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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大宋

第57章 荒唐手段

风雨大宋 安化军 2271 2018-08-26 20:05:00

  大相国寺周边是开封城最富贵的地方,酒楼茶铺林立。特别是临着汴河的地方,种种吃摊,夹杂着无数的摊贩,热闹特殊。杜中宵住的旅店前面,便有一处吃摊,卖种种吃食,同时卖酒。

  带着书回来,便看见杨著、卢凯和道信三人坐在那里,劈面还坐了几个男人,一起饮酒。

  见到杜中宵,杨著高声道:“小官人一起来饮酒!”

  杜中宵对苏颂道:“左右无事,我们已往饮两杯。这些人来自西北,对那里最是熟悉,听他们讲一讲战事也好。此是天下第一大事,科考不定就会与此有关。”

  苏颂颔首称是,随着杜中宵走上前。此时考题并不完全限制在经典中,经常会出一些时事性的题目,特别是省试和发解试。举子要知道天下事,否则考试时容易闹笑话。

  到了跟前,杜中宵介绍了苏颂,在客位上坐了下来。

  杨著指着劈面坐着的几个男人道:“这位是华州来的姚嗣宗,尚气好侠,极有名声,此番与我等一同来京城,搏个身世。那几位同是华州人,是到党项做官的张源的子弟。那位是彭提辖,与张家众人一起来京城,得了诏命,要到西北寨前接降张源。”

  张源是大宋的落第进士,与吴昊一起逃入党项,为元昊所用。不知是什么人出的主意,朝廷接了张源的家人来,让他们到西北前线去,诱降张源。姚嗣宗与张源有旧,此番到京城,学士院试事后,得了选人身世,到西北去做个知县。因是同路,与张源的子弟走到一起。

  张源这个名字,杜中宵前世就听过,极有传奇色彩。此人叛宋,到党项助纣为虐,说起来是不折不扣的叛国罪。但大宋就是这么离奇,不光不怪罪他的家人,还封官许愿,让他们去引诱张源,许诺张源归来之后高官厚禄。

  这是大宋与厥后的朝代差异的地方,有五代遗风,对契丹和党项,潜意识里视为盘据政权,许多时候遵循的是五代时军阀混战的逻辑。军阀盘据的时代,这种事情所在多有,如此做就不奇怪了。

  杜中宵不由多看了张源家人几眼,划分是他的弟弟张起和侄子张秉彝、张仲经。三人面色如常,坐在那里喝酒吃肉,并没有什么特别。这是让杜中宵很是不习惯的地方,按前世思想,家里有人做出叛国这种大事,这些人怎么会意安理得呢?实际上这个年代的人基础不会想那么多。

  饮两杯酒,杜中宵对杨著和卢凯道:“看你们今日从皇城那边回来,敢是前途有望了?”

  杨著颔首:“我们两人都到西北做个幕职官,只是不知哪个州军。这几日准备些礼物,各处衙门里走一走。听熟悉的人说,京城衙门里的吏人极是难缠,礼物不到,他们不给好缺。”

  杜中宵连连称是:“应该的,这种时候不能心痛钱财。几多灾处都过来了,最后万万马虎不得。”

  两人跟杜中宵的父亲一样都是乡贡进士,到京城投书自效,学士院里试过了才授官。初授官就是幕职官,比正榜进士也相差不多。不外他们这种身世,基本决定了今后没什么前途,按资磨勘,而且多数不能调入内地,能做到知县就不错。边疆地域做不到知州,注定了是劳碌命。

  杜家现在有酒楼,这种做官的时机,现在给杜循他也不会去做。

  闲聊向句,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了西北战事上来。

  杨著连连叹气:“自元昊反叛,几场战事下来,一次惨过一次。听人说,刘太尉殁于三川口,朝中有重臣要守潼关,对番人怕到如此田地。自范、韩两相公到西北,人心稳了一些,只是没有大胜,终是难安。我们两人到西北为官,必是艰辛之地,心中也着实忐忑。”

  那边姚嗣宗道:“男儿生于世,仗剑行天下,这等时候正是立功立业之时。两位兄长瞻前顾后,如何成得了大事!党项蕞尔小邦,只能乘一时意气,不耐久战。我生于西北,幼时曾遍游边地州军,知晓党项地瘠民贫,战事支撑不了几时。几位放心,只要朝廷坚持得住,党项那里支撑不了长时间打仗的。”

  杜中宵点了颔首,叹了口气:“难的是,朝廷置β也支撑不了几多年。这样下去,十之八九照旧要媾和。若只是一个党项也还而已,西北战起,北边的契丹置β也要插一脚,事情就难办了。”

  这不用预计,杜中宵学的历史,大宋就奈何不了党项。两国打打和和,一直僵持到党项灭国。

  道信是个酒肉僧人,饮了一碗酒,对张起道:“人人都说你兄弟在党项人那里做了高官,番主对他言听计从。这番若是你去把兄长接回来,由他说项,不定西北战事就此平定了。”

  张起尴尬地笑笑,并不接话。朝廷让他带着侄子去西北招降张源,但朝中同样有人觉得不妥,要把他们发配远地。此番接到张源倒也而已,如果接不到,结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见几人说得热闹,苏颂道:“外战倒霉,终究是内政不修。要想平定西北之乱,照旧要靠着朝廷革新毛病,才气反败为胜。若不如此,纵然西北小胜,平定党项也是难如登天。”

  听了这话,杜中宵默不作声,其他几人低头喝酒。

  苏颂的看法并不稀奇,甚至是士医生的主流看法。内外交困,朝廷已经到了必须革新的时候,只是怎么改谁也没个具体方案。不管是疾呼要改的,照旧阻挡大变的,其实对厘革自己都不阻挡,只是对先后序次和改什么、如何改有争议。这中间的差异,就是党争。

  杜中宵对党争是有多远躲多远,哪怕在私下里都不搀杂。其他几人则都不是传统士医生,杨著和卢凯想的是自己前程,姚嗣宗和道信等人则想的是前线拼杀,立功立业,厘革与他们无关。

  苏颂自己对政治不热衷,见几人都默不作声,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说。

  喝了杯酒,杜中宵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谓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朝廷现在的局面非一朝一夕如此。想着一策就让天下平定,只怕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来。子曰治大国如烹小鲜,此事终究是要有大智慧者,从容着手,一步一步才气改变局面。我们现在多说无益,照旧聊些时事。”

  说完,猛一抬头,却见路边吴克久在那里探头探脑。见到杜中宵看自己,吴克久急遽招手。

  杜中宵想不明白此人怎么会来,见他一直招手让自己已往,心中老大不耐烦。想了又想,才对众人道:“那边有个故人,我去说句话。诸位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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