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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飞扬

第十一章:玄衣男人

天下飞扬 君天 3979 2021-07-23 10:13:33

  青锋岭地处BJ城西郊七十里,整个山林郁郁葱葱如同一柄碧玉剑刺向天际,青锋岭北麓的望月楼为BJ城七景之一,与BJ城东郊凤凰山上的观日台遥遥相望,后人有诗云:“青锋岭,绿玉剑。气冲霄汉剑破天。夜起高楼楼望月,却显观日如梦幻。”

  丰都台位于青锋岭西麓上的主峰飞来峰,若从山脚直通丰都台,有一个必经之地,那就是与丰都台并称为飞来双台的“问心台”。

  无论从哪条山路走,雪心竹都要经过问心岩,因此路上不作延误,直奔问心岩截杀就是了。这就是苏名瑜在出发之前和风离定下的基本方案。挣脱配合出发的敌对者后,在细雨中顺利前进了一个早晨,天空方一放晴,眼前忽又射来一阵箭雨。

  “格老子的。”苏名瑜低声骂道,一转身闪入路边草丛,他皱眉望向弓箭飞来的偏向,一下子三十多支羽箭,就算对方手中有机弩也不容易发射,难道在这个地方就已有人开始联手?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口哨,不远处的草堆里伏着个玄衣男人。那个男人指指自己,又指指苏名瑜,然后竖起大拇指一笑,对远方箭雨来处作了一个杀的手势。苏名瑜知对方是邀自己一起解决面前难关,此时自是多一分助力好一分,于是欣然颔首。玄衣男人作了个分两面包夹的手势,二人一左一右徐徐向刚刚射出弓箭的方位靠拢。

  突然苏名瑜一声大吼,凌空而起,“嘭!”数十支羽箭破空而出射向小苏。苏名瑜人在半空,双手一背如流光一般,在风中自然舞动,那些羽箭从他身旁掠过,沾不得他分毫。他目光望见树丛后的埋伏亦大吃一惊,灌木之后居然有近三十名箭手。

  那玄衣男人注意到苏名瑜的身法,眼中露出异色,心道:“是流光清影身法,难道是东方家的人?”但他身形丝绝不慢,双手一扬白茫茫的雾气从手掌上放出,笼罩向潜伏的杀手。那些箭手纷纷撤弓拔刀,然而当先的数人一触及白雾便倒地不起。玄衣男人背上一柄银刀浪花般卷出,在人丛中如同虎入羊群一般。而那些箭手亦是训练有素,见到来敌强悍迅速结成阵势,勉力反抗徐徐退却。

  苏名瑜身形晃动,手中飞蝗石激射而出!“嗒嗒嗒……”三枚石子正中一三绺长髯的老者的眉心,那老者身躯一震摔倒在地。他一倒地,那些箭手的阵脚立时大乱。玄衣男人顷刻砍翻数人,那些箭手丢下十数具尸体,逃向山林之中。

  二人不为己甚,并不追赶,相视而笑。玄衣男人道:“兄弟!不想你年纪轻轻,面对敌人却如此冷静。实在叫人惊讶。”

  苏名瑜笑道:“是你老兄的功夫好,若换我一小我私家,定解决不了他们。”

  玄衣男人皱眉道:“你可知道这些人是何来历?”

  苏名瑜讶道:“他们不是冲你来的?那就奇怪了。”他一面说着,一面注视着对方手中的银色长刀,心道:“这刀……难道是他?”他心中自然想起,来天下血之前,对敌人的资料收集:雪心竹,天涯会二当家,出生不详,肤色黝黑,相貌平凡,喜着白衣,宝刀银雪,长四尺七寸,实力稳进天涯会前五名。他深吸口气,目光转向满地的尸体,心道:“除了衣服,全都切合。”

  而那玄衣男人看着那些尸体,摇摇头道:“应当不是我,某家尽管仇敌满江湖,但这里是天下血,不应泛起这种人。”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半自语地说道,“若不是针对这个小子,也不是针对我。那这些人破坏大会规则的目的何在?”

  苏名瑜眯着眼睛,微笑道:“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台甫?”

  玄衣男人哈哈笑道:“你我照旧不要问姓名为好,此地凶险又有未知势力介入,你我正好结随同行。若是知道相互姓名,说不定就没有同行的兴致,反而还要拔刀相见了。你我都未曾穿自己帮派的衣饰,可见并不是靠身后的势力唬人的人,那何不暂时忘了自己的配景并肩向上?”

  这算是怪论吧?却也很有原理。苏名瑜笑道:“也好,只是我们怎么称谓对方?”

  “我叫你小子,你叫我老兄。不是很好?大丈夫行走江湖何须拘泥小节。”玄衣男人道。

  “格老子的,居然叫我小子,你很大吗?随我来吧!”苏名瑜笑骂道,领先一步在前开路,他一面走一面琢磨着,对方似乎没有认出自己?是自己太没名气,照旧此外原因?照理说没有人来会在入“天下血”之前,不研究自己的敌人才对。

  行得数里并没有什么新的阻碍,只是在山路边倒毙的尸首逐渐增多。苏名瑜在心里叹了口气,大内该是向着西峰去了,侯爷的消息绝不会错,那这里又是谁的手笔?玄衣男人却是绝不在乎,目光努力在路边的尸体上搜寻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苏名瑜好奇地问。

  “我只是在看,刚刚那批杀手的同伴是否有截杀其他人。”那男人轻轻问答。

  “如此杂乱,怎能看得出?”小苏奇道。

  那男人看着苏名瑜,笑道:“虽然有措施,每个组合都有自己特有的,或者说习惯的服务手法。若是同一个组相助的,除非这些人平时基础纷歧起生活,否则几多会有类似的习惯。而我们要作的就是找出这些痕迹。”

  “果真是老江湖。”苏名瑜微笑道:“那么你看出来没有?”

  玄衣男人摇头道:“动手的人是恒久一起相助的妙手,只是我看不出来历。”他觉得小苏的面色有异,皱眉问道,“怎么了?”

  苏名瑜道:“差池劲。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宁静。”

  玄衣男人停下脚步,仔细感受四周,隐约感受到奇怪的声响,仔细扫视四周,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周遭十余丈里,竟隐伏有数不清的长蛇!以这二人的胆气,亦难免额头冒汗,即便劈面是是持刀的凶徒他们也不会如此紧张,而劈面的是蛇就差异了,先不说杀伤力如何,只那黑压压一片的样子也够吓人的。

  “是云南五毒教的?”玄衣男人低声道。

  苏名瑜看着身边这个临时的战友,紧张的心情只是在那男人脸上一闪而过,如今有的只是自信和近乎冷酷的杀意,真不愧是有红尘杀人客之称的“雪心竹”。

  此时耳边飘忽的笛声传来,眼前万头攒动,群蛇摇摆,发出嗤嗤之声。玄衣男人眼中寒芒一闪,长身而起飞扑东北角的树梢。地上的十数条青蛇向那男人激射而出,那男人绝不停顿飞速向前,那些飞蛇方接近他三尺之内,就无声无息的坠落在地上。

  东北角的树梢上一条黑影迅速沿树干滑向地面,玄衣男人一声长笑,手中银刀轰然劈下,大树被一刀劈开,刀势如山疾取黑影。

  黑影低斥一声:“原来是你!”手中长笛一挥,八音其发,数百条长蛇居然发着嘶叫声向那男人冲去。

  苏名瑜鼎力大举挥拳,喀嚓身边的大树应手而折,小苏举起树干奋力抛出,大树咆哮着压向蛇群,一棵,两棵,三棵……群蛇登时大乱。

  黑影一声怒斥,嘭!一扬手放出一股浓烟,苏名瑜二人赶忙闭气,黑影乘势拔刀舞起满天刀影。

  “当,当,当……”人影交织,黑影的刀法亦是狂野张扬。

  玄衣男人怒道:“东瀛扫刀?!”大吼一声银刀向天,画了一个大弧线,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漏洞映得银刀放出醒目的光华,如同电光一般掠向黑影的头颅。

  黑影眼见对方双目充血,为对手的气势所慑,慌忙间挥刀相应,“当!”刀被斩为两截,热血喷起,人头滚落于地,发髻散落赫然泛起一张苗疆女子的脸庞。

  周围的蛇群失去指挥,感受到血腥一齐涌向尸体,那女子的尸体顷刻间被蛇群吞没。尔后蛇群一下子散得无影无踪,徒留下一地的粘液,清风吹来四周一切空空荡荡,只有那几棵断树见证着刚刚的鏖战。

  苏名瑜看着那残缺的尸骸,徐徐道:“她似乎不是扶桑人。”

  玄衣男人充血的双目逐渐恢复常态,轻声道:“但那是东瀛刀法。”

  苏名瑜笑道:“东南沿海有个离别社专杀倭寇,你莫非是他们的人?”他依然望着对方的银色长刀,那刀锋染血之后显出更诡异的锋芒。

  玄衣男人一笑,傲然道:“离别社?这种组合还容纳不了我。”

  苏名瑜道:“我认得他们的龙头姬伤雪,是个很有劲头的豪强人物。”

  玄衣男人低声道:“豪强人物吗……”说着若有所思的望向天空,嘴角露出微笑,心道:“我第一次见到老大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豪雄。”

  苏名瑜暗自摇头,即便确认对方就是雪心竹,却依然不容易得手,刚刚那驱蛇人绝非庸手,却基础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你有心事。”玄衣男人淡淡道。

  看着地上断为两截的倭刀,苏名瑜轻叹道:“你真是好身手!”

  玄衣男人一笑步出树林继续前行,耀眼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林内林中似乎两个世界。那男人伸展了一下身子,笑道:“小子,你拥有闯江湖最重要的潜质。”他看着苏名瑜的眼睛道,“对危机的感知力。这种野兽的本能可以帮你在这个江湖活下去。若刚刚不是你预警,没让那女人从容发动,我们说不定会有危险。”他话锋一转,低声道:“我的刀法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既然你踏上了天下血的土地,你就该明白这一点。”

  “太过谦虚就是骄傲。你的刀若不算强,那怎么才算?”苏名瑜笑道。

  玄衣男人深吸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酒壶,灌下一口酒,沉声道:“小子,你见过的最凌厉的刀是什么?”

  苏名瑜侧头想了想道:“你刚刚的一刀,另有就是前几年在江南见过的灵霄刀客的刀。其他的就没有什么让我印象深刻的了。大内第一妙手战鸿鹄的黑刀如何我没有见过,想来应该不差。”

  那男人道:“江湖上传言刀有两重天,一是西南神刀堂的‘天哭’,另一个就是黑道至尊楚潜渊楚老大的‘天涯’。然而我见过的天下间最强势的刀,既不是神刀堂的天哭刀,也不是楚老大的天涯刀。那战鸿鹄的黑刀以他现在的实力和上述两位另有一个境界的差距,至于其他什么东瀛刀法,五虎断门,太行十把刀则更不值一提。”

  听到此处苏名瑜不禁好奇心大起,赶忙问道:“天下最强的刀居然不是‘北天涯,南东方’中的天涯刀?那到底是什么?什么人的什么刀?”

  玄衣男人握紧了拳头,沉声说道:“梦星辰的‘梦魂狂刀’!那是如星辰日月般无可匹敌的刀势!你若是武林中人,当听过梦老大的名字。”他闭上了眼睛,眼前似乎又泛起了那招杀意冠绝天下的“破军”——那炽烈的刀光,似乎炽烈的太阳泛起在手掌,九个太阳照耀天下,刀气排山倒海,狂放张扬席卷而来……那惊天动地,气吞千军的一刀!

  “如星辰日月般无可匹敌的刀势……”苏名瑜重复道,他眼前似乎掠过了在镇平将军府,风离手中释放出的澎湃杀意。他从来没有追问风离的师承,风离也未曾提过。当日王老汉在世时,曾戏言风离和当年的梦星辰气质有些相似,而风离也仅仅是淡淡一笑而已。他不禁抬头问道:“梦星辰的名字我虽然听过,只是他已消失多年。究竟他有多厉害,只能听一些传说。而江湖上的传说经常言过其实。老兄若是知道,能否给我说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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