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笑了,笑声中透着沉沉的冷意:“好,哀家就跟你直话直说了。哀家自打十三岁入宫以来,直至坐上太后之位,不知道遭了几多人的算计,只是哀家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你。”
咸丰脸色剧变,照旧强笑道:“皇额娘,您是在跟儿子开玩笑吗?”
青菀正色道:“哀家没有跟你开玩笑,最近一段时间,哀家觉得身子有些不适,还以为是从前落下的病根。”
“谁知,昨儿哀家一口气喘不上来,竟呕出一口黑血来,哀家这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毒。”
“哀家是至尊至贵的皇太后,试问后宫谁有这个胆子向哀家下毒?只有你才有这个胆子,只有你才气让太医院的太医欺瞒哀家。”
咸丰目中尽是阴翳,怔怔地看着青菀:“皇额娘不是受了风寒,怎么就酿成中毒了?”
“就算后宫之中没人敢对您下毒,也许是宫人伺候不经心,无意中弄混了什么质料,这才叫皇额娘中毒。”
“儿子知道皇额娘一直偏心六弟,对儿子随处不待见,可您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冤枉儿子给您下毒。”
“朕是大清天子,以孝治国,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朕,您叫朕情何以堪啊?”
青菀冷笑连连:“情何以堪?你做事简直小心,这十二追魂夺魄散也确实厉害,险些难以察觉,然而老天有眼可怜哀家,不忍心哀家命丧孽子之手,这才提前引发了哀家体内的毒性,使哀家得以逃过一劫。”
“你口口声声说你没对哀家下毒,可惜你的小行动却出卖了你。”
咸丰一愣:“小行动?”
青菀道:“你是哀家一手抚育长大的,哀家还不了解你吗?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都市忍不住搓了搓手指。”
咸丰猛地低头一看,果见手上的拇指和食指相互磨搓着,马上脸上浮起惊慌的神情,不似适才这般淡定。
青菀笑道:“你可能又要说了,只是一个小行动,说明不了什么的,那这个呢?”
说着,她便把康熙青花五彩十二花神杯取了出来:“哀家已经找人细细验过了,杯内淬了十二追魂夺魄散,这套杯子是你让人送给哀家的,有太医院的太医和内务府的总管作证,人证物证俱在,你如何狡辩?”
当青菀取出康熙青花五彩十二花神杯,咸丰便知道无法狡辩了,目光马上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皇额娘果真高明,难怪能生出六弟这样精彩的儿子,朕心悦诚服!”
青菀苦涩道:“哀家高明什么呀,哀家宁愿就这么糊涂下去,也不想揭开那血淋淋的真相。”
咸丰呆呆地看着青菀,语调淡漠而酸楚:“皇额娘既然查出了真相,儿子无话可说,您尽管将真相公诸世人,痛斥儿子这个不仁不孝之君,废了儿子的皇位就是了。”
咸丰之所以对青菀如此忌惮,不光单她是太后之尊,可以使恭亲王奕?的身份水涨船高,还因为太后拥有破除天子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