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青湘一行人，原本议论纷纷的村民，不由都看了过来。
真一与心雁护在前面，各人也就让开了路。
经过众人的时候，陆青湘还能听到隐约的议论声。
“哎，这王老头也是可怜。年纪一大把，好不容易安生下来，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事。”
“还不是他自己贪色，我早就看那贼妇不是什么好人了。”
“你早看出来了？那你怎么不早说，人都没了，才来说这些。”
……
来到王家门前，有个衙差在门口守着。
一眼看到邵玄冬，立马精神一振，上前行礼，“邵将军。”
原来是认得邵玄冬的，这也省了些解释的时光。
王家的院子不大，明明主人才死没多久，看上去却像是许久没收拾了。堆了不少杂物，有些犄角还生了野草出来，显出几分荒芜。
衙差解释道：“平日家里都是王家两个儿媳收拾的，半个月前她们被拐了之后，家里欠了不少债，亲家那边也闹地凶，父子三人也就顾不上这些了。”
“欠了债？”陆青湘不由问道。
那衙差看了一眼邵玄冬，见他也盯着自己，便答道：“这事，还得重新说起……”
或许三个月前，王家收留了一个刘氏老妇人。
这刘老妇人与儿子闹了矛盾，便暂居在王家，资助干些活计。
王家老头失了老妻，刘老妇人又是没了丈夫的。
一来二去，两人便凑成了一对。
厥后，刘老妇人与儿子息争，两家因此走动起来。
没过多久，刘老妇人的儿子娶亲，王家两个儿媳也去资助。
王家的收入一般，但是为了撑局面，便向亲戚借了些穿着的首饰。
谁能想到，这一去，居然是人财两空。
留下父子三人，整日被人催债，家里稍微值钱点的工具都给搬没了。
两个儿媳的亲人也催着骂着要人，衙里没寻到拐子，父子三人一时想不开，便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来逃避。
听完衙差的话，云杏忍不住道：“这刘老妇人一家就是拐子？居然花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来作局？”
“哎。”衙差颔首，“他们那处屋子也是租来的，什么娶亲、接亲，也都是假的，目的就是骗走王家的两个儿媳。
王家人又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更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两个儿媳受骗走后，他们好半天才反映过来，再去追，人早就跑远了，哪里找地到？
衙门再有本事，也管不了这么大的土地。再和此外管区一联系，时间又延误了已往。更别说，那伙拐子稍稍动点手脚，谁还能认得出来？”
屋子里，三具尸体已经检查完毕，是自缢没错。
云杏脸色发白地等在门外，上次在福王府的那具尸体，给她的攻击力实在太大，直到现在也缓不外来。
陆青湘倒是许多几何了，她对这方面的蒙受能力，似乎越来越好了。
邵玄冬亲自看过尸体，他在这方面，已经很有经验，见没什么异常的地方，便带着陆青湘离开。
事情了解地差不多，对于拐子这种事，只能靠衙门加鼎力大举度来追查，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马车继续朝子母山进发。
“我不太明白。”陆青湘满脸疑惑，“这西郊这么多村，这么多户人家，为什么拐子偏偏挑上了王家？
王家的两个儿媳，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真一在车外道：“奴才适才向王家邻里探询过，说是两个儿媳生地倒也不赖，而且两人身有异香，是有些与众差异。”
“两人都身有异香？”云杏不禁问，“这么巧？”
“就这么巧。”心雁接话，“而且不是姐妹。不外，我倒怀疑她们是不是用了什么相同的秘方。
同有异香还不算什么，如果两人连香味都一样的话，也就太过巧合了。”
陆青湘点颔首。
以前在闺中的时候，也听伯母提过，有些人家会收集一些秘方，给女儿家增香，也不是太难的事。
“可这……也解释不了为什么挑上王家。”陆青湘沉吟，“花上三个月的时间，精心结构，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诱骗手段。”
云杏赞同，“婢子也这样觉得，如果拐子都这么干的话，那也太恐怖了。哪怕是有深仇大恨，都没这样的耐心吧。”
车外山青水秀，风物美好，陆青湘却在与云杏、心雁另有真一，不停地讨论着王家的事，邵玄冬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受。
他是不是将陆青湘，给带偏了？
子母山，因一大一小山峰重叠，因而得名。
这里比力偏远，再加上山道也没那么好走，所以平时过来的人也少。
山里有座小庙，不到特此外节日，也险些没人临门。
但今天很奇怪，既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也没听说庙里有什么运动，上山下山的人却还不少。
腿脚十分利索的真一，很快探询了消息回来，“不是庙里有运动，而是这山里前不久来了位行游的巫医，据说很灵验，不少人都是慕名而来的。”
“巫医？”邵玄冬与陆青湘同时皱了眉头。
在两人的印象中，这两个字就代表了那些离奇的仪式，另有一些匪夷所思的秘方。
总之，两人都不太喜欢。
云杏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姐，你看那不是虞娘子吗？她今日不用在西市看铺，也来求医了？”
陆青湘看向下山的一行人当中，果真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虞娘子身着青色布裙，头发只簪了根简朴的木钗，手里挽着一个竹篮，里面放了一些鲜果，几大块肉干。
见到陆青湘与邵玄冬在这里，虞娘子很是惊奇，连忙近前来拜礼。
“贱妾虞氏，给将军与夫人请安。”
虞娘子五官秀丽，声音轻婉，礼数敬重。
走近几人的时候，一股微香传来，有如兰芝一般的清香。
陆青湘不由想起王家两个儿媳身有异香的事。
那两个儿媳是不是真带异香，她不清楚。
但虞娘子身上这香气，却是自身带上的天然香。
“不必多礼。”陆青湘扶起虞娘子，看了一眼山上，“听说山里来了位巫医，你是来求医的？”
虞娘子脸色微颓，点了颔首，“不外可惜，瞿大师听我说了家夫的症状，也说医欠好，只能温养着。”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篮子，“这些原本计划孝敬给瞿大师，他也不愿收。”
陆青湘慰藉两句，虞娘子赶着回去看铺，便向两人离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