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墨渊的身世

　　秋月是钱老板家里的丫鬟，是伺候钱夫人和钱盈盈的，钱家的仆人其实也是一个三口之家，老汉叫刘福贵在钱家相当于管家的角色，也卖力洒扫庭除之类的事物，他的老婆卞氏卖力洗衣做饭，他们的女儿秋月就卖力照顾家里两位女眷的生活起居。由于钱家不是豪富大贵的官宦之家，老爷、夫人、小姐的生活基本上都是自理，还到不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田地，也没世家贵族的那些考究，所以钱家和仆人刘家的关系处的照旧很平和的，秋月就像钱盈盈的闺蜜一样，除了给夫人跑跑腿，做些杂事之外，有许多时间是和钱盈盈在一起做些女红之类的事，平时经常到药铺找钱老板请示和见告一些事情，所以和药铺里的人比力熟识，就是她将药铺里请了坐堂医生的事情见告了钱盈盈，并鼓舞小姐找叶澶看病。

　　钱老板匹俦进了内室之后，钱夫人对钱老板说道：“老钱，你请的那个医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呀？我看盈盈似乎有些对他动心了！”

　　钱老板说：“夫人，这个医生姓叶，家在城东，人嘛，照旧不错的，就是家境和咱们没法比，配不上咱家盈盈的。”

　　钱夫人笑嗔道：“难道你家当初的家境能配得上我？”钱老板老脸一红，脖子一缩就不再言语了。

　　钱夫人接着说道：“盈盈虽说模样周正，智慧伶俐，但是性子野，琴棋书画是一样也拿不脱手，恐怕也难有青年才俊，世家令郎能看得上她，我只想找个能体贴她，能令她衣食无忧的人就行了。”

　　钱老板说道：“那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最起码得比咱家再富足一点吧！”

　　钱夫人不置可否，只是轻声说道：“那就物色物色吧，如果有合适的就请媒人说合一下。”

　　眼前的事了了，钱老板一觉睡到天亮，好几天没睡的这么踏实了，看着初升的太阳，钱老板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事业前途也一片灼烁。

　　青州城里的城北区是王侯将相们的聚居区，许多世家门阀、当朝显贵聚居于此，其中就有着一座沈府，虽算不上华美堂皇但也高堂广厦，颇为气派。府邸的主人沈万达是河北西路正议使兼护军，乃当朝三品大员。由于近年宋辽关系恶化，战事不停，这沈万达常年住在真定府的定州城内，密切关注着北方辽人的一举一动。作为一名边关主将，保家卫国是他的不行推卸的责任与使命。

　　青州城内的府邸住着沈万达的老母亲和一妻三妾等家人，虽说是一妻三妾，但是他最为倚重和喜爱的小妾已于一年前病故，所以只剩下一妻两妾。沈万达的小妾名叫墨玉，是春秋墨家其中一支的子女，虽为女流之辈但深通攻守之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不行多见的才女，结婚后一直跟在沈万达的身边，陪他镇守边关，屡立战功。而沈万达的妻子梁氏更是当朝中书门下参知政事梁大人的侄女，这参知政事就相当于副宰相，权力不小。沈万达就是靠着祖荫和这两个女人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沈万达共有三子三女，嫡宗子沈世明，梁氏所生，在中书门下做事，次子和三子划分是两个妾室所生，都追随自己在军中效力。长女也是梁氏所生，次女是大妾所生，小女儿就是小妾墨玉所生，名唤墨渊。由于当初和墨玉有过约定，因这一支墨家到墨玉一辈已无男丁，墨玉要求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要姓墨，否则就不嫁给他，虽然沈万达其时已有妻妾，但是他实在是欣赏墨玉的才气和倾慕她的美貌所以就允许了她的要求。当他们的女儿出世后，就遵从墨玉的意思取名墨渊。

　　沈万达的老母亲见是女孩，横竖婚后也得加上别人的姓氏，就没在这事上为惆怅墨玉。沈万达将老母亲和一妻两妾等家人留在青州城内，自己带着墨玉娘俩和两个从军的儿子住在定州城内，两个儿子平时住在军营，定州的沈家平时就是他们一家三口了。

　　墨渊从小就在母亲的熏陶下熟读墨家经典，琴棋书画样样是拿得起放的下，只可惜朱颜薄命，在墨渊十六岁那年，她娘墨玉因病故去，虽然沈万达请遍名医，但终究照旧没有挽转意爱之人的生命。墨玉故去以后，沈万达觉得可能是这边关的气候太过恶劣造成了爱妾的病故，所以就让墨渊回到青州城内的府邸去生活，就这样墨渊来到了青州城内这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家。

　　当沈万达领着墨渊回到这个自己只在逢年过节才回到的家里，墨渊的心里有些坎坷，不知道在这里迎接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未来？那大娘二娘三娘和两个姐姐的眼里看不到友善，只有奶奶露出怜爱神色，招呼她已往，抚摸着她的小手说道：“苦命的墨渊，以后就在奶奶身边住吧！”

　　回到沈府后，墨渊小心翼翼的伺候在老祖母的身边，因为她多才多艺，性格外柔内刚，深得老祖母的喜欢，她对梁氏和其他两个妾室保持着应有的礼数，和两个还没出嫁的姐姐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纵然受了委屈也不去盘算，完全一个各人闺秀的风范。进府一年多来墨渊也算取得了沈贵寓下的认同。

　　墨渊不光对家人以礼相待，对下人也颇为宽松，老祖母部署给她的丫鬟茗禅很快就成为她的死忠分子，再加上墨渊在府中也没有能推心置腹的人，所以两人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同伴。

　　看似平静的沈府其实底下也是暗流涌动的，因为有沈母老太君在，许多矛盾是不能果真化的，虽说是正妻梁氏当家，但稍大点的事照旧要面请老太君的，老太君不颔首这事是谁也不敢去办的。

　　这沈家的另两个女儿早就到了出嫁的年龄，无奈她们的两个母亲有点勾心斗角的心思，一直想给自己的女儿找个更好的夫婿，希望能压对方一头。所以一直挑来拣去谁也不愿先文定。拖到实在不能再拖了，最后梁氏仗着的娘家配景深厚点，而且女儿也是长女应该先文定，所以就许给了一个翰林院侍讲，算是七品官，定在年后完婚。有了这个尺度，沈万达大妾也紧锣密鼓的开始给她的女儿张罗了。最后也选了个七品的秘书丞作为结婚工具。

　　这样沈家的女儿只剩下三小姐墨渊还没有文定了。但她的母亲去世得早，婚姻大事按理来说就要由梁氏她们来卖力了。梁氏她们其实也想早些把墨渊嫁出去，最好随便给她找一个普通的人家一嫁，然后自生自灭就行了。因为墨渊他娘墨玉已经抢了她们十几年的风头，所以她们不希望看到墨渊嫁的比她们的女儿还好。可就怕过不了沈万达这关，究竟在三个女儿中，沈万达最在乎的照旧这个小女儿。

　　幸好沈万达说过让梁氏认真物色物色，给墨渊找一个德才兼备的人，等他回来把把关，家世不在重点考虑的规模内，只要人品学识好就行。虽然墨渊的心气也是很高的，一般的世家子弟，文人墨客她是看不上的，她觉得她未来的良人就得像她的父亲那样文武双全，放在哪里都能独当一面。