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冷笑道:“怎么?兰朱紫,不认得哀家了吗?”
兰朱紫一下子扑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连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青菀阴恻恻道:“你适才不是嚣张吗?还说‘在这宫里,皇上宠谁,谁的身份就高,否则身份再高,也只是猥贱之躯’,怎么会在哀家这个猥贱之躯面前求饶呢?这貌似不切合你这位千尊万贵的天子宠妃的身份吧?”
兰朱紫磕头不停,哭诉道:“嫔妾有眼不识泰山,见罪太后,还请太后原谅。”
青菀森然道:“有罪时再来说原谅,未免太晚了些。”
她看着兰朱紫,眸色冷得跟冰一样,皇太后的威势凌厉而下:“兰朱紫,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冒犯哀家,你可知这是死罪?”
兰朱紫磕得额头都破了,鲜血染红了墁地金砖:“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嫔妾不是故意冒犯的,请太后恕罪!”
皇后见状,忙恳求道:“皇额娘恕罪,兰朱紫刚入宫不久,不熟悉宫中的规则,若有什么地方冒犯了皇额娘,还请皇额娘大人大量原谅一回。”
青菀道:“皇后,你可知她犯了什么罪过,竟敢为她求情?”
皇后忙道:“臣妾不知,还请皇额娘明示?”
青菀愤愤道:“这个贱人,她居然敢往哀家身上泼洗脚水,如此以下犯上,还能够宽恕吗?”
皇后骤然间瞪大了眼睛,颤声道:“什么?被兰朱紫婢女泼一身洗脚水的太妃是皇额娘?”
青菀道:“否则你以为是谁呢?哀家虽非天子生母,可也是天子的养母,如今又贵为太后,她竟敢往哀家身上泼洗脚水,难道不应死吗?”
旋即,青菀的目光冷厉的定格在皇后身上,厉声道:“皇后,亏得你另有脸为她求情?你身为皇后,乃是后宫之主,哀家把治理后宫的重责交付与你,你是这样给哀家管人、给哀家教人的吗?”
“照旧,你认为哀家只是天子的养母,并非生母,这个太后之位得来不妥,名不正言不顺,不用怎么敬重,随便搪塞一下就行了。”
“所以,你管治之下的嫔妃,有样学样,可以不用尊重哀家,甚至是蹬鼻子上脸欺凌哀家了是吗?”
身为太后,哪怕天子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可在宗法上,她就是天子的母亲,天子以孝治天下,若是对太后不孝,还如何能治理天下?
所谓诛心之言,即是如此了,天子要孝顺太后,天子的老婆皇后、天子的小妾这个妃那个嫔的,越发要孝顺。
此话一出,皇后一个踉跄,差点从紫檀折枝莲纹绣墩上摔下来。
皇后连忙起身,跪伏下来,叩首道:“皇额娘,臣妾不敢心存不敬,一切都是误会,还请皇额娘息怒。”
青菀冷了一声,愈发怒色难掩:“误会?误会什么?你们一个个的,如今就这般欺心,哀家若是再不出头,你们是不是要把寿康宫给掀了?”
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婆婆对儿媳妇,那就是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