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冷暖，自知
“怎么回事？”兰陵王冲进窟窿里，立马凑到跟前问道。百里玄策晃了晃靠在石壁前昏厥不醒的花木兰道：“木兰姐她满身发烧，没有意识了。”
“真是个傻子！不会自治还非要强求！”兰陵王暗骂一声，道：“你把她扶起来坐着，忍着点，我用天寒领域降温。”百里玄策“嗯”了一声，随即坐在花木兰身后将她的身子托着坐直。兰陵王伸手在花木兰左腿大腿上点了数下，自言自语道：“其实只需要把毒血都吸出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用嘴吸吗？”百里玄策瞪大了眼睛，没有多犹豫便自告奋勇道：“师父让我来吧！我会救治好木兰姐的！”
“你给我坐好！”兰陵王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这小事一桩我搞得定，你扶好她就行了。”于是真的就跪下身子低着头在花木兰腿上伤口处吸了口黑血便吐在一旁。百里玄策基础不敢看，扭着头只能听见声音。令他惊奇的是，兰陵王全神贯注的吸毒血，除此之外毫无一丝多余的声响，唯有天寒领域将窟窿内逐渐降下的温度，让他开始微微哆嗦起来。
“好了！”不知过了多久，百里玄策的身子都快要僵了，兰陵王这才疲惫的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她脱离危险了。”百里玄策想起身，但是双腿都已经麻了。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看了看地上的鲜血已经泛起了些许鲜红，再看花木兰的身子也已经恢复如初，左腿伤口处也没有了那渗人的黑紫色，他立即惊喜地直保住兰陵王道：“师父！真是太谢谢您了！我就知道您……”
“行了行了。”兰陵王连忙将他拽开，道：“我擅长以德报怨，难道还需要你来多说？我解除天寒领域了，你好悦目着她吧，别再出什么意外了。”“嗯嗯。”百里玄策连连颔首。
夜徐徐地深了，兰陵王靠在窟窿另一头也逐渐打起了瞌睡。他身在金庭之中，不敢有丝毫懈怠，爽性开启了隐身。正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百里玄策又惊叫了起来：“师父！师父您在哪？”
“干嘛？”兰陵王打了个哈欠，这才现形道：“她又怎么······”便看见花木兰整小我私家脸色发青、毫无一丝血色，止不住的哆嗦着，奇道：“适才满身发烧，现在这是又变冷了？”
“冷······冷······”只见花木兰双眼紧闭，似乎有泪水流出，不住地啜泣着。
“怎······怎么办啊？”百里玄策照旧第一次见到花木兰这样，一时间又慌了手脚。
“有趣。”兰陵王喃喃道：“她的表象和内在看起来完全不是一小我私家一样，也许她还真不是个疯婆娘，内心照旧个小女子，也有柔弱的一面。”走上前道：“她既然冷，给她点暖不就行了？”说着将自己的衣服松了松。
“师父，您······您要干嘛？”百里玄策看他这样，马上傻了眼：“不会是······”
“想什么呢？”兰陵王拍了他脑袋一下：“你另有此外措施吗？在这里，我们只能这样。”有些不耐烦的将花木兰拥入自己怀中，花木兰发冷的身躯骤然将他的睡意完全驱散，他不由得冷得瞪大了眼睛，一句话说不出来。
“师父······您还好吧？”百里玄策看着兰陵王这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大感有趣，又不敢笑作声来。兰陵王用外套将花木兰身子一盖，伸手将她一揽，道：“行了！你睡觉，这里我搞······搞定······”却止不住的提倡抖来。
“好好，我······我这就睡。”百里玄策扭过头去，却一直都在偷笑，哪有一丁点的睡意。
越日，黎明升起。
花木兰徐徐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完全躺在地上，身上盖着的却是兰陵王的一套战袍，不禁有些惊奇：“这是······怎么回事？”
“嗨！”兰陵王突然泛起，一把将自己战袍抓起来穿在身上，自言自语道：“睡姿可真是难看，很是时期还喜欢躺着。”说着摇了摇头，径直走出了洞外。
“喂！”花木兰想要说什么，可兰陵王丝绝不睬。这时百里玄策凑上前来，道：“木兰姐，你别理师父，他就是心里暖外貌冷，而且死鸭子嘴硬，绝对不会认可的。”
“什么意思？”花木兰奇道：“我······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似乎晕已往了。然后怎么样了？”
“这件事······”百里玄策故作神秘，道：“其实是师父救了你。”“哦？”花木兰倒不是很受惊，道：“他······他怎么做的？”百里玄策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还胡扯一通什么兰陵王其实很是欠美意思、花木兰在昏厥之中突然将兰陵王抱住的情况。
花木兰越听脸越红，完全不敢置信道：“他······他搂着我睡的？为什么？就为了······”“你满身发冷嘛。”百里玄策笑道：“木兰姐不必在意这些，我知道的，你们抱在一起的话，肯定是你亏损的。但是昨晚情况紧急，也只能这样了嘛。总不能我来对吧？”
“唉······照旧我······对他态度不太好。”花木兰起身道：“但救命之恩······终究是要报的。”说着徐徐走了出去，留着百里玄策在后面暗自兴奋。
兰陵王正靠在窟窿口看着太阳徐徐升起，花木兰便走了出来，直勾勾的盯着他，并不说话。兰陵王被盯的很不舒服，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想说就直接说吧。”
“我挺歉仄的。”花木兰自嘲的笑道：“因为现在我不觉得你是个漠视生命的人，而且细细一想，你也不是只看中血脉的人。否则······你已往不会救玄策，这次也不会救我。我们的血脉可都是最最平凡的人。而且我将玄策带回长城那一次，看得出你在许多西域黎民的眼里，照旧很有信义和威望的，既然各人都能够相信你，我也应当与他们一样。”
“不容易啊。”兰陵王故作惊讶道：“既然你认错了，我也就和你说说实话。我也想了一晚上，你为什么铁了心要救这金庭里实际上没救了的人们，我觉得我可能有答案了。”
“有答案？”花木兰没有反驳关于“金庭的人到底有没有救”的问题，而是有些好奇道：“什么样的答案？我也想知道。”
“我得先问问你。”兰陵王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仲卿是谁？兰芝又是谁？”
花木兰一听，脸色骤然一变，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视察过我？”“不。”兰陵王摇头道：“昨晚听到的，我听见你在我耳边很是痛苦的喊什么‘仲卿’‘兰芝’什么的，你们关系应该很亲，但是你的语气很伤心，应该······”
“不错。”花木兰有些无力的往后一倒，靠在窟窿门口的石壁上道：“焦仲卿和刘兰芝，他们曾经是我最亲密的同伴，我们就和亲人一样。”说起与刘兰芝、焦仲卿在长安时的过往以及北疆守卫战战时的经历，清澈的泪水便又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北疆守卫还击战胜利了，但一众新兵营的将士，只有我活了下来。”花木兰满心痛苦的捂着脸，好不容易才继续道：“我连最亲密的战友都守护不了，我辜负了太多人了。所以当我来到长城，见到了长城更为惨烈的场景之后，我便下定决心，绝不放弃眼前任何一个生命。即即是牺牲再大，也要将他们救回来。”
“你的这般过往，荣耀联盟其他人恐怕都不知道吧。”兰陵王道：“荣耀联盟和长城守卫军的领袖，另有这样的经历，也是不易啊。但事实就是这样残酷，金庭里的人差异于长城的黎民，他们真的不值得拯救。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拯救你自己。”他心里却不知为何很是兴奋：“她这不为人知的经历，可没几小我私家知道吧？我却都已经知道了，真是值得庆贺啊······等等？为什么我要为这种事情而兴奋？真是太奇怪了。”
“我要拯救我自己······”花木兰点了颔首，喃喃道：“那你还要拯救你自己吗？”
“我一直都在拯救自己。”兰陵王叹道：“金庭是被杨广和宇文化及害的，政策是他们改变的，致使金庭酿成了现在乌烟瘴气的模样。风暴之眼肆虐云中漠地和他们脱不开关系，我会离开这里，但在那之前，我一定要杀了他们，祭祀所有被他们所害之人。”
“我会帮你。”花木兰重新坚定的点了颔首，道：“那宇文成都本事很高，我会把他搪塞了。”“用武力反抗宇文成都，乃是最后的要领。”兰陵王道：“现在仔细想想，或许我们还可以前往二环的档案库，那里都是金庭城的纪录文书，在那里，或许能够找到一些我们想要的工具。杨广、宇文化及究竟与风暴之眼有没有联系，或许那里就有答案。”
“好。”花木兰点了颔首：“我们这就出发吧。”兰陵王扭头一看，只见百里玄策正扒在一块石头后面望着他们俩，笑得很是辉煌光耀。
“玄策，你······”兰陵王很是无语地走到跟前扭了下百里玄策的脑袋道：“在这傻笑些什么？”“没什么没什么。”百里玄策嘻嘻一笑道：“这真是美好的画卷啊，初生的太阳之下，俊男靓女互诉衷肠，简直是······”“整天妙想天开什么没用的工具！”兰陵王忍不住捶了他脑袋一下，道：“赶忙出发了，趁着这个都市还未完全苏醒过来，去二环档案库。”
“啊？又去什么档案库？”百里玄策想起来之前在长安大明宫的档案库找寻来俊臣的档案的经历，马上大感头疼：“又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啊？师父咋们就不能武力解决吗？”
“那你先去和宇文成都单挑，再去和风暴之眼决斗，看看搞不搞得定好了。”兰陵王说着还推了百里玄策一把，道：“赶忙去啊，不要辱没了我的名声。咋们可都是武力解决问题的。”“这······这照旧算了吧？”百里玄策嬉皮笑脸地说道：“照旧双管齐下······才气有绝佳的效用呀，我们······我们照旧先去查档案吧。”
花木兰远远地看着师徒俩在这说来说去，也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果真······兰陵王这家伙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真的和玄策在一起的时候，话还不少。能让他放下警戒做回正常的自己的，还真只有亲人。能够成为他这样的人的亲人，玄策，你很幸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