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朔风，醍醐
长城，日出时分。三道身影泛起在长城营地之后。
“阿离，一路小心。”苏烈意味深长地说道：“因为最近举办千灯之宴，我们放了不少异域人士入关。虽然也对他们进行了严密的检查，但是也不能够保证完全宁静。如果长安真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实时通知我们。横竖长城已经太平很久了，如果要支援长安，我们也没什么问题。”
“千灯之宴要开始了吗？”公孙离眨了眨眼睛道：“看来我得快点回去才是了。前两次的千灯之宴似乎都发生了些不太好的事情不是吗？”
“不必太担忧，那都是明世隐干的好事。”李信沉声道：“现在他已经被关起来，肯定没法再作妖了。”
“唉。”一提起这件事，公孙离便很欠美意思：“殿下，上一次的千灯之宴，确实是我们随着明老师一起做的。可惜我们其时没能认清现实，做了不少错事。”
“没事的，谁没有错过呢。”李信追念起了以前自己种种所为，摇头道：“若不是我，关市之变和联盟异变说不定都有转机。但是有的事情终究是无法挽回的，现在既然坚定了自己该做什么，就一定要坚持下去，尽力去弥补曾经的过错吧。即便······错误是无法修复的。”
“不外阿离可以放心。”李信转面一笑道：“岂论未来遇到什么苦难，我都市和你一起去面对。”公孙离和李信对视几分，相视而笑。
“咳咳。”苏烈忍不住道：“这个······你们这样，只会让我更想小伽······”公孙离连忙道：“苏烈将军，伽罗姐姐他们没写信回来吗？”
“写信有什么用哟。”苏烈笑道：“你愿意和李信兄弟天天书信来往却不晤面吗？”“不行不行。”李信连连摆手道：“苏烈将军，阿离来长城也没来多久，你干嘛催着人家走？”苏烈托腮道：“那不是你自己不抓住时机吗？你们认识这么久，非要等着阿离主动。”
“好啦！苏烈将军，另有殿下，我确实该走了。”公孙离对苏烈一行礼道：“千灯之宴即将开启了，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即即是长城，也要好好防守，等我回来。”
苏烈和李信看着公孙离徐徐远去，苏烈不禁问道：“是她改变了你，照旧你自己改变了自己？”“都有吧。”李信道：“我的改变不是一小我私家所能做到的，是你们所有人的劳绩。我的执念很深，有着很强的目的性。但是在长城生活久了，徐徐的······我发现我的执念带不来美好和安宁，所以我放弃了。当我能够放下执念之后，我才发现生活可以这么多彩。”
“在长城，再多彩的生活，也不能让我们放松警惕。”苏烈拍了拍李信的肩膀，道：“走吧。阿离的担忧不是没有原理，长城太久没有遭遇大规模的魔种侵袭了，在这奇怪的表象之下，不知隐藏着怎样的阴谋。连北堂慢疑都很久没有现身了，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啊。”李信道：“以往北堂慢疑每个月都市搞事情，但自从两年多以前魔种围城失败、魔种·炎怒战败之后，他就没了踪影。我相信他不会什么事都不做的。也许现在，需要我们主动出击，去西域探探情况了。”
······
长安，千灯之宴会展广场。
“独眼龙······糟老头······独眼龙······糟老头······”李元芳在嘴里念叨了半天，悄悄道：“这里头人也太多了，基础欠好找嘛。”
“急什么。”狄如燕道：“如果不能够直接找的话，我们可以推测他们可能泛起在的地方。”“啥意思？”李元芳不理解道：“一个长得像丐帮帮主的糟老头，一个穿的破破烂烂扛把大刀的独眼龙，你能推测他们泛起在的地方？”
“推测，是凭据发现的细节，然后合理的料想。”狄如燕一副说教的语气道：“你仔细想想，那个只有一只眼的家伙，有没有什么风尘气息？”
“风尘气息？”李元芳想了想道：“我觉得吧······看起来他应该是那种，随处游历的游侠。不外那只是看起来像······这能说明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狄如燕自得道：“我跟蛇灵这么多年，也不是一直都呆在长安的。在河洛其他地方，这种游侠我可见得多了，一股浓重的风尘气息，估摸着很不爱洗澡。他们有一个配合的喜好，那就是喝酒。”
“喝酒？”李元芳名顿开，道：“这么说来，去酒铺就可以找到那个独眼男？”“我可没说得这么肯定。”狄如燕道：“但是总归得去试试。”
另一边，王孝杰看到一个鹤发苍苍的人就立刻冲上去揪住他，但是仔细一看，又不像是长安天眼里显示的那个老人。弈星每次只得欠美意思的上前致歉。后面他实在忍不住了，连忙拉住王孝杰道：“你这样太无礼了，而且基础找不到的。”
“那另有什么措施？”王孝杰无语道：“没想到来到千灯之宴的老家伙这么多，放眼望去随处都是啊！”“你可以凭据其他的特点去找嘛。”弈星道：“好比说他穿的衣服有什么特色？另有就是手里拿着什么工具没有？”
“啊我想起来了。”王孝杰道：“那个老头······似乎背着一个奇奇怪怪的灯，然后手里拿着个加大版的拨浪鼓一样的工具，而且跑得挺快的。他要是想跑的话，你可得把他盖住。”
“明白了。看起来他手上拿着的工具还挺多的。”弈星点了颔首。
王孝杰四处扫了扫，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有着白色长发且似乎手里拿着两根木棍的老人背对着自己，他立刻大叫道：“哈哈！经过缜密的分析，你这糟老头子还不是一下就被我找到了！”说着他迅速冲已往一把按在了这人的肩膀上。
“你说谁是糟老头子？”只听一降低且不善的女声突然响起，这老人扭头便瞪视着他。王孝杰一看这居然是个老妇人，惊得向退却了三步，弈星赶忙上前陪着笑脸，道：“老······老人家，他······他是疯子，喜欢乱吵乱叫，您别放在心上。”王孝杰只得傻笑两声：“我是傻子······我是疯子！”弈星这才将他拖走。
“咳咳。”王孝杰无语道：“适才······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其实已经找到偏向了。”弈星忍不住道：“但是不要这么莽撞，这里的鹤发老人这么多，就算是算上拿着什么棍子的，也有不少，哪有那么轻易就能够遇到的。你说那边那个正和几个小孩玩耍的老顽童，他是吗？基础就没那么容易的嘛。”
“嗯？”王孝杰顺着已经所指的偏向看已往，还真看到一个身着粉色和紫红色相间的破布衫鹤发白须老者，拿着大锤和拨浪鼓，那大锤上挂着杆灯，额头上还戴着一个老虎面具，正在和一些孩童嘻嘻哈哈的聊天。
“就是这个老工具！”王孝杰突然认了出来，立刻朝着他猛扑已往，直接挤开围着他的孩子们一把将他抱住，叫道：“老家伙，可给我找到了！”
“呃······我只是个路过的老年人！”老头愣了一下，奋力想要挣脱：“你······你是谁啊。”“咳咳。”王孝杰拿出自己的令牌道：“各人不要声张啊！京师御动队办案，各人该干啥干啥，不是什么大事。”
弈星原来还担忧他乱搞，反而引起周围人的注意，现在看没有泛起什么骚动，他这才松了口气，徐徐上前道：“老前辈······他没有恶意的，您不用畏惧。”
老头看了看他，突然眉开眼笑：“小帅哥呀！你说的话，那我照旧相信的。你们······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呢？”
“难道你心里真不知道？”王孝杰有些不信道：“昨天城南有家客栈被魔族屠戮，凭据长安天眼，你就在发生惨案的时间里进出过客栈。我们也不是说你就是凶手，但你肯定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对吧？”
“原来是这事啊。”老头也收回了笑意，定了定神道：“你们觉得，我这老年人，为什么要来这么嘈杂的会场？”“不是为了和孩子们玩吗？”弈星有些好奇道。
“害！”老头苦笑道：“我醍醐杖老儿虽然爱和孩子们玩，但照旧分得清什么重要的。如果不是真凶就在这里，我又怎么会来这么吵的地方呢？”
另一边，李元芳和狄如燕找了好几处酒铺，终于在广场西面一处地处富贵街道的酒铺旁发现了那个头戴斗笠背后背着一把大砍刀的壮汉。
“很好！果真在这里。”李元芳不禁夸赞道：“如燕可真智慧。”狄如燕乐呵道：“没什么，这都只是通例操······”一看李元芳已经悄悄溜已往，不禁火冒三丈：“好小子，居然不听我把话说完！”赶忙追上前。
李元芳给酒铺老板出示了自己的令牌道：“京师御动队查案，不要声张。”便径直坐到了大汉的正劈面。
这壮汉看了他一眼，也没多余的行为，只是笑道：“小孩？你也是来喝酒的吗？”
“虽然。”李元芳拍了拍胸脯道：“酒······乃是这世上······最好喝的工具······”
“难得······这么有品位的小孩。”壮汉一拍桌子道：“来！俺们一起喝！”说着便直接给桌上三碗酒全部倒满，自己拿起一碗一口气便喝干。李元芳见此，只得也端起一碗，刚喝了一口便“哇呀”喷了出来，心里只冒汗：“怎么······怎么这么辣？”
狄如燕还以为是壮汉下了毒，正要抽柳叶刀，壮汉便先笑了起来：“怎么？小兄弟，不喜欢这种酒？”李元芳剧烈的咳嗽了两声，道：“这酒······怎么这么难喝？”
“哈哈，俺专门挑的最烈的酒，也是难怪。”壮汉笑道：“也罢！俺进河洛以来，照旧第一次有人与我共饮。也是不容易了，这次，便换点纷歧样的好了。”
李元芳看着他还真的叫店家换了此外酒，心里即是一咯噔，强笑道：“好汉······好汉真是豪爽啊······敢问尊姓台甫？”
“俺的名字没什么意思，叫我朔风刀吧。”壮汉一边倒酒一边道：“李大人费这么大劲找到我，为的就是昨夜城南客栈一事吧？”
李元芳和狄如燕见他突然这么直白，只对视一眼，狄如燕便道：“看到你果真知道此事？”
朔风刀喝了口酒，颔首道：“若非如此，俺为何来到这里？城里更好的酒铺也不是没有，干嘛这么委屈自己？”“明白了，看来真凶就在四周。”李元芳扫了扫四周道：“也是很斗胆了，不去僻静的地方躲着，居然还来这么富贵的街道。”
朔风刀照旧继续倒酒，说着：“因为他们显然是胸有成竹，即便失事了，也会在人多的地方搞事，那样你们反倒欠好做了。”他正说着，突然听到右侧传来一声巨响，同时又有无数人尖叫起来。另一处的酒肆招牌的木杆轰然倒下，无数黎民从中奔逃而出。
“喏。”朔风刀边喝酒边指着那边说道：“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