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师徒，难舍
明世隐在远端的高处望着凤台上的一切，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其掌握之中一般。相反的是，卦象在他身后急切地晃动着，似乎在敦促他一般。
“可惜呀······”明世隐照旧露出一丝伤感之情：“十年蛇灵······终究归于灰尘。正义······是否还会到来呢？”他扭头看向卦象：“现在······是拯救天下的时候了。”便在夜色之中，悄然消失。
此时弈星正飞速往前奔走，还未远离凤台多久，迎面被两个彪形大汉给拦住了去路。弈星仔细看了看，看得出他们虽然穿着河洛的衣饰，但是样貌却不少是西域的大胡子脸，皮肤也偏焦黄，估摸着又是那个西域部族安插好了的手下。
“还想跑吗？”其中一人从腰间掏出一把斧头道：“识相的赶忙把工具交出来！”弈星看着身后许多异族人徐徐追近，心道：“打垮这两人自是不难，但是已经无法挣脱身后追兵了。”只得扭头对后面徐徐遇上来的几个异族人头目道：“密钥可以交给你们，但是不能在城里，更不能在会展广场。”
“哦？你是说出城······”一个年长异族人刚思索一阵，他身旁年轻人便迅速打断道：“长老，不行如此！我们在凤台上的所作所为，已经被长安禁军注意到了。想要夺取密钥而且全身而退，只能依靠趁乱。等出了城，各部族之间势必再发生争斗。那时候禁军一旦发现我们，即便我们拿到了密钥，也没法全身而退的。”
“你们不如一起拿了密钥得了。”弈星还想拖延时间：“你们这样子，在长安引起骚乱，对各人都是没利益的。要是因为你们的争抢反而伤害到了黎民，反而激怒了女帝，到时候你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小子你懂什么？”几个壮年人一起指着弈星道：“只有一家才配成为赢家！西域各族从未有共赢的可能！”
“真是可怕！”弈星在心里稍微嘀咕了两句，便有几个年轻人忍不住朝着他便扑上来：“少空话！不交出来就杀了你！”弈星身子微微往后一轻，迅速从手中摸出一黑一白两枚棋子直接甩出去，两枚棋子在空中突然相互吸引，并碰撞在了一起，发生强烈的爆炸，径直将那几个年轻人尽数炸飞。
这边一有消息，本该吸引会展广场里许多人的注意，但是整个长安实在是太嘈杂，完全压过了这边的情况。那各个部族的领导人仔细视察了弈星的手法，有人道：“是棋子！但不管你手法何等精妙，棋子总会用光的！上啊！”便一窝蜂朝着弈星涌来。
弈星一看欠好，赶忙将四枚棋子划分甩向了差异的位置，同时将脚下的位置定出黑白两字，召唤出“天元棋局”。异族人们只觉周围的情况似乎都被阻遏了一般，连空气也变得滞重了许多。弈星趁势把手一挥，将“天元棋局”内各处放置的棋子尽数引爆，同时自己向后一跃，跳出了“天元棋局”。
“都停手吧！”弈星看着这些异族人纷纷被炸翻在地，内心倒是有些许不忍，于是喊道：“我并未调整出最强的伤害，也是在给你们最后的时机。只要你们没犯下大错，女帝也不会与你们盘算。”
“嗖！”只听轻微的擦破空气声响起，一支袖箭无声赶到，径直插进了弈星的左肩。只见更多各族的人从侧翼包抄过来，直接绕过了“天元棋局”。而被困在“天元棋局”里的各族人纷纷掏出武器面露凶光：“想要阻止我们的，只有死的结局！”
弈星的眼神变得又阴冷了许多，他一甩右臂，将更多的棋子甩向差异的偏向。这次的脱手毫无任何的保留，棋子就宛如刀剑般暗器飞出，一旦命中直接破防将人打垮在地，如果周围有其他异色棋子，并会相互移动而且引爆，转瞬间便杀伤许多人。
“你走不掉了！”弈星看着更多人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已经惊起了周围不少原本就在会展广场里的人的注意，他把心一横，往后几下飞跃，径直落入后面的酒肆之内。
“你走不掉的！”各族的领导人很快便带人将酒肆四面困绕，但是谁也不想让其他族的人抢先进去抢夺密钥，竟自相先打了起来，现场马上陷入一片杂乱。
······
皇宫，此时的守卫比起过往，倒是没那么森严，但是依旧有好几队士兵四下巡逻，不给留出任何的破绽。
“现在看来，找弱点纯属浪费时间，强攻吧！”
“什么人？来皇宫做什么？”
“噗噗！”南宫痴一马当先跃过高墙，双手各执一把玄色长矛，左右连挥，便将一队守卫纷纷劈翻在地。其余的守卫想要叫喊，北堂慢疑胸口激光发作，转瞬间便将他们全部扫倒在地。
“不外如此嘛。”北堂慢疑冷笑道：“此等皇宫，比起一千年前，似乎还差些。”“可惜守卫少了点。”南宫痴稍微有点惋惜道：“杀得不够痛快。”
“不要小看了这里，武则天绝非大意之辈。”西门嗔道：“如果皇宫守卫不足，势必有其他的缘由。”东方贪也道：“不错，虽然现在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对了，明世隐的话，能够信任吧。”北堂慢疑道：“守护之力认真在皇宫之中？”“他这话照旧值得信赖的。”东方贪道：“凭据我照旧秦不桧时所了解的，加上我们之前的视察，与他所提供的信息，并无太大差异。”
“此等重复小人，才是最危险的。”南宫痴不屑道：“他虽是人类，却是最难捉摸的存在。今天资助我们，明日就不知道去到哪里了。”“这个倒是不必担忧太多。”东方贪胸有成竹道：“除了我们，谁能够给予他想要的一切？长城？人类是绝无可能还给他的。”
他们所带一众魔族将士一拥而上，四大门徒也纷纷脱手，很快便通过埋伏团灭了两支巡逻小队。一干人已然从侧面的围墙绕到了皇宫的正面。
“全体埋伏四周。”东方贪下令道：“隐蔽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类发现。”他们手下数十人便在黑夜的掩护之下迅速失去了踪迹。只剩下每小我私家各自带着的四名随从。
他们正想进入皇宫大殿之中，突然看见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仔细一看却是莫大。
“是你？”南宫痴敲了敲自己的肩膀，很是欣慰道：“居然还敢回来送死？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莫大却没有任何心情，只盯住四人道：“杨玉环和醍醐杖哪里去了？”原来他好不容易找回醍醐杖的住处，却不见了他们二人，便以为是被四大门徒所害，于是一路跟踪他们，直到皇宫才出头阻拦。
“哦？原来你是为了他们。”南宫痴冷笑道：“人类嘛，有什么存在的须要？落到我手上的人类，还能有在世离开的？”莫大外貌看不出有任何的反映，但是北堂慢疑却可以听见他紧紧握拳将骨骼捏的劈啪作响，不觉有些防范：“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扑灭你们妄想的！”莫大大喝一声，猛然间从怀中掏出信号枪，对着空中就放。北堂慢疑早有预防，也瞬间张开双臂，将口中的激光放出。莫大的信号刚刚射出去一半，还未照亮天空，就被北堂慢疑的激光击中，而且直接吞噬殆尽。
“什么？”莫大还未再开枪，南宫痴一下“黑蚀四箭”已经朝他射来，西门嗔也一个加速窜到他跟前，一把来抓他的手臂，基础不给他再脱手的时机。莫大情急之下只得丢了信号枪向后闪躲，北堂慢疑抓住镰刀在手，一脚跺在地上便跃空而起，三家脱手来围攻莫大。莫大无奈，只能一路后撤，直接钻进后面皇宫一处侧门，西门嗔、南宫痴和北堂慢疑却不愿放他，一路追杀进去。
东方贪站在最后，轻轻一招手招呼四个手下来到身边，道：“去探路，密室的位置就在······”
“砰砰砰！”只听几声爆炸声响起，东方贪只一眨眼，四名手下便同时被击倒在地。他来不及转头，赶忙纵身一跃，躲开了攻向自己背后的凌厉攻击。
“是你？”虽然还未看清偷袭者的面目，但是通过倒地的手下周围散落的牡丹花瓣，他照旧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明世隐正飘浮在空中，微笑着利用着卦象开火将四个魔族将士击倒。见攻击东方贪失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便徐徐落到地上，道：“没想到东方先生照旧蛮信任我的，可惜啊，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你到底要干嘛？”东方贪只觉得眼前这人重复无常，基础看不透他的想法：“你是恼恨人类？照旧要搪塞我们魔族？抑或是两边都要为敌？”
“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吗？”明世隐倒弄着手中卦象道：“我追求的只是正义而已。现在来看，阻止你们魔族，就是正义。”
“真是笑话。”东方贪冷笑道：“你这人的脑子不是一般的不正常。‘正义’一词在你的口中也是可以随意变化的。你所宣扬的工具，另有谁会相信吗？”
“我从不在乎世人怎么看我。”明世隐淡淡道：“只要结果能够如我所愿即可。”东方贪听了，双拳不自觉地握紧：“当初我陛下重新给了你生命。你就是这样酬金陛下的吗？”
“重生之恩，我已经报了。”明世隐笑道：“我替他做了那么多坏事，难道还不够吗？武庚说得没错，要真对他好点，就是让他继续封印起来。至少他在那里面，还不会死嘛。”
“放屁！”东方贪怒道：“我魔族千年期待的时机，绝不会就此放过！少主那是被歹人蒙蔽了头脑，而我们，会为魔族战到最后一刻！你若拦我，一样得死！”说着，把手一扬，已招呼一把镰刀在手。
“知道吗？我平生最痛恨的即是卦象。它明明能够预知未来，却只能告诉我种种各样无穷的可能性。”明世隐徐徐踱步起来，仰着头道：“最终一卦算清，我失去了一切。厥后每一次卦算未来，都是对我生命的摧残。但是今时今日，卦象总算是告诉了我一点有价值的消息······那就是，如果只有三大门徒，便不行能获得守护之力！”他话音刚落，飘浮在空中的卦象突然射出一道激光，直奔东方贪而来。
东方贪急遽翻腾躲闪，这一道激光劈在他之前的位置上，径直将大理寺的地板打穿一道深深的裂缝。
“你找死是吧？”东方贪眼中厉光闪烁，纵身往前一扑直取明世隐。明世隐挥了挥手，道：“给予传输信息给我，小星不能出任何的意外。”同时待东方贪迫近，卦象和他整个身躯发作出强烈的粉红色光线，瞬间消失不见。
东方贪扑了个空，发现明世隐的位置上只有飘洒着的牡丹花瓣，而明世隐已经闪烁到了自己适才的位置，便转身恶狠狠道：“你这样躲闪，能击杀的了我吗？”明世隐笑道：“我为什么要击杀你？只要我在这，你就没法进去。此时他们仨已经前往皇宫密室了，基础不会出来帮你。我只要拖住你让你们四大门徒没法联手，这样不光能够阻止你们，你们四大门徒还会就此全军淹没。”
“痴人说梦！”东方贪顾不得再骂，又要朝着他扑过来。明世隐身子不动，后方卦象径直射出三道光线划分朝着东方贪的脑袋、左臂和右腿扫已往。东方贪无奈，只得停下来转身要挡，可这卦象的攻击力依旧超出了他的想象，三道紫色的光线一起发作出来，直接强行将他撞翻在地，左肩处被一道激光擦伤，直接形成一道伤口，正不停往外渗出绿色的血液并冒出热气。
“东方先生。”明世隐慢悠悠走到近前，看着东方贪半跪在地不住地喘息：“也是我比力幸运了，要是把你换成南宫痴或者北堂的话，可能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但是搪塞你嘛，我有的是措施。”
“是吗？”东方贪勉强一抬头，口中似乎蕴含着一股诡异浓厚的紫色能量，朝着明世隐就要喷出去。明世隐早有准备，再一次从牡丹花瓣中脱身而走。东方贪一吼喷了个空，整个身躯突然剧烈膨胀起来，满身上下长出紫色的鬃毛，两条前臂粗壮无比，腋下处横生出一对大眼，头顶双角口中利齿，竟是也化出了真身。
“饕餮归来？”明世隐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笑道：“饕餮贪食，倒一ㄇ最切合东方贪这个名号了。不外我照旧得提醒一句，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管那么多？”饕餮怒骂道：“今日挡我者全都得死，没人能够阻止我们恢复魔族！”说着一口紫色的烈焰朝着明世隐喷已往，明世隐身子一闪躲了已往，随即借卦象之力腾飞而起，道：“今日我倒可以试试，四大门徒真身之力究竟如何！”
这一人一魔正蓄势待发，突然明世隐脸色一变，扭头瞪视着卦象，颤声道：“是······是真的？”似乎是卦象告诉了他什么破灭的未来一般。
饕餮本想往前扑击，这时看到明世隐的神态有些差池，便也没有追击。只见明世隐满面痛苦，很不自然地抱头惨叫一声，随即咬牙切齿道：“原谅我······放弃了苍生！”随即打了个响指，在卦象强光照耀之下，整小我私家闪烁而去，只留下空中飘散着的许多牡丹花瓣。
“这家伙真是个神经病！”饕餮倒是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整的摸不着头脑，便恢复到东方贪的形态，快步赶进皇宫之中。
而此时的明世隐，正急速往会展广场偏向赶去。卦象适才通报给他了一个他今生都不愿见到的局面：弈星为保金庭城密钥，与外族人战斗到最后一刻，直至身死。
“小星！即便牺牲天下，也不能牺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