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柿子

　　陌苏沮丧地回到寨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气鼓鼓地噘着小嘴，样子逗乐了纱筱和陌桑。“照旧阿萤治得住小猴子”，陌桑在旁边打趣。“就你嘴皮，你们俩一个脾性”，纱筱低头抿嘴偷笑。

　　那一日，纱筱在院子里晒药草，听到门外有响动的声音。她推开门，视线正好落到男孩的身上。男孩意识到被发现了，赶忙把手里的柿子装进竹筐。他瞥了一眼纱筱，淡定地朝门口走已往。

　　“竹筐里的柿子都给你”，他把竹筐递给纱筱。“我叫陌桑，不是故意偷你家柿子的”，男孩嘟囔了一句，“柿子在树上都熟透了，你们都不摘”。“你很喜欢吃柿子吧”。男孩抓耳挠腮，回覆说：“阿婆喜欢吃，我想带给她”

　　“那你把柿子带给阿婆吧。”，树上另有许多，筐里的算送给你的。以后要吃的话，我和你用竹竿打，你爬树太危险了。”纱筱说了一连串的话，陌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孩不仅没责斥他，还邀请他采摘树上的柿子。

　　陌桑把柿子带回给阿婆后，他一直觉得欠了纱筱的人情。第二天清晨，拎着从小河里抓来的鱼，往纱筱的家走去。天蒙蒙亮，草叶上还沾着露珠。几只鸟儿在空中盘旋，陌桑的心情很愉快，甚至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她叫什么名字呢？”，昨天纱筱把竹筐递给他后，陌桑是有点作贼心虚的，没有多说什么就背着筐走了。现在想起来连人家名字都没问，他从小和阿婆一起生活，阿婆又很少管他，所以从小性子就很野，上树偷鸟蛋，下水打鱼虾，这些都是他的看家本事和绝活。

　　纱筱家的柿子是在几天前留意到的，他在院子门口张望溜达，终于逮着个时机爬上去，但是不留心地滑了一跤。幸好柿子树不是特别高，他才没有摔成骨折。纱筱恰好是这个时候出来的，黄昏日暮下的她，几缕鬓发飘在两边，柔和的光线映衬着女孩的脸庞。

　　陌桑到院子的时候，纱筱家的门还没有开。他爽性侧卧在柿子树下，把鱼用草叶包住。鱼在河里面捞上来没多久，整个身子还活蹦乱跳。陌桑只好起来，找一个破罐盛水装着。“新鲜的鱼才好吃”，他慢慢地睡着了。梦见自己和纱筱在小河滨烤鱼。

　　“喂，你醒醒”，他的鼻子很痒，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睁开眼看到一个小女孩手上拿着狗尾草。见到男孩醒来，小女孩把狗尾草藏在身后。“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门口睡着了”，“这是你—你家？我来送—送鱼的”男孩不知道怎么解释，说话打起结来。

　　“阿妹，快进来吃早饭”，陌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站起身把鱼递给纱萤，说：“鱼是给你阿姐的，谢谢她昨天送的柿子。”。纱萤笑得前俯后仰，“原来你不是结巴呀”。陌桑拍了拍身上的泥，“那我走了，你记得把鱼给阿姐。”，“好啦，好啦，你都说两遍了”。纱萤歪着小脑袋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