畏惧,有我们在,没人能果真行凶。”
邵玄冬则看向同样神色惊讶的赵十一,“赵十一,当日郭齐两家打闹,到底出了什么事?田婆与丁老又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若清楚交待了,我自会为你求情。你若再执迷不悟,我只好命人将你们一同扭送县衙,开堂问审。”
齐昌抢先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别以为随便说两句唬人的话,就能吓到我们。之前的案子,明明县令大人已经定审,你还在这里说什么鬼话!”
邵玄冬冷着一张脸不再说话,真一捧出印信亮在几人面前,“我家主子乃是三品冠军上将军衔,上京四品金乌卫中郎将。
齐昌,你倒是说说看,我家主子,有没有这样的资格?”
真一的话一说完,齐昌便脸色煞白地跌坐在地。
三品、四品京中大员,他这辈子也难见到几个,如今却查案查到他跟前了。
赵十一和艾氏更是吓地赶忙跪伏在地,行礼不迭。
刚从屋子里哆嗦着出来的齐环,双腿一软,差点没吓尿。
“小的交待,小的都交待。”赵十一和齐环的声音同时响起。
邵玄冬与陆青湘对视一眼,成了。
原来,当日齐家的人被郭七携带的女尸吓到以后,纷纷赶忙躲回齐家,齐环也连忙报到齐昌跟前。
这个时候,如果齐昌没动歪脑筋,这件乌龙案本就可以打住。
可偏偏齐昌是个不认输的,爽性叫来自己的表兄,将其一棍击死。
田婆则是恰巧撞见这一幕,才成了连带的冤魂一个。
随后,齐昌付托众人将郭家的人放进来,引到堂中,趁着杂乱,便将两具尸露了出来,栽到郭家人的头上。
听完几人的交待,邵玄冬付托真一将相干之人都押赴县衙。
田婆之子知晓实情,恼怒地冲上前,差点没将齐昌给打死。
为了点田地,居然活活牺牲两条无辜的人命。
闹腾了这一场,天色也快亮了。
云杏给邵玄冬与陆青湘送上茶点,“真没想到,齐昌居然是个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为了栽赃,连两个老者都不放过。其中一个,可照旧他的表兄,真是黑心到骨子里了。”
“人心险恶,向来如此。”心雁拨了拨灯芯,重新罩上灯罩,“更况且,齐昌如果真的是个好人,丁老头也不至于在厨房受苦受累那么多年了。”
陆青湘抿了口茶水,“不知道明朗那边查地怎么样了。如果那具无名女尸不能查清身份与死因,郭七的罪名怕照旧不能完全洗清。”
对于齐昌的狠辣,陆青湘乍听意外,但也没有过于惊诧。
以前在闺中时,便听她大伯母说起许多高门深府内的龌龊事,齐昌这些事,还真不算什么。
再比起瑶英郡主的手段与恶意,她亲身体验过的,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邵玄冬倒不怎么担忧,“那小子本事照旧不小,人也机敏。这案子,我们已经替他查了一半,那一半他若查不出,就自己兜着。”
陆青湘微笑起来。
邵玄冬,其实不怎么想来掺和这件事吧?
就在陆青湘越想越歪的时候,邵玄冬突然道:“明天,或者后天,我们去清凉山走走?”
“哈?”陆青湘愣了愣,随即反映过来,连忙摇头,“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
邵玄冬却认真隧道:“你可以是开玩笑,我不能这么认为。你都生气了,我得依着你。”
陆青湘:“……”
做场戏而已,有须要这么认真吗?
一旁的云杏与心雁偷笑起来。
……
浮梁县,牛各人。
牛大接过画像,嘴唇颤了起来,目中露出苦痛之色,“她真的……没了?”
“嗯。”郭明朗语气报歉,“半个多月前就没了。”
说着,郭明朗将或许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听完后,牛大整小我私家懵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小儿似懂非懂,“阿娘什么时候回来啊?”
“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牛大有些失魂落魄的。
小儿闻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不禁惹地邻里争相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闻李氏失事后,各人不禁唏嘘叹息起来。
正议论间,突然听到有人大叫,“铁匠家的,你男人跌伤在街口,进气少出气多了,快去看看吧。”
“妈哎!”一同过来凑热闹的黑汉的妇人,赶忙哭爹叫娘的奔了出去。
郭三朝郭明朗道:“这里有我,你去那边看看,能帮得上忙的就帮。”
郭明朗应声,也跟了出去。
来到街口,黑汉已经被人放平在草垫上,满脑门的血迹,口里还在不停地说着话。
“当家的,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成这样了哦!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黑汉的妇人大哭起来。
郭明朗排开人群,开始检查黑汉的伤势,“叫医师了吗?”
“去请了。”有人回覆,“就是这个时辰,怕是欠好过来。”
郭明朗道:“找块木板,抬着人已往。”
“哎。”连忙有人应声而去。
半昏厥状态的黑汉蓦地抓住郭明朗探伤的手,“我也不想的,不要怨我。你人都死了,就别再缠着我了。我要不将你扔开,讼事就得找上我啊……”
黑汉一个粗大的男人,说着说着,竟流出了眼泪。
郭明朗的手顿住,仔细思索起黑汉的话来。
又想起之前黑汉见到画像的反常态度,心里有什么线索开始串了起来。
缢死的李氏、黑汉铁匠、牛大,另有李记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