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马车上。
阿满看着被赶到外面和车夫做的嬷嬷,悄声问:
“巨细姐,那手镯……真的是定国公府给的信物吗?”
唐恰恰眯起眼靠在车窗上,身体没骨头似的随着摇摇晃晃。
“你很好奇?”
“嗯,巨细姐就告诉奴婢吧。”
“行。”唐恰恰半眯着眼,朝她勾了勾手指,“你靠过来!”
阿满立马把耳朵凑已往。
“不是。”
不是?!
不是定国公府给的信物巨细姐还拿出来,就不怕被识破吗?
“……我只说是国公府老夫人给我娘的,我娘给我的,我没说那就是信物啊!”
见阿满懵懵懂懂的样子,唐恰恰恶劣的扯出一个笑,“还不明白?说白了,我就是欺负她没见过……”
那信物……
阿满还想问的时候,唐恰恰已经闭着眼不再说话了。
马车和来时的优哉游哉截然差异,
嬷嬷心里焦急,
忍痛把身上的急速符纸掏出来啪啪的一顿贴,
全部贴在了马身上和车轮上,
明明是老式马车,被急速符加持了之后,却硬是给唐恰恰一种在坐高铁的感受。
天还没有黑透的时候,马车终于进了城。
很快侯府也到了。
嬷嬷从车夫旁边跳下来,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自顾自的钻进大门奔琉光院去了。
本以为自己磨磨蹭蹭的下个马车、进个门的功夫,就会声势赫赫的来一群人来门口截堵自己,没想到,直到自己回了院子都没人来问一问。
唐恰恰抿着唇,拉着脸进了屋子。
……自己似乎被轻视了。
“巨细姐没看见夫人找茬似乎有些失望?”
阿满这念头一冒出来,把自己都给吓到了,赶忙做事压压惊。
琉光院。
嬷嬷低头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压低的头只看见卫氏的一双遮盖无数珍珠的云纹锦鞋,裙摆上闪着晶莹细沙,夜色黑了,这晶莹的细沙在烛火下也闪的如此悦目……
这料子真是稀罕无比,据说皇宫里的妃子都争抢着要。
“你刚刚说,她能站、能走、还威胁你?”
嬷嬷敛了敛心思,应道:“是。”
“不外是个没前程的脓包废柴,回来了,下次再找借口送走就是,不必在意。”
顿了顿,卫氏接着道:
“让颜儿明日去一趟,把信物拿得手,好了,你下去吧。”
嬷嬷下去之后,卫氏悦目的丹凤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那种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两个丫鬟站在身侧给她修指甲,画师都极其敬服自己的手,卫氏也不列外。
她可是2阶画符师,还能怕了一个死了娘的废柴?
但卫氏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因为这一次的轻视给了唐恰恰崛起的时机,等她反映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外这都是后话。
第二日。
唐恰恰是被吵醒的。
“回来一声不吭的躲着就以为完了,怎么的也要给祖母问个安吧,大姐姐莫不是躲着偷懒。”
唐之韵横冲直撞的朝院子里走,阿满基础拦不住。
“三妹妹,你慢点,大姐姐这里平静,只听见你一小我私家的声音了。”
唐欢颜离着唐之韵几步的距离,唇色如粉樱,嘴角微弯,温和的劝说着,双眼扫过破旧的小院儿时,眼底一闪而逝的鄙夷。
阿满见拦不住,到门口时提前进屋急遽转身想要把两人关在门外。
“斗胆贱婢!一点规则都没有!”
“嘭!”
一脚踹出。
不仅门没有关上,阿满还被震的朝后倒去。
这一刹那,一个身影泛起在在身后,伸长手臂一把把她接住了。
“我倒是不知道进我院子不通报,大叫小叫、还对我丫鬟动手,——是谁给教给你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