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灰刃，主座
“呃······这个······”百里守约自己就待人友好，看着沈梦溪凑上前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也欠美意思拒绝，只得道：“那······你来厨房打辅助，但是不能乱用爆弹。”
“好嘞！”沈梦溪喜悦地随处乱跳，差点没把旁边的餐盘撞倒，百里守约连忙拉住他。沈梦溪挠了挠头，有些欠美意思道：“意外······意外······”
“咳咳。”过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已到正午，百里守约这才道：“也到时间了，主座们和弟兄们都到了午饭时间了，可以把饭菜都端出去了······”“哈哈！”沈梦溪一轱辘滚出来道：“本猫能先尝尝吗？给主座的食物，可不能有任何意外的。”
“你这个借口真不咋地啊。”百里守约笑道：“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也是第一次给主座们做饭。你了解他们吗？有没有谁特别厉害或者欠好惹的？”
“这个······本猫其实······也不是很了解······”沈梦溪挠头一笑，百里守约愕然道：“你不是什么沈大人吗？你都不了解？”沈梦溪道：“本猫认得他们的脸，但不知道他们谁在哪，谁做什么的。你也知道嘛，本猫是搞后勤的能手，一手爆弹和医疗在整个长安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嘞！真要本猫上前线，那不是送猫头了吗？”
“好吧。”百里守约摇了摇头，给了他一盘红烧鱼道：“那见着面，你总该认得了吧？”“虽然虽然！”沈梦溪的眼光早就被红烧鱼吸引已往，两眼散发着金光，早把百里守约给丢出去九霄云外。
“唉，算了。”百里守约苦笑道：“你吃了一盘，接下来就放不下每一餐了。梦溪，你以后可得听话咯！”说着便自得起来。
等到午饭时间，百里守约和沈梦溪引着一众士兵推着餐车来到下层的主座餐厅处。百里守约看着早已坐好了一众身披铠甲的长城主座们，心里自然地对他们肃然起敬。原来他也见过其中一些，但他也不了解他们每天都干些什么事。也是自己做饭做得太着名，主座们这才要求一起试试他的菜。
“嗯？”沈梦溪扫了扫坐在桌前的两排主座，看着将士们将饭菜发出去，便悄声对百里守约道：“确实都是些欠好惹的人物耶！究竟能在长城为将，哪个不厉害？”
百里守约上前一步道：“照旧谢谢列位主座们给我这次时机，我的厨艺也都是小时候在镇上学得，其实也算不上有多精炼。我有幸能够来到长城，而且能为将士们做饭，这都是我的荣幸。”
“啊······你可真是假谦虚啊。”沈梦溪跳了半天，站在高凳子上才在百里守约耳边悄声说了一句。百里守约便拉着沈梦溪走了出去，道：“我们就不打扰主座们用餐了。照旧在外面等吧。”便招呼其他将士将剩余的饭菜分给其他将士。
“啊！本猫也要！”沈梦溪说着，又从人群中抢回一叠鱼肉，很是满足道：“不得不说！把这些远程运来的上好的鱼肉给你来做，实在是智慧至极的选择呀！本猫佩服~真香！”
百里守约笑了笑，一摊手道：“你不是都吃了吗？干嘛还和弟兄们抢？”“你不懂。”沈梦溪道：“我个头太矮了，得多吃才气够长高，适才和你说话都费劲。”百里守约不禁悄悄苦笑：“几年前晤面的时候，你不也是这么高吗？要真能长，预计早就长高了吧？”
只听餐厅内主座们赞不停口的声音接连传出。沈梦溪自得道：“看来主座们和本猫的意思差不多嘛！哈哈哈哈，本末就知道各人都市喜欢的，百里啊，以后可有你忙得了！放心吧，本猫会资助你的！”
“呃······”百里守约不禁抹了把汗：“有你在，我反而有些不放心了。”
等主座们差不多都用餐完毕，沈梦溪便拉着百里守约回到餐厅。一个个长相凶恶、身材魁梧的主座都面露喜色的来到百里守约跟前，争先与他握手致谢道：“你做的饭菜，让我感受抵家的感受。太谢谢了。”“多谢啊，百里大厨，这是家乡的感受，很久没有感受到了，多谢多谢。”
“啊······应该的应该的。”百里守约听了这么多，也很欠美意思。直到一个一头玄色短发、手提一把黑黄相间巨剑的主座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只沉声道：“还行。”便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嗯？什么意思？”百里守约愕然地望了望他的背影，有些迷惑道：“这人有些奇怪啊。”转头一看沈梦溪，只见他露出一副畏惧又尊敬的神色，藏在百里守约背后。百里守约惊奇道：“你这是······他是谁啊？”
“他是我们现在的总主座。”门外其他的将士回应道。
“他都是总主座了？”沈梦溪吃了一惊道：“当初本猫差点给他砍了一剑的嘞，现在追念已往都有些心有余悸呢！”“总主座？”百里守约明白过来：“原来就是他接任了裴主座的位置。差池，他为什么当初要砍你？”
······
“可恶可恶可恶。”沈梦溪蹲在矮崖边，眼巴巴望着长城。半本家谱就揣在怀里。
“看来，你很憧憬长城啊。”
温文尔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沈梦溪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立着一个方士，衣饰精致的与此地格格不入，绣着牡丹的暗纹。手里还提着壶酒。
“总有一天，我会加入长城守卫军。”沈梦溪气鼓鼓道。不知道为什么，方士的话音有种魔力，让人情不自禁敞开心扉。
“我曾经认识某位故人，他也很擅长制造爆弹，脾气也急躁得一点就着。”方士眺望着远处的长城。“本是最后一次祭祀……恐怕也是种缘分吧。你愿意跟我同往长安而去吗？”
“不想。”沈梦溪绝不犹豫拒绝了。“我要留在这，我会回到长城。我会在长城出人头地！”
方士像陶醉在回忆中般微笑着，并不因这拒绝而生气。他看着沈梦溪，但瞳孔里闪烁的光线又似乎穿过他的身体，望着遥远的彼方。
“加入长城守卫军，就是你梦寐以求的幸福吗？”
“是！”
“那么，按我说得做，你会如愿以偿的。”
清香扑鼻的美酒被郑重倒在土地上。一次，两次，三次……沈梦溪不由得随着方士双手合十，闭目祈祷，希望先祖大人保佑自己实现心愿。
之后的日子里，沈梦溪重复试验革新自己的爆弹，期待着方士预言的时刻。时光流逝，果真镇上张贴通告，宣布守卫军将领苏烈同意与长年占据云中漠地商道的玉城领主联合举行关市的消息。
沈梦溪按方士的指点，趁关市前的夜晚在早已视察好的所在安放上精心制作的爆弹。
“关市举行的时候，会有歹人袭击。如果用爆弹断掉他的退路，你会成为拯救长城的英雄，并实现自己的愿望。”
熙熙攘攘的关市，人来人往。人们欢声笑语，依稀还瞟到百里兄弟的身影穿梭其间。日头西落的时候，关市的热闹也到达巅峰。很久没有如此的盛会了，人们甚至准备以篝火的宴会来庆祝宁静与繁荣。
唯有沈梦溪的内心被方士的允许填满，焦急盘算着引爆的时机。期待总是漫长又煎熬，方士的话是真的吗？可内心强烈的渴求压倒一切，他必须要博取命运的转机。同样擅长爆弹制作的先祖大人，他的灵魂是否已化为头顶闪烁群星中的一颗，并正注视着自己的举动？当他决定踏上神明走过的门路时，是否内心也抱有如此坚定的意志？已往的生活中，没有人会对沈梦溪能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抱有期待。但他奇迹般得从不怀疑自己拥有的天才和力量，相信自己能改变许多人的命运，纵使刹那也好，去成为一个英雄，长城的英雄。
震天动地的爆裂声陪同火光燃起，关市上飘荡着人们惊恐的喊叫。
“魔种来了！”
恐怖的生物三五成群穿行关市，攻击城镇……方士的预言实现了。
沈梦溪绝不迟疑的飞驰着穿越杂乱的集市，这是他唯一的时机，改变命运的时机。揣在怀里的家谱，犹如火焰般灼烧着他的胸膛，激荡着他的灵魂。灵敏的眼光追寻着守卫军的将领苏烈，看着他穿过喧嚣的浓烟，摇摇晃晃走向一小我私家，那个原来应是他的朋友的人，向他建议举行关市的玉城贵族。苏烈厉声责问他，是不是他引来魔种，想要夺取长城。可是玉城贵族摇着头，一步步倒退，甚至能看清他的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几多……似乎终究蒙受不住苏烈的怒火，突然他转身往关市外逃去……沈梦溪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时机。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玉城人落入陷开的大地，而随之从精确盘算的偏向坍毁的残柱则彻底封死他逃生的希望。在苏烈赶来之前，一队守卫军已经好整以暇的将弥留挣扎的囚徒团团困住。
沈梦溪一跃蹦出，冲为首的青年将领大吼道：“抓住这家伙了。允许我的事，不行以食言啊。”
一道剑光掠过他耳边，削掉他好几根头发。沈梦溪瞬间胆怯。
“喂，喂……要，要忏悔吗……”
“看看背后吧。”
沈梦溪战战兢兢转过身，险些要尖叫。刚刚试图偷袭他的魔种，被剑光劈成两半。
“今晚，你是拯救长城的英雄。接待加入长城守卫军。”不知为何，这冷漠的声音在庞杂的夜晚里，格外清亮。
从这天开始，沈梦溪实现梦寐以求的愿望，成为长城守卫军的一员。他不再是镇上的混混，爱炸裂的刺头，每个试图拿他的已往打趣的战友都市被他烧掉眉毛。他是拯救长城的英雄，与魔种战斗中声东击西的机关师，以及最受新的守卫军领导者器重的，名扬长城的风云人物。
······
“原来，他是为了救你嘛。”百里守约明白过来：“能够成为信任总主座，也是有些本事的。唉，我还觉得，他是个吃完饭都不会说谢谢的忘八嘞！”
“唉，本猫照旧纪念以前裴主座在的时候。”沈梦溪突然又没精打彩起来，道：“照旧裴主座当初最信任和器重本猫，让我成为后勤部的重要一员，既研究爆弹，又掌管机关和医药。”
“现在不是了吗？”百里守约道：“怪不得你要来厨房。”“不不不，原来照旧的。”沈梦溪解释道：“但是长城的伙食实在是太烂了，本猫再也受不了了！而且这新主座太冷漠了，每次一盯着本猫看，本猫就有些发慌。而且他老是不说话就摸本猫的脑袋，似乎本猫是他的宠物一样。”
“也许他真是这么想的也未可知。”百里守约低声嘀咕一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啊······这个······”沈梦溪突然作揖了一下，道：“尊敬的李信大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