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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飞扬

番外:江南6

天下飞扬 君天 4412 2021-07-24 14:57:04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然而在大多数有钱人的心中,南方的天堂不是杭州也不是金陵,而是扬州。正所谓“身怀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无论是二十四桥照旧扬州的琼花,都是引人无限的遐思。

  小荷在扬州的郊区有个家,是三间草棚,靠河而居相当幽静,方有情和苏名瑜在小荷的邀请下,暂时在那里落脚。

  有情说要去联系自己的手足,明白昼的只剩下苏名瑜一小我私家无所事事。

  懒洋洋的躺在小河滨晒着太阳,苏名瑜追念着这几天来所经历的事情,自从离开西南山区,这几天的生活是最富厚的,这就是自己离开山区所追求的生活吧。他现在基础不为如何斗倒知府张庆担忧,因为他隐约觉得方有情不简朴,方有情绝不只是方有情。

  这时小荷端着茶走了过来,笑道:“这里还可以吧,我们也不常回来住,以前外婆住这里,她过世后这里就没人了。没想到这里是那么的美。”

  苏名瑜笑着站起身,在小荷面前他总觉得不是很自然,没措施过于懒散。眼望清澈的河水,水中青青葱葱一片碧绿,只有在江南水乡才又如此风物吧,苏名瑜转头望向小荷,春日之下那少女的面容特别娇媚,小苏看着看着不觉痴了。

  小荷没有在意苏名瑜的目光,眼外河水和天空接壤之处,轻声道:“水乡的风物就是这样,让人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柔和。谁又知道塞外其实是另一种风物呢?一望无际的大漠,蓝天白云间的草原,成百上千的牛羊,真想过一下那样的生活。”

  苏名瑜觉得自己刚刚认识小荷,这个小妮子心中原来有着那样的梦想。小荷转过头来对小苏露齿一笑,柔声道:“吓着你了吧?小荷怎么想那么远的事情呢?这都是昨晚有情和我说的!想过那样生活的是他才对!他说大漠七国对我们华夏虎视眈眈,总有一天他会去塞外远征的。你也会去吧?小荷在南方祝福你们就好了。”

  又是有情说的吗?听着有情的名字从小荷的嘴中说出,苏名瑜没来由的心里一痛。看着波涛激荡的河水,恨不得随之东流而去,小苏愣愣的点了颔首,笑道:“是的,有一天我会去,去了后我给你带大漠的风沙回来做饭吃。”说着不等小荷抗议,他一头扎入水中,霹雳啪啦的吊水而去。

  在水里面猛游了一会,苏名瑜才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受了些,从水中露出头来,却发现自己身处荷叶丛中。此时虽然未到荷花开放的时节,荷叶却也相当的茂盛,苏名瑜一头扎在荷叶中,居然分不清东南西北,耳边却突然传来吟诵之声。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苏名瑜挣扎着往声音传来的偏向游去,却见那个吟诗之人不是方有情却又是谁?

  苏名瑜笑道:“没想到这首工具你却会背,我可是拼命想也想不出来了!”

  方有情看着水中的小苏,哈哈笑道:“我原来也不记得,只是看到你我就想起来了!哈,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啊!”

  苏名瑜这才反映过来这家伙是在骂自己,一边上岸,一边笑骂道:“少开玩笑了!你可是找到同伴心情好了?”

  方有情笑道:“正是!”

  看着有情自信满满的样子,苏名瑜觉得有些迷茫,有情有着太多的秘密,却丝毫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如果一小我私家有太多的事情瞒着你,你还能当他是自己的兄弟吗?

  他轻声问道:“今晚张庆会在哪里?”

  方有情笑道:“在琼花观,他比你我要会享福。”

  苏名瑜点了颔首不再言语,虽然和有情在一起什么都不需要担忧,但这种充满疑问的日子,让他不舒服,这件事情了结后就离开江南吧。他正妙想天开着,却看有情打开了背后的包裹,那是一柄淡蓝色的长剑。

  有情把剑递给苏名瑜,微笑着道:“看看这柄宝物。”

  苏名瑜接过剑,锵!长剑应手出鞘,暗红色的剑锋闪烁着让人平静的蓝色。“果真是柄好剑。”苏名瑜深吸了口气,赞叹道。

  方有情注视着苏名瑜,深深地说道:“喜欢就送给你。”

  苏名瑜愣了一下,懒懒一笑道:“什么意思?宝剑赠烈士?”

  有情展颜笑道:“红粉赠美人,宝剑送英雄。今晚危险,你赤手空拳的有剑防身宁静一点。”

  苏名瑜摆摆手道:“不要不要,我习惯空手,你给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用,白白浪费一柄好柄刃。”

  方有情皱眉道:“你看清楚,这是名剑断浪……”

  苏名瑜哈哈一笑,打断道:“神兵落在伧夫俗人的手中,简直是对它的侮辱。你自己用吧,别给我找什么兵刃,今晚的主力不是我,这点我很清楚。”停了一下他道:“全身上下湿淋淋的,我去擦干。”说着转身离开。

  看着小苏离去的背影,有情眼中写满了不理解,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一叔,给小苏争取到这柄宝剑。居然就样被拒绝了,他妈的小苏到底在想什么?

  是夜,小雨。

  关宏静静的坐在琼花观内的清羽亭,亭外雨淅沥沥的下着,前方就是扬州的街市。随着垂落的雨丝,关宏享受着大战前的平静。今夜能否如愿渡过呢?若只有两个少年那虽然没问题,但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这次的敌人很强。

  下雨的街上,行人总是来去急遽,这样的日子本该在家中陪伴家人,如今却在此地受苦,江湖路何时是个尽头呢?

  不远处一个孩子高声的哭闹着,他的哭声让关宏想起了家中的孺子,这次事了封刀在家些时日吧。

  正心潮颠簸间,灵霄刀客突然感应街道发生了某些变化,目光飞快的从细雨飘零的街市上掠过。在街道的远端,一个白衣人平稳的向琼花观正门走来。来人剑眉入鬓,三绺长髯,相貌清隽,鬓角间隐约有些银白,步履相当的平和。但仔细看就会发现白衣人走在细雨之中,全身上下丝毫没有湿润的感受,就连发丝也没沾上半个雨滴。

  真得是他?真是怕谁来谁,轻轻叹了口气,背上的九环刀脱鞘而出,关宏一掌握住大刀,刀气遥指对手,一时间街道和琼花观凌厉的刀风咆哮而起,刀意所指天地间的雨丝化作一层雾气。

  那白衣人背负双手,微笑的看着那满天的雨丝,突然于街道中央消失,身形泛起在琼花观的门洞,脸上依旧带着微笑,负着手立于屋檐之下。关弘大喝一声,双手握刀“秦岭之雪”三大绝杀的“羚牛噬日”以席卷天下之势攻了出去,那一刀的不是要攻击白衣人的头颅,也不是攻击脖项,而是以吞噬一切的架势,咆哮着卷向白衣人。

  白衣人眼中露出天真的笑意,身子随着关宏的刀风轻轻舞起,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来回的旋转着。他在怒吼的刀风中抬起右手,“叮!”右手食指正弹在九环刀的刀刃上,身形微微一晃,关宏则飞退三丈,满天的刀风转眼消失于无形。

  关宏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就走,后背空门大露丝绝不在乎对手突袭。

  “且慢。”白衣人轻轻说道。

  关宏转过头,皱眉道:“东方老大,你赢也赢了,不是要赶尽杀绝吧?”

  白衣人微笑道:“莫要紧张,我只是要告诉你一句话。”

  关宏颔首道:“请讲。”

  白衣人轻声道:“告诉藤原恒山,让他回东瀛去。离别社的人已经盯上了他,别再在江南兴风作浪了。若非看在他师傅玄龙之烈份上,东方世家早就脱手了。”

  关宏沉声道:“我会转告的,被东方一出言警告,藤原足以自豪了。”

  来人正是东方一,被誉为南方第一妙手的东方一!

  东方一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你刚刚一刀也不是没有时机,只是气势一上来就差,你的刀本就是气势为先,所以你没打就已输了。你若是还要在江湖上行走,胆子要更大点才行。”

  关宏苦笑道:“我马上就会岭南去,不再行走了。我苦练多年,居然不及东方一的一根食指,还凭什么在江湖上争雄道霸?”说着叹了口气,扬长而去。

  东方一轻轻摩擦着手掌,幽幽叹了口气,对手难寻,想这灵霄刀客也是南方有数的用刀妙手了,面对自己却如此缺乏斗志。难道英雄真的消失在传说中了?那么楚潜渊呢?梦星辰呢?他们如何面对着寥寂的日子?摇了摇头,他继续往琼花观的深处走去。

  琼花观的外的阴影之中,方有情和苏名瑜靠墙而立,苏名瑜轻声问道:“有情,这就是传说中的东方一?你也是东方世家的人?”

  方有情点了颔首,轻声道:“我简直是金陵东方家的人,家父金陵王东方定海,东方一是我叔叔。”

  苏名瑜原以为知道对方的身份后,自己会觉得很失落,但是他目前完全没有感受,这一刻他脑海中满是东方一刚刚那石破天惊的一指!那是怎样的武功啊!自己自从在关宏的刀下死里逃生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破解之术。但是刚刚那一指打破了他所有的假设,那一指才是真正的武道巅峰所在,什么时候自己才气到达这样的境界?

  他闭上双目,生怕漏了脑海影象的一点点细节,浑然忘了身在那边。东方有情看着身边的同伴,这是第一个知道自己身份依旧保持原状的人,苏名瑜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此时,一鹤发老者走到近前,恭声道:“主人,一哥已经把事情解决了,是否现在就见张庆?”

  东方有情颌首道:“带他出来。我们就在那亭子里面等。”

  不多时,东方一带着一身形清瘦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张庆的脸膛黑黑的,黝黑的像个农夫,中等身材相当瘦削,目光闪烁透着精明,让人觉得相当难掌握。

  看着张庆,苏名瑜起了一阵莫名的战栗,此人危险,可是他有不知道为什么危险。他在离别社的船上曾经和慕容老头讨论过张庆的配景。

  张庆,华夏皇朝四五九年文榜进士,四年前任杭州府,为官清廉,官声甚好。然谁又想到这样的一个清官,居然会突然做出侵吞粮库,引发民变的事情呢?

  东方有情沉声道:“张庆,你可知罪?”

  张庆低声道:“下官不知身犯何罪?”

  没想到在这种形势下张庆还敢嘴硬,东方有情冷笑道:“你侵吞官粮,发放白条激起民变。居然敢说自己无罪?”

  张庆冷然道:“粮食似乎还在粮仓,我哪有侵吞什么?至于白条就更是笑话,放眼神州各县各府,哪里没有白条?全天下的官员在小王爷的眼中都是有罪的吧。”

  东方有情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抛于地上,喝道:“张庆!”

  张庆颔首应道:“下官在。”

  东方有情道:“这是你倒卖官粮的账册!岂容你狡辩?”

  张庆轻声道:“一本账册完全可以伪造,仅此一件无法定下官之罪。下官虽然官小,但也不是小王爷随口一言就能治罪的。”

  边上的东方一轻咳一声,道:“张庆,有件事情你搞错了。”

  张庆转首望向东方一,冷笑道:“东方先生,你们是要用私刑?”

  东方一轻声道:“简直如此,你另有什么话吗?”

  张庆缄默沉静不语。

  东方有情道:“你二十七岁中举,三十出头就为府台,深受皇恩。人在杭州,家父也待你不薄,两年前因你官声不错,家父生日你也是座上宾。”说着东方有情上前两步,戟指张庆道:“你对得起你的良心?”

  张庆仰起头,跨前一步道:“人在杭州,在扬州,我拿这点算贪?你自己回家查一下,杭州的官员年奉几多?他们每年的应酬又有几多?不贪?不贪他们喝西冬风去?”

  贪官居然贪的如此有理,东方有情正想多说什么,却发现张庆不知何时已在自己身侧,本能的向后一退。张庆眼中射出两道凶光,一道寒芒从他衣摆之下旋风般舞出,那长剑发出尖锐的啸声,直扑有情的前心。

  有情就觉得自己全身都被对手的杀气锁定,在张庆的剑下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眼睁睁的看着剑锋刺向自己的心口。

  如此巨变有情身边的人都措手不及,东方一大喝一声挥掌拍出,击向张庆后心。但张庆显然不在意自己生死,以命搏命全力刺向东方有情。纵然东方一将其击毙,也救不回有情。

  眼看那长剑就要刺入有情胸膛,张庆似乎看到了那火热的心脏被剑锋挑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长剑却凝住不动了。

  一扎着武士髻的少年,死死的抓住剑锋,鲜红的热血滴落在地上,那少年却一脸的不在乎,这种拼命的打法不是苏名瑜又有何人?

  张庆的长剑一滞,东方有情顿觉压力一缓,腰中断浪如流水般激射而出,直取张庆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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