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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大宋

第65章 介绍进学

风雨大宋 安化军 2232 2018-08-30 20:05:00

  “啊呀,原来是你!”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吴克久,猛地抬头看到杜中宵赶来,不由大叫。

  杜中宵叹了口气:“自然是我。虽然你多次寻我麻烦,但终究是同乡人,你在异乡遇到难处,我又怎能不帮。唉,小员外,得了这次教训,以后回乡老实做人吧。”

  吴克久看杜中宵神色淡然,也不知他说的是真话照旧假话,只是不住哭泣。

  杜中宵虽然只是随口搪塞,此次一路追来,只是因为自己前世有些印象的一个故事,跟吴克久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外既然已经把人救了出来,杜中宵也不介意做好人。

  案子并不庞大,抓住了牛二,很快就把其他人的藏身处问了出来。马大等人藏身的地方离汴河口不远,那里本就有浚河的厢军,跑都跑不掉。一旦袒露了身份,这些人便无所遁形,很快全部落网。

  杜中宵本欲转身离去,却被郑州知州狄棐留了下来。此案说起来简朴,对朝政却有不小的影响,杜中宵是最早提出来的人,怎么可以岂论功行赏。既然张源派人来迎接家人,那就说明完全没有回归宋朝之心,先前提议用高官厚禄诱他归宋的官员要被追究责任的。看似小事,对朝政的影响却不小。甚至一时甚嚣尘上的与党项议和,也难免受到影响。

  吴克久与何中立是表亲,狄棐则是何中立的岳父,此次他牵涉其中,也要杜中宵帮着说句话,免得被立功心切的官员,打成党项人同党一员。

  杜中宵顺水推舟,同意吴克久是被奸人所骗,本人并无叛国之心。

  进士身世的官员即是如此,种种亲戚连着亲戚。哪怕小门小户身世,通过连姻,也会收获一大堆政界上的种种关系。吴克久攀何中立这门亲,出了本乡,获得了不知道几多利益。

  在吴克久身边站住,杜中宵淡淡隧道:“小员外,梁园虽好,终非久恋之家。此事之后,你照旧尽早回乡去吧。想着给大户人家蒸酒,攀附权贵,靠不住的。”

  吴克久抹了一把眼泪,猛地抬起头来:“你说的什么话!我比你差在哪里?偏偏是你,蒸酒得了无数利益,人人奉承,现在又立如此一件大功。我一般替人蒸酒,最后却沦为阶下囚!”

  杜中宵听了,不由笑出来:“我替人蒸酒,是不得已而为之。若不是推辞不外,这种时机我早就全都给你了。我们本是念书人,却靠着替人蒸酒投合权贵,没来由让人笑话!此番回去,我便把蒸酒之法献与朝廷,想来以后想替别人蒸酒也难了。不如回去。”

  吴克久又觉得杜中宵说的是真话,又不宁愿宁可,只是抱着头哭泣。

  杜中宵看得心烦,踱到一边,看着天边入迷。其实自己早该带着买的书回乡了,结果在京城一拖再拖,最后卷进这样一件案子来。说是立功,有什么用?哪怕朝廷赏自己个武职小官,自己就会去做?考了进士才有前程,与考进士无关的,最后终究无用。哪怕加上献册子,朝廷免了自己发解试,对杜中宵来说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发解试原来不难,免了之后一样要过省试、殿试,最后照旧一场空。

  哭泣了一会,吴克久抬起头来道:“我原来事事强过你,自你家蒸酒,便遇到了克星一般。现在又闹成这样,我回到乡里,如何见人?”

  杜中宵道:“当日你欺压我和韩家,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还不是熬下来了。讲真话,那时我恨不得把你打垮在地,踏上一只脚,千万年都不得翻身。到了今日,却只见你可怜,反生不出那种心思了。小员外,以后不要仗势欺人。这次你遇到我好脾气,不与你盘算,以后就不见得了。”

  其实杜中宵也不是不与吴克久盘算,而是无法盘算。吴克久咬死了自己是被人欺骗,又有知州狄棐回护,此事只能这么已往了。看着吴克久的样子,杜中宵心中叹气。他最烦的就是吴克久心中放不下,以后继续纠缠,在家乡再惹出什么事来。

  直到中午,狄棐把案件处置惩罚清楚,才召见杜中宵。

  行礼毕,部署落座,狄棐道:“此次你洞烛远见,于小处发现党项阴谋,劳绩不小。我自当审明朝廷,予以重赏。听说你是到京城游学?”

  “不错。学生家里耕读传家,立志举业,到京城长些见识。”

  狄棐颔首:“好。此案关系非小,我这里整理了卷宗,明日你随着一起回京。许州并无州学,你若是同意,应天府蒋相公与我有旧,可写一封书,你去应天府念书如何?”

  杜中宵拱手:“相公抬举,学生谢谢不尽。就怕——”

  狄棐摆手:“无妨的。蒋相公最喜奖掖后进,你持我书去,必能进应天府书院。”

  杜中宵连连致谢。天下念书之所,除了开封府,便就要数应天府书院第一,现在的不少名臣都是从那里出来的,包罗范仲淹。那里名师辈出,同学也不乏优秀人物,能去自然是好的。

  杜中宵却知道,狄棐这么给面子,很洪流平跟何中立有关。真见了面,何中立未必对吴克久何等看得上,但在外人眼里,终是他家的亲戚。狄棐要维护女婿,只好给杜中宵利益。虽然,真能去应天府念书自然是好,那里是天下第一等的书院,没有此外地方比得上了。只是应天府书院比力传统,真就是做学问的地方,杜中宵又有些不喜。他念书就是为了科举,做学问只怕气闷。

  出了厅堂,杜中宵有些气闷,总觉得这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应天府是有良师诤友,但一心圣贤书的士夫子更多,真是个合适求学的地方?

  吴克久依旧抱着头坐在那里,见杜中宵过来,抬头问道:“小官人,此番是我连累你,你真地心里不记仇?如今县里你家势大,只怕回到乡里,要为你所欺。”

  杜中宵没好气隧道:“我有大好前程,正该用心,哪有心思与你纠缠!回乡之后,只要不再来找我家烦恼,我自然也懒得理你。以前种种,便就算了。”

  吴克久缄默沉静不语。这几个月来,“其香居”的生意每况愈下,有些撑不住了。特别是与“其香居”不卖烈酒,天然就比不外其他家,只能一天天败落下去。吴克久见事已无法挽回,只能回乡,又怕东风自得的杜中宵找他麻烦。这个时候,他才对以前的所作所为后怕起来。

  杜中宵冷静脸,好一会,才猛地抬起头来。或许,自己可以另想措施,不离开京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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