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梁县。
郭明朗与父亲从县衙里走出来,手上拿了一串名单,都是近期的女性失踪人口。
郭七在浮梁县与田源县的接壤地所发现的女尸,至今还没有证实其真正的身份,仍搁在田源县。
田源县那边,郭明朗也在让人探询,最怕的就是那死者是个外地的。
但这话,郭明朗不敢在父亲面前提及,“老爹,我去西边查查这些失踪者的情况,你去东边看看。
放心,只要七叔是被冤枉的,咱们就一定能找到真相。再说,连将军都亲自过来了,这案子很快就能破了。”
郭三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与儿子一左一右,各自去服务。
一个下午,郭明朗跑了十多户,都没发现与女尸对得上号的。心里估摸着,他老爹怕也是同样的情况。
希望老大那边,能够尽快查出真相才好。
正朝前走着,远远地听见一阵哭泣声,另有喊打喊抓的喧腾声。
郭明朗不由紧走两步,来到拐角一家酒馆前,正看见一众街坊拖着一个被打地满身是伤的男子出来,口里还直嚷嚷着“送官”的字眼。
眼见那伙人走远了,酒馆里的哭泣声却还在继续。
郭明朗走到酒馆大门口一看,只见一个老妇正对着一个满头是血的老头哭泣,旁边另有邻人在相劝。
“造孽啊!”
“可不是嘛,平日里待他也不错,没想到竟是只白眼狼。”
“李阿婆别太伤心了,等县衙来了人,也能替李阿公讨还个公正。”
闻言,那老妇却哭地更伤心了,口里喊道:“报应哦!报应……为了个没来头的死妇,惹出这场祸事来……”
话没说完,老妇已经伤心地背过气去。
吓地旁边一众人手忙脚乱起来。
原来已经计划离开的郭明朗,听到老妇说的话,不由顿住脚步,转身踏入酒馆。
田源县。
在齐昌父子的作陪下,陆青湘与邵玄冬在四周游玩了一整天。
原本半日的行程,在陆青湘不停的“要求”下硬生生多拖出半天的时间来。
目的,就是为了给留在齐家的“探子”多些探询真相的时间。
虽然,碍于陆青湘与邵玄冬的身份,齐昌父子也是不敢有怨言的。
相反,态度还相当老实。
投合之意,十明白显。
期间,也曾有意无意地探询两人的身份,但都被邵玄冬一句“上京人士”给打发了。
齐昌也欠许多几何问什么,横竖是兵府参军命人陪过来的,又岂能作假?
回到齐家,几近天黑。
一顿饱餐事后,各自回院休息。
一回到院子里,陆青湘就直接瘫在了躺椅上。
今天她又要应付齐昌父子,又要绞尽脑汁地作怪,可不累么?
“小姐辛苦了。”云杏送上茶水,“小姐的腿酸吗?婢子给捏捏?”
陆青湘闭着眼,语声含糊,“左腿吧,都似乎没知觉了。”
很快,一阵轻重适中的力度传来,陆青湘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忍不住夸道:“云杏,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没等来云杏的声音,却是另一道意外的声音响起,“夫人今天辛苦了。”
这一声差点没将陆青湘的魂给惊出来。
她猛地睁开双眼,惊诧地对上邵玄冬的黑瞳。
左腿本能地想要收缩,却被邵玄冬抓住,“别动。云杏的力度,纷歧定比我掌握地好。”
陆青湘不动了,但身体却变地僵硬起来。
邵玄冬帮她扇凉风,给她揉按太阳穴,她都还能接受。
可这捏腿……
“放松。”邵玄冬察觉到陆青湘的紧张,微笑起来,“为夫只想犒劳一下夫人,夫人不用多想。”
陆青湘:“……”
邵玄冬他,这是在开自己的玩笑?
不外邵玄冬这样一说,陆青湘也简直放松下来了。
只是眼神再不敢去瞥邵玄冬,脸颊也微微有点发烫。
“爷,夫人。”心雁端了脸盆进来,“真一在外头候着了。”
“可以了。”陆青湘赶忙收回腿,理了理衣裙,坐正身子。
邵玄冬默笑,随即付托,“让真一进来。”
“爷,夫人。”真一朝两人行过礼,道:“凭据爷的付托,奴才让人去探询了田婆与丁老头的事情。
不外,宅子里的人都说,田婆很少给人添麻烦,多数时间都呆在屋里。偶尔出来,也是田常陪着。
另有丁老头,平时话不多,多数时候就窝在厨房里干活,与齐昌这个表弟也不多晤面。而且,说他人也挺好,很少与人口角。”
陆青湘颔首,“这么说来,田婆与丁老头在宅子里的人缘都还不错,也很少与人闹矛盾。
所以,应该也就不存在有人借着郭家闹事的时机,乘隙对两人动手。”
说完,陆青湘看向邵玄冬。
一提到案子,陆青湘的情绪便镇定下来。
适才那点暧昧的气氛,也早被她抛散了。
邵玄冬看向真一,“事发当天的情况,问清楚了吗?”
“奴才问过了,也问了好些人,说的都差不多。”真一回覆,“说是他们逃回齐家后,先是都躲了起来。
没多久,就有管事唤他们去堂屋那边,说是郭家的人打上门来,让他们都去资助。”
说到这里,真一话语顿了顿,才接着道:“不外那几个传话的管事,还特意嘱咐他们动手的时候不要太重,最主要的是看住门口,别放跑了人就行。”
邵玄冬与陆青湘相互对视了一眼,太离奇了。
云杏作声,“齐家的人好奇怪啊。正凡人都应该是想法将人拦在门外才是,怎么齐家人的交待反而是别放人出去呢?”
心雁开口,“婢子这里,也有一件事要交待。”
邵玄冬与陆青湘看已往,“什么事?”
心雁回覆道:“爷与夫人出门后没多久,齐昌的妻,便与一个艾姓小妾闹起了口角。
听说平时,这艾姓小妾都是乖乖听训,不敢违逆半句。但今天不光没听主母的训,反而还顶嘴起来。
最称奇的是,也不知那艾姓小妾说了什么,齐昌的妻子便没追究了。正因为如此,宅子里的奴仆都在说着这件事,婢子也就顺便探询到了。”
云杏推测,“莫不是有了身孕,所以齐昌的妻子也不敢动她?”
心雁摇头,看了一眼门外,放轻声音道:“据说齐昌的身体早不行了,但照旧贪恋女色。
在房中时,尽做些特此外事,那艾姓小妾怕是受了不少委屈,但也绝不敢有半句怨言。婢子想着,这当中怕是有什么内情。”
陆青湘点颔首,“只要是怪异的事,咱们都得盯着。明天起,你便盯着那艾姓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